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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上巳節,拜軒轅,祭祖先。
熱絡的氣氛蔓延了整個三皇子府,唯有正院門庭冷落,顯得有些蕭瑟。
鄭青云不爭那點所謂的恩寵,日子過得也自在。
遠遠的銀杏抓著一把契約跑進了屋,鄭青云見了,問道:“如何?事辦的怎麼樣了?”
銀杏點了點頭,眉梢都帶著一得意:“娘娘,早按您的吩咐辦理妥當了,西大街正有一家鋪子要盤出去,奴婢瞧著那地段也還行,那一家的東家正好也缺些銀兩,奴婢派人打聽過,說是急著用錢,若是能一次結清,還能再個百十來兩。”
這樣平白的好事,讓鄭青云眉頭一。天上可不會白白下餡餅,難道,有詐?
撐著腦袋,懨懨問道:“可問清楚了,這家店可是有什麼問題,又或是被什麼地無賴杠上過,還是說這家主人欠的債務?可千萬不能盤下來一家無底,銀子了事小,丟了臉面是大,現在不人都等著看我的笑話,斷不能合了們的意。”
“都打聽妥當了,并沒有這樣的事。”銀杏點點頭,又一副苦惱的樣子嘆了口氣:“那一家店原本的東家姓孫,是個沉穩持重的人,奈何他運氣不好,老子娘患上了重病,媳婦兒年紀輕輕生了孩子后又害了,這一拖三的,辛辛苦苦的熬三四年,如今實在是撐不住了,便想著回鄉去,清靜些也有利于家里的三人養病。在鄉下好賴也能好茶好飯好藥的溫養著,這京城里呀,是個無底,開銷又高,若是回鄉下去了,開銷還能便宜些。加上這京城的先生束脩又高,他的一兒一也都得輕了先生,著實負擔不起了。”
銀杏這個年紀的孩兒都是鮮花一樣,更是有一顆的心,若是不涉及自己的利益,總歸是存著善念。那一家,怕也是銀杏起了憐惜之心。
鄭青云私下也讓更持重的黃芪打聽過,西大街的確有一家可憐的店,老板人品不錯,周圍的人可憐他們一家困難,也都是多多顧。
也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鄭青云點點頭:“也是可憐人,就不要價了。”
銀杏一喜,笑了出來:“奴婢這就替您把事辦妥了去。”
主仆二人因這鋪子定下的緣故,正開心著,黃芪皺著眉進來,言語間竟是嫌棄:“娘娘,周姬來了。”
鄭青云一番好心因這不速之客變得混不堪,眼皮子一跳,還是嘆氣道:“請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手段可以耍。”
周姬剛進門就看見鄭青云面冰冷的坐在主位之上,像是沒看見這個大活人,白讓在原地站著。
如今是府里的紅人,誰敢不給面子?可鄭青云就是有這個膽子。
再不甘心,鄭青云也是正妻,只能上前跪了下來:“婢妾拜見娘娘。”
鄭青云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讓黃芪把周姬扶了起來:“瞧我,這幾日怏怏的,神不好,怕是連周姬來了也沒發覺,你大老遠的跑過來,今日所為何事呀?”
沒發覺?你這理由真是蹩腳!
周姬不悅的在心里啐了一口,臉上還是掛著笑臉:“是這樣的,妾聽聞娘娘是在談一家鋪子,擔心娘娘缺些本錢,這不,給娘娘送錢來了。”
說完一揮手,立有丫鬟端了一盤子銀兩上來。
這送銀子,怎麼看怎麼俗,更含有幾分辱。
鄭青云輕哼了一聲:“用不著。”
周姬笑道:“娘娘莫要擔心,這都是府中公中的錢財,就算這些錢給娘娘用了,妾也占不到分毫。”
可不覺得鄭青云有足夠的錢去開店,再者,怎麼能讓鄭青云一個人出資?此刻送了銀兩,送的名正言順,到時候這鋪子就不是鄭青云的私產,是皇子府的產業,也有辦法從中分一杯羹,更可慢慢的把鄭青云踹出去,讓好好的給做一嫁裳。
可鄭青云哪里不知道的這一點小心思,黃芪拿了紅布又蓋在了銀兩上,不屑道:“這是我用我在娘家贊下的錢盤下的鋪子,和府中無關。”
“可是娘娘,妾是擔心您的錢不夠啊。”周姬里帶著笑容,吐出的話像是毒蛇吐著信子,嘶嘶作響。“您是閨中小姐,哪來的那麼多銀錢?”
