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宮因得母親真心相待，不忍心下手，所以就把我送去了當年同時生產卻嬰兒早夭的余絮兒，也就是柳宗明的妾。”

當年余絮兒因不好，竟生出一個死胎，為了不想收到柳宗明的責罵便想出了買一個孩子來替代的法子。所以修離就這樣差錯地被送進了柳府，了柳宗明的第四個兒子。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世？”

修離回道，“或許是那婢心懷有愧，所以陪著我了柳府。但是母親并不知道，一直以為是失蹤了。我六歲時，便將這些事告訴了我，讓我拜為師，教我千萬要避其鋒芒，不要進朝堂之中，并要我苦練武藝，為了往后能夠有自保的能力。”

“那你的子又是何故，錦繡說這是嬰兒時期便落下的沉珂。”

他聞言，冷笑一聲，“當年柳宗明的正妻因為生產才將余絮兒獻給柳宗明，沒想到不僅頗寵而且一舉得男，為了不讓威脅到的地位，所以便給我下了噬魂散。若不是師傅在鬼君老人哪里求來了解藥，我怕是不能活到現在。”

“噬魂散？”凌宣的眼里閃過一驚訝，也難怪他現在的子會那麼虛弱。

這藥的藥對一個年人來說尚且烈的不行，更何況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孩？

“那……岳母知道麼？”

修離忽然沉默了，端起眼前的茶杯一飲而盡，滾燙的茶水，他卻覺不到一的熱意，甚至覺得從手腳至骨頭，冰涼無比。

“不知。”

良久，他才吐出這兩個字。

他記得六歲時知道了那件事，自己就從柳府中跑出去，找去了蘇府。

彼時娘親還是蘇府的嫡妻，健健康康，并沒有發了瘋病。

那天的正好，他看見穿著橘黃襦的優雅子右手邊牽著一個與他同年級的娃娃。

這是……他的妹妹麼？

長的可真是好看！他正想上去跑到他們面前，可是卻被趕過來的師傅給攔住了。

抱著自己匆匆逃離，他拼命的掙扎，哭喊，可是師傅就是不愿意放他下來。

他卻看見娘親忽然回頭，眼神中帶著疑問和溫。那一眼，讓他忘記了哭泣和掙扎。

師傅說如果他現在跑過去，就是要斷送兩家人的命。師傅的，娘親的，還有蘇家和柳家。

蘇家，柳家，他不在乎，可是他不能不在乎娘親，師傅，還有妹妹。

是那一天，他學會了收斂自己的所有緒，勤攻于文武。

七歲那年，偶然從平湖旁經過，卻看見彼時那個雕玉琢的小姑娘屈膝環抱，整個人蜷在大樹底下。

大雪紛飛，臘月寒冬，凍得都紫了。

他多想上去一把將抱起來，帶離開。可是他不能，師傅的話他歷歷在目，因此也異常的敏。

所以，他解下上的貂裘蓋在了的上。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就醒過來。

他說蘇宏待不好，卻替他說話，字里行間盡是對他的尊敬。

他搖頭，冷笑了一聲，卻不是為了，而且因為蘇宏。

后來及笄出丑，廢之名傳遍了整個京都，同時蘇家二小姐蘇錦妝才的名聲也在同一年揚名京都。

而蘇家的嫡妻自從蘇宏說瘋了之后更是再沒了消息。

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原委？只是他心疼，更恨！

恨不能正大明地保護他們，恨蘇宏如此明目張膽，他卻不能殺了他！

“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凌宣。”修離搖頭苦笑。

京都人都說寧可惹了凌宣也不要惹凌宣的妹妹，因為誰都知道凌宣最寵他的妹妹。

他也有妹妹，他也會很寵很寵。要什麼他都幫拿來，如果他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他旁，他會好好保護，不要掉一滴眼淚，因為他舍不得。

“現在就在這里，你打算還要瞞多久？”

“高帝，他因為一己之私毀了娘親也毀了我，而且后來王家同穆青滄結怨，穆青滄若出來，第一個要找的便是王家，是娘親和錦繡。我忍辱負重這麼多年，不僅要慕容家還我一個公道，更要為錦繡平前路，不為清除所有的危險。錦繡應該生活在世間的明底下，仇恨和黑暗，我一個人背著就夠了。”

“可是你也剝奪了選擇的權利。你應該知道不是一個喜歡依靠在別人后的人。”

“我知道，但是我仍舊不能讓危險。漠北那邊我會親自前去，我把錦繡給你了，你若是敢讓一丁點的委屈，我就算在黃泉之下也會向你索命！”

“錦繡是你的妹妹，更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會好好保護。但是你不能走，即便要走也要等錦繡醒來。”

“你要我攔我？”

“你為好沒錯，但是也要看的意愿。被蒙在鼓里這麼多年，錦繡有權利知道所有事的真相，所以，我希你親自對說出來。”

“說了……又能如何，漠北皇室，穆青滄，慕容葉，哪一個人都可能置我于死地，更何況我的子……錦繡沒必要記住一個將死之人的姓名。”

“真相如何，總有一天錦繡總會知道。難道你像今天一樣也留一個憾給錦繡麼？修離，岳母去了，你可能是在這世上最后一個緣最親近的親人了。”

修離聞言皺眉，陷了沉默之中。

“主子！娘娘醒了！娘娘醒了！”門外，是追風急切的聲音。

凌宣猛然起，隨即低頭看向修離，“我雖是的夫君，可是有些東西到底代替不了你，所以這些事，只有你親自告訴，才是最好。”

說罷，凌宣也不看他，一個人徑直地走了出去。

蘇錦繡直起子，口一陣一陣的痛，淚水在臉上無聲地橫流，的眼神若刀一樣尖利。

“錦繡，你要去做什麼！”

凌宣趕到時，蘇錦繡正往宮殿外面走去，臉上神專注而空，好像失去了靈魂一樣。

“我要去漠北，找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