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字張利。尚書可別忘了，從大火中逃生的可不僅僅是宮中的那個，還有站在你面前的我！”

郭鐸心中一震，抬頭看向穆令羽，只見他面容平常，眼神卻冰冷非常。

“國師！”他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而后深深地磕了一個頭，再起來時他已經熱淚盈眶，“倘若國師恨，便恨我們這些腐朽的老臣吧！臣愿用命來平息國師心中的怨恨，可是漠北百姓是無辜的！”

“百姓無辜？三王爺府中也有很多百姓。”

“懇請國師救一救漠北的百姓！臣愿意就國師心中所想！”郭鐸又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自作聰明！”穆令羽冷笑一聲，便拂袖而去。

門“哐”的一聲被摔上了，郭鐸長嘆了一口氣，卻依舊巋然不地跪在門前。

房間，穆令羽勾起一個婢的下，問道:“你說本國師想要什麼？”

如此一張傾國傾城的俊近在眼前，就連呼吸聲都可以清晰地到。婢的臉頰早就飛上兩坨紅霞，不知東西了。

“不……不知……”

穆令羽狠狠地把的臉甩到一邊，冷冷道:“阿木，本國師不想再看見，的眼神本國師惡心。”

婢還沒有從方才的迷幻中反應過來呢，就被阿木利落地提了出去。

穆令羽拖下鞋子，卻沒有上貴妃榻，而是躺在榻下的羊毯上。

“主子，天已晚休息吧。”

一個稍顯英氣的子持著燈盞跪行到穆令羽的邊，輕聲說道。

穆令羽掀開眼皮，看了一眼來人，卻又閉上了，一句話也沒有說。

“主子，地上睡著涼，還是去床上吧。”

只是說了話，穆令羽也許久沒有回的話，房間一瞬間寂靜的不像話。

就在起要去床上拿被子的時候，穆令羽忽然開口問道。

“玉兒，珠兒去哪里了？”

玉兒的臉一僵，有些低落道:“主子，你忘了麼，珠兒，已經死了。”

“是麼？我倒忘了……那你知不知道，本國師想要什麼？”

“主子的志向高遠，應當，是在天下。”

“天……下……”穆令羽睜開眼睛，狹長的桃花眼夾雜著一些迷茫，“我要的，當真是天下麼？”

“只有這樣才能向天下人證明主子的實力。”雖然主子的實力，并不需要他們的認可，但是主子這樣優秀的人，是天生就要站在這世間的最高點的。

穆令羽卻冷嗤了一聲，“天下人？”

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忽然又沉默了，著手探向那從窗戶中出來的月。

明明應當是一樣的，他卻覺到被月照的地方傳來微微清涼。

“可是倘若整個天下都了簾幕，國師難道能逃過整個天下不？”

可是他與天下人格格不，是嗎？

夜晚的月照亮了屋頂房舍，可以進窗戶抵達廳堂，卻始終到不了那人暗沉沉的眸子。好像是一灘黑水，沒有波瀾，一片死寂。

可是卻有另一雙眼睛，同樣的沉靜無波，卻好像偏生明的喜。是如月清冽，更似清晨的第一縷藏在那麋鹿的瞳孔中。

“蘇錦繡，本國師想要什麼呢？”

門外，跪著一不的郭鐸。門，那一襲紅恍若流云忽然沉寂，卻陷了整夜的無眠之中。

終于，翌日天才微亮，門就被人打開了。

郭鐸只看到一雙漆黑高底，繡著暗莽的靴子，他忽然笑了，用凍了一夜已經了風的嗓子說道:“臣，謝過國師了！”

“本國師所想，是什麼？”

“是漠北，是天下……”

“你是要本國師同自己的親生父親去爭麼？”

“不是爭，是名正言順。”

“哦？名正言順……”

“天將亮，臣不便于此，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郭鐸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跪了一夜，關節僵，一時竟然起不來，還差點摔了一個大馬趴。

他抬頭看了一眼穆令羽，卻發現后者已經不在原地，再微微抬頭，那一標志的紅卻換了國師服。

“漠北，有救了……”

塗僰

李文艾奉命鎮守此地，塗僰皇帝心中也很清楚，現在漠北，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哪里還會去管它。所以倒也沒什麼異樣，安分許多。

“不知將軍今夜可有空閑？”

李文艾正在篩選這些朝臣們上奏的奏折，準備篩選歸類了再給陛下送過去。

然后便看見門口自己的兩個手下走了進來。

“無事，怎麼，你們終于良心發現，準備請本將軍吃飯了？”

“嘿嘿，那是自然，我們幾個跟隨將軍這麼多年了，怎麼會連一頓飯都不請。不僅要請，還要讓將軍吃的盡興，吃的……爽！”

李文艾皺眉看了一眼笑得極其猥瑣的兩人，“你們莫不是又要去那種地方？”

“誒，這都憋了好幾個月了，將軍，聽說塗僰和我們那里不一樣，難道將軍不想去看看？”

“呵呵，不想！”

“誒，這怎麼行，將軍都已經這個年紀了仍舊是個……這傳出去豈不是有損將軍威名？”

“本將軍不在乎，你們兩個莫要白費口舌了，這等地方本將軍是不會去的。”

“那好吧……”其中一人故作拖長了聲音，“看來那玉瓊漿有人怕是沒有這個口福了。”

“等等，玉瓊漿？”

“據說是一位釀酒大師藏了多年的佳釀呢，我們哥倆好不容易尋來的，看來，也只能我們兩個獨了。”

“混賬！”李文艾將筆一甩，“兄弟一場，豈有獨之理？”

“那今天晚上？”

“自然要去！”

“嘿嘿，那我們哥倆可等候著將軍啊！”

李文艾雖然十分不想去青樓這種地方，但是也抵不過酒的。不過他心中想著，只要喝完了那酒就回來，絕對不多留！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個決定，卻讓他慶幸一生！

紅都樓

丫鬟捧著綠的輕紗和致的鈴鐺匆匆走上樓梯。

半路上，老鴇攔住了丫鬟，問道:“那祖宗，今天晚上真能出來？”

丫鬟看了看四周，才小聲道:“嗯，奴婢聽親口說的，不會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