這言下之意,就是提起鄭青云還未當上這三皇子妃之時,小門小戶,窮酸命,哪兒來的錢?
只怕有錢也是取之不正。
四下的丫鬟因周姬這一句話,紛紛的抬起了眼,眼里盡是盤算疑,還有對八卦的興。
周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無形的打鄭青云的威信。
想算計我?鄭青云端起茶杯,云淡風輕道:“是皇上賜下的銀錢,更有皇后添妝,不行嗎?”
這話說的周姬臉上一白。
當今帝后的賞賜,名正言順。鄭青云當初是以郡主禮出嫁,皇帝更是和皇后二人賞賜了不財。若說是用這些盤鋪子,莫說是一家,就是整條西大街都能盤下來。
圣上的賞賜,難不區區一個皇子府姬妾可與置喙?
周姬堵得說不出話,打爛牙齒和吞的賠著笑臉:“這自然是可以啦,是妾多慮了。都怪妾,一時糊涂,還娘娘原諒則個,妾,今日還有別的事,這就告退了。”
想跑,鄭青云卻不給機會。
“站住。”鄭青云放下茶杯“這麼急著干什麼?”
“娘娘,還有什麼事吩咐?”
“我不是什麼金貴的人,需要人一天12個時辰都保護,這背后幾十雙眼睛盯著呀,我覺得難,我想周姬也不喜歡這種芒刺在背的覺吧,有些時候啊,自由些也是好事,你說呢?”
盤鋪子這麼的事,能讓周姬知道了,這必然是有人監視。這事唯有銀杏黃芪二人知道,馬車上們談話聲音極小,車夫也是個乖覺的,不該聽的從來不聽。
能在這種況下還弄清消息,不可能是,只可能是派了人監視。
這種私被人窺探的覺,鄭青云相當的不喜歡。
周姬心里一驚,面上還是平靜:“娘娘說什麼?妾聽不懂。”
見想打哈哈,鄭青云也不破:“你不懂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真的清楚了也就懂了,不過你要是琢磨不清楚啊,我也提前跟你說好了,我向來是這個脾氣,以彼之道,還之彼。我堅信這同之后,就不會再做出強人所難的事了,你說是不是?”
“娘娘說的有道理。”
“回去吧,一大家子的事兒等著您理呢,在我這杵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又為難您了。”
周姬看鄭青云這是拐著彎兒罵多長舌在下人面前敗壞正妻的名聲,臉上一紅,大義凜然道:“哪有這樣的事,若是有嚼舌子的,妾打爛他們的。”
走遠了后,銀杏測測的把手里削蘋果的刀子釘到了桌上:“娘娘您看,才多久啊就打聽到消息了,這還真是眼線眾多呀。”
“當了家,又怎麼不在府里埋下眼線呢?若是沒有眼線,才真是奇了怪了。”鄭青云倒是沒什麼奇怪,繼續的吃著水果看書。
“那現在怎麼辦?娘娘,您盤下鋪子的事。”
“又不是什麼丑事,各家夫人都有經營家族的手段,我經營點錢財可有錯誤?再說,這銀子是我的,想怎麼花是我的自由。
”
銀杏一想是這個道理,也不鉆牛角尖,只繼續的去削水果。
門口新提拔的丫鬟春花敲了門,恭敬道:“娘娘,四公主到訪。”
“莞青到了呀,快請。”想到李莞青,鄭青云臉上出點點喜。
這李莞青,可以說是唯一會真心相待之人了,有這個朋友,不容易。
春花有些為難,低聲道:“四公主說,請您陪去園子,有好東西要給娘娘看。”
說完春花就跪在了地上。
才被提拔上來,聽多了鄭青云的跋扈,想著這麼忤逆鄭青云的意思,心里沒底,就算是公主的吩咐,這麼回稟也要了命了。
鄭青云卻人把扶了起來,賞了些銅板,對著黃芪銀杏一笑:“又賣什麼關子呢?”
黃芪兩只眼睛笑了月牙,取了一塊梨送到鄭青云邊:“娘娘,四公主的脾您還不了解嗎?總不會有什麼壞事兒,四公主也是小孩天,最多,玩鬧玩鬧罷了。”
“也好 ,我一個人悶了這麼久。還是出去逛逛散散心。這樣心里舒暢些。有利于養病。”鄭青云咬下梨,甜滋滋的味道灑滿了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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