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皇帝為此十分不悅,畢竟這主提出和親被拒絕,在外上是十分沒有面子的事。只是國力不繼,又是戰后國家,縱然心存憤怒,也不敢興兵來犯,畢竟又是簽了和平協議的。
不過此時卻在朝中引起大臣的不滿,寧瑾華才登基,又還沒大選,宮中只有惠妃一人,應該選妃充實掖庭,這南詔皇帝主提出和親,乃是邦友好之舉,寧瑾華不該拒絕。
士大夫上書,希皇帝復議和親一事,但是寧瑾華態度十分堅決,毫沒有搖,在朝堂之上怒斥了士大夫。
此事傳到后宮,韓雪晴也知道了。韓雪晴知道寧瑾華的想法,作為一個人,很,也知道以的立場,不該說什麼,若是勸說他娶,他心中只有自己,那置南國公主于何地?
之前覺得只要他登基為帝,實權在握,那麼便不需要再人擺布,可如今看來,縱然是高居皇位,也有無奈的時候。
寧瑾華每日都會陪韓雪晴用餐,采薇宮的小廚房里有幾個江南名廚,寧瑾華十分喜歡吃江南小菜,每日韓雪晴都會命人準備寧瑾華吃的菜式,陪他喝點小酒,說說日常的事。
但是,寧瑾華從不說朝政的事。
他方登基沒多久,看似百歸心,但是他也知道很多人都是表面恭順,背地里腹誹甚多。而他從一開始就不要韓雪晴過問朝政之事,因為,韓雪晴一旦涉及朝政之事,就會聽到一些對不好的風言風語。到如今,他君臨天下,能為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方式保護。
書房,左丘張大人上書,奏請寧瑾華封皇貴妃為皇貴太妃,寧瑾華遲遲沒確立韓雪晴的份,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司馬大人倒不算是心懷叵測的人,相反,他是個十分耿直又十分古板的人,他也是支持寧瑾華的,正因為支持,他才不能讓寧瑾華才登基就冒天下之大不韙,娶自己父親的人為妃。這樣,會影響寧瑾華的聲譽,傳出去,更讓梁國聲威損。
他在書房本想輕描淡寫地遮掩過此事,但是,左丘大人苦苦相,從古到今,引經據典,再從政治本論及皇帝后宮與前朝穩定,他希寧瑾華親自派使臣到南詔求親,也算是給南詔皇帝一個下臺階。
寧瑾華開始還能好好說話,但是左丘大人語氣越發不好,甚至還說起韓雪晴弒君一事。寧瑾華早就下過圣旨,不許任何人再提此事,但是左丘大人一再及他的逆鱗,他當下就大發脾氣,命人打了左丘大人十大板,雖然后來被鐘正勸阻了,但是左丘大人卻為此傷了心。他當下便怒罵道:“自古紅禍水,皇上乃是圣賢明君,不該為所困,若皇貴妃是明理之人,也當知道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為免皇上犯錯,該早早請去出宮修行。只是老臣瞧著,皇貴妃也是個狐子,先帝生前為所,無功無寵被立為皇貴妃,已經引致眾多朝臣非議,如今皇上又為皇貴妃推了與南詔聯姻之事,傷害梁國與南詔的,可見,姓韓那子真是一個禍水!”
左丘大人這樣說,已經把自己的家命給豁出去了,他是老臣子,德高重,兩位相爺對他也十分敬重,如今竟然被新帝下令痛打十大板,雖然沒打,但是傷了自尊傷了面子更傷了心,哪里還顧得什麼分寸?
寧瑾華震怒,當下拍案怒起,就要撤了左丘大人的職位,幸好太后娘娘及時趕到,勸開寧瑾華。只是左丘大人已經氣得當初就要撞柱子自盡,急得太后幾乎要跪下來求他,左丘大人放聲大哭,在書房里大吼,說梁國要因韓雪晴而亡國了。
這一場鬧劇自然傳到韓雪晴耳中,所以當夜寧瑾華來用餐之時,韓雪晴跟他說了魏征與唐太宗的典故。末了,道:“國之棟梁,該是敢于直言進諫的,你若是因此責罰左丘大人,只會讓百心灰意冷,再說,左丘大人為多年,門生眾多,其中不乏國家重臣,今日,你為難他,日后只怕會釀更不堪的局面。”
寧瑾華沉默著,他抬頭看著韓雪晴的面容,心里各種悲哀滋生。當日韓雪晴是為了救他宮的,自從認識他之后,了多委屈,遭了多罪?忍了多責罵?但是從不在他面前訴說半句,甚至一抱怨都沒有,依舊那樣坦然相信他。
他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多余的,此刻他君臨天下,得到世人所想要的一切,但是,唯獨他想要的就在他眼前他卻無法企及。
套用一句老套的話,沒有,縱然他得到江山,又有什麼意義?
