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和夜雨停了下來,夜雲道:“夜路叔叔,你們是不是來和父親商量五族通牒的事?”
夜路今年已經三百多歲了,是暗夜靈族兩名大靈使之一,看上去如同人類的中年人一般,比起夜雲來要矮小的多,但他的黑暗魔法在整個暗夜靈族中卻僅次於夜雲的父親靈王,他也相當於夜雲的半個師傅,暗夜靈王沒空的時候就由他來傳授夜雲,同時,他也是夜雨的父親。輕歎一聲,夜路默默的點了點頭,道:“孩子,看來我們要遠離自己的家園了。我現在要去準備一些東西,你們進去吧。”
夜雨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全籠罩在肅殺之氣的夜雲,道:“爸爸,難道真的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麼?無論怎麼說,我們也是靈啊!他們就真的如此絕,非要把我們趕出去才滿意麼?”
夜路憤憤的道:“那幫傢伙從來就沒把我們當同族看待,他們排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族長的決定是明智的,為了給我們暗夜靈族保有延續下去的脈,我們現在只能忍辱暫退。”
“不——,我絕對不離開這裡,這是我們的家園,我和他們拼了。”夜雲的眼睛變得一片紅,周圍那澎湃的黑暗氣勁連夜路也暗暗心驚,皺眉道:“孩子,你上的殺氣太盛了。不要衝,難道你想憑藉自己一人之力和五族數百萬戰士抗衡麼?那是不現實的。”
夜雲沒有吭聲,拍著自己的翅膀驟然向沒在巨樹茂盛枝葉中的樹屋飛去。
看著夜雲離去的影,夜雨雙眸中淚現,低聲道:“爸爸,雲,雲他這次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屈服啊!”
夜路飛到兒旁,淡淡的說道:“阿雲的脾氣我們都知道,但是,族長是不會讓他來的。他是我們暗夜靈族千年難遇的奇才,振興暗夜靈族的重任還要靠他完。走吧,讓他和族長好好談談,你跟我回去。”說完,扯著有些不甘願的夜雨沒在夜之中。
夜雲拍打著翅膀,以最快的速度沖了樹屋之中,樹屋,一對中年靈男正坐在那裡,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神中都帶著幾分落寞和淒涼。那名靈子正是夜雲的母親夜星,是暗夜靈族中的另一名大靈使,擅長黑暗魔箭,如果遠距離對戰,即使對方擁有靈王的實力也會非常頭疼那準又帶有龐大能量的魔箭。一看到自己兒子沖了進來,眼中流出幾暖意,輕歎一聲,道:“阿雲,你回來了,過來,爸爸媽媽有話跟你說。”
聽著母親溫、慈和的聲音,夜雲激的心平復了一些,木然走到母親旁,道:“媽媽,您不用說了,我什麼都知道。要走你們走,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裡的,這裡是我的家,誰也別想把我從這裡趕走。”他的話說的無比堅定,聽的夜星全一震。
“混帳。”那名中年男靈猛的站了起來,龐大的氣勢迫的夜雲不自覺的退後一步,兩人眉宇間長的很像,就連形也有八分相似,只是中年靈的臉上多了幾分滄桑。這名中年靈正是統治著整個暗夜靈族的暗夜靈王——夜風。眼中寒芒電閃,夜風微怒道:“從現在開始,你給我老實的在家待著,哪兒也不許去,我和族裡的幾位長老已經商量好了,不與其他靈五族衝突,儘快撤出這片土地。”
看著父親怒氣發的樣子,夜雲沒有一畏懼,抗聲道:“爸爸,您怎麼能這麼決定呢?我們暗夜靈都是您的子民,您怎麼能帶著我們離開自己的家園呢?就算是死在戰場上,我也絕不茍且生,我願意為保護我們的領地奉獻出自己最後一滴鮮。”
夜風全微,看著兒子那毅然的表,眼中流出複雜的神,臉上的怒漸漸消失了,長歎一聲,並未看他作勢,卻已經來到了夜雲前,在夜雲有些驚愕的注視下,夜風飄飛在半空之中,雙手抓住夜雲那比自己還要高半個頭的肩膀。眼眸中流出一和的芒,淡然道:“孩子,你還小,有些事你是不明白的,等你以後繼承了本族王位就會明白了。有的時候,尊嚴雖然重要,但卻比不上生命,每一個生命都有他生存的權力,難道你想看著我們的族人就因為一時意氣而被徹底覆滅麼?本來我們的人口就已經很稀了,經不起損傷啊!作為暗夜靈之王,為了族人的繁衍,我只能做出如此決定了。孩子,你是我暗夜靈一族千年不世出的英才,爸爸相信,將來的某一天,你一定能帶領我們的族人重新返回這裡,返回我們本源的領地。”
夜雲完全楞住了,聽了父親這番話,他的心澎湃欺負,他從父親的眼神中看到了掙扎和痛苦,看到了不甘和憤慨,父親竟然說自己是暗夜靈族千年一出的英才麼?這好象是自己有生以來,父親第一次對自己做出正面的評價。自從自己有意識以來,就在父親嚴厲的教導下不斷的修煉著,平日裡,在自己眼中父親本就沒有笑容,這是怎麼了?今天這是怎麼了?五大靈族的侵竟然讓父親的態度改變了。難道面前這個慈和的老年靈才是父親真正的面目麼?夜雲剛想說些什麼,卻看到了父親眼中的那一抹,冰冷的暗黑魔力順著父親的雙手瞬間流了他的,看著父親眼中的那一抹淒然,在龐大的能量作用下,夜雲全一,昏倒在父親懷中。
夜風抱著自己兒子的,慈祥的道:“我的孩子啊!暗夜靈一族以後就看你的了。”緩緩將夜雲昏倒的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夜風轉向妻子,眼眸中流著濃濃的意,“星兒,我們結合也有近五百年了吧。”
夜星輕輕的點了點頭,飄到夜風前,緩緩偎他的懷中,輕歎道:“是啊!已經有四百九十七年了,你已經六百一十二歲,而我也已經快六百歲了,在這六百年的歲月中,我們始終沒有分開過,風,我你,我永遠都那麼你,不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和你在一起,但是,你一定不要趕我走,好麼?”