坐在朝堂之上,他是那樣的空虛,心緒是那樣的蒼白,唯獨對著的時候,心里才會覺得踏實,沒有,此生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度過。
最后,他含笑道:“不用擔心,我能理得來!”
韓雪晴如何能不擔心?他才坐江山,基未穩,這方剛推了南詔和親一事,已經招致非議了,如今又因為與左丘大人起爭執,只怕明日流言傳開去,他會遭更多的罵聲。
鈺兒也宮了,就住在采薇宮旁邊的藍畫殿,與韓雪晴比鄰而居。
寧瑾華本想冊封為郡主,但是拒絕了。說這樣聽好的,不為虛名所累,一旦被封為郡主,則宮規限制,做人都不能坦然,寧瑾華疼,也只好準了,只是這樣無名無份地住在宮里,也不算個事,所以,心里篤定要早日為指一門親事,再隆重地嫁出去,也算對得住師父臨終所托了。
所以,這日空閑下來,他傳召李洵宮。
李洵如今是兵部尚書,剛上任政事也繁忙,他算是梁國一位奇男子了,二十出頭,就已經登上尚書之位,長相俊,文武雙全,京城待嫁子無不對他趨之若鶩。
只是他的婚事遲遲卻沒有確定下來,也真李相憂心。
寧瑾華故意在采薇宮設宴,兩人著酒杯說心事。
酒過三巡,寧瑾華放下酒杯,對韓雪晴打了個眼,韓雪晴明白,便領著千山出去了。
李洵也是個明白人,知道皇上此番找他定是說私事,否則也不會設下如此家常的午宴。
寧瑾華問道:“你與鈺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府中的時候,你們來往就已經很了,怎地鈺兒宮之后,反而沒了聲氣?”
李洵也不瞞,無奈地道:“微臣對鈺兒姑娘有心,皇上應該知道,只是這事兒也不能勉強,鈺兒姑娘大概心有所屬!”
寧瑾華微怔,“這不能夠啊?以前也親自跟朕坦白說喜歡你的。那據你所知,喜歡誰?”
李洵有口難言,只得搖頭道:“微臣不知,但是鈺兒姑娘已經親口拒絕了微臣!”
寧瑾華奇道,“竟有這樣的事?這丫頭竟沒跟朕提起過!”
李洵道:“大概鈺兒姑娘見皇上政事繁忙,不想徒增皇上的煩惱,再說,或許對來說,這不算是個事!”
寧瑾華瞧著李洵,“你心里是怎麼想的?朕看你應該是對鈺兒有意,被拒絕一次就裹足不前,不像你的子啊!”
李洵苦笑,“皇上,有道是最是勉強不得的,鈺兒姑娘并不喜歡微臣,就算微臣做得再多,也不會,相反,會心生厭惡。而且,微臣也是個有氣的人,人家都直言了,難道微臣還死纏爛打嗎?”
寧瑾華嗯了一聲,安道:“確實,也是勉強不得的,真是可惜了,朕還想著能把師妹嫁給你,你是朕一手扶持上去的,朕知道你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男子,師妹不懂得欣賞你,是的損失!”
李洵直視著寧瑾華,頗有深意地道:“鈺兒姑娘說過,要嫁這個世上最好的男子,微臣自問不是!”
寧瑾華不以為然,“這世上哪里有什麼最好的男子?對自己好的,就是最好的男子,其他都是白搭。再出不能疼,也不足以付托終生。”
李洵見寧瑾華無法領會他的意思,也就不再說,只輕輕地道:“皇上所言有理!”
李洵走后,韓雪晴進來問寧瑾華,“如何?他們兩人有機會發展嗎?”
寧瑾華有些苦惱地搖搖頭,“李洵說鈺兒拒絕了他!”
在韓雪晴意料之中,其實在寧瑾華傳召李洵宮之前,就知道這事兒不必問,肯定沒戲的。但是,還是抱著一線希,或許錯看了鈺兒的心意。但事實證明,之前鈺兒跟說喜歡李洵的話,不過是謊言,用以轉移與寧瑾華的注意力。
韓雪晴瞧著寧瑾華,道:“你有沒有想過,鈺兒之所以不接李洵,是因為你?”
寧瑾華愕然地瞧著韓雪晴,最后有些無奈地道:“你也瞧出來了?”
韓雪晴也愕然,“原來你早就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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