夜風全一震,失聲道:“你,你已經……”
夜星溫的一笑,道:“別忘了,我是你的妻子啊!你心中所想,我又怎麼會不明白呢?我的人,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
夜風的將妻子的軀摟,兩行清淚流淌而下,喃喃的道:“星兒,我,我怎麼能讓你跟我一起……”
夜星按住了丈夫的,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別說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但你卻別想拋下我,夫妻多年,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決定的事,是不會再更改的,別讓我離開你,我的人。”
看著妻子眼眸深的堅決,夜風哽咽著道:“星兒,能有你為妻,我夜風這一生夠了,我們都已經六百多歲,也算不上夭折了。好,我答應你,就讓我們永遠在一起,讓我們的靈魂永遠纏繞在一起,永生永世都不分開。”
十天后,暗夜靈森林深,所有的暗夜靈族人都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品整裝待發,在他們眼眸中都流著淡淡的悲哀,足足三萬人,卻沒有誰發出一聲息。
夜風、夜星、夜路,這暗夜靈族的三位領導者飄飛在半空之中,夜風和夜星都顯得異常疲憊,似乎完全是靠翅膀的力量在支撐著他們的,在他們的面龐上已經顯出了老態。夜路的眼眸中充滿了悲傷,不時背過去抹掉眼中的淚水。
夜風的聲音顯得那麼蒼老無力,看著面前這數萬族人,他淡淡的說道:“我夜風,是暗夜靈族的罪人,我沒有能力保衛我們的領土不被外人所侵,就要離開我們自己的領地了,希大家能夠堅強起來,找到另一個地方生存,作為一個罪人,我必須要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我下達最後一個命令,從今天開始,夜雲將為新的暗夜靈王,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帶著大家重新返回我們領地的。”
聽完夜風這一番話,暗夜靈門的表各不相同,夜路再也無法忍耐眼中的淚水,哽咽著哭泣出聲,暗夜靈中有數人流出悲傷之意,而大多數人則充滿了迷惘和懵懂,顯然這些單純的靈還不太明白他們的王到底是什麼意思。
夜風扭頭看向夜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靈使,一切就拜託你了,出發吧。”
夜路猛的抱住了夜風的肩膀,泣道:“大哥,讓我也在這裡追隨你吧。”
夜風輕歎一聲,道:“我的好兄弟,不要說傻話了,暗夜靈一族需要你,在雲兒覺醒之時,還需要你帶領大家去尋找新的生存之地。時間不多了,快走吧。只有在你的幫助下,雲兒才能功的接掌我的王位。”
夜路緩緩抬起頭,他那英俊剛毅的面龐上已經佈滿了淚水,鬆開摟住夜風的雙臂,漂浮在半空之中,他突然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在虛空中連續震著畫出一個怪異的符號,眼中芒大放,夜路凝重的道:“我,暗夜靈族大靈使夜路,以自己的鮮為誓,有生之年,將盡全力輔佐新的暗夜靈王夜雲,絕無二心,使我們暗夜靈一族發展起來。如違此誓言,願到暗黑大神最嚴酷的懲罰。”話音剛落,在他面前那紅的符號頓時化為一縷流,消失在天際之中。
夜風眼中流出一欣之,微微躬道:“謝謝你了,賢弟。”
夜路深深的看了夜風一眼,猛的轉過,面向眾暗夜靈大喝道:“出發。”說完,頭也不回的朝遠方飛去,數萬暗夜靈紛紛騰空而起,在夜路的帶領下緩緩消失在夜空之中,離開自己的領地對於這些暗夜靈來說,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但為了種族的延續,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帶著不舍和屈辱的淚水,他們走了,靜悄悄的離開了這生活了千上萬年的領地。
看著自己的族人們漸漸消失在視線中,夜風和夜星的眼眸中都充滿了淚水,兩人緩緩飄落在地,微微的有些息,對視一眼,夜風道:“該來的就要來了,星兒,就讓我們迎接這一切吧。”說完,拉著自己妻子的手,兩人走到了暗夜靈領地中那株最大的樹下緩緩坐了下來。在他們彼此的眼神中只有對方,他們都在爭取用這最後的時刻將自己人的相貌記清楚。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夜星輕輕一歎,道:“他們來了。”
夜風點了點頭,小心的將妻子那黑的長髮梳攏到背後,微笑道:“來吧,該來的終於來了。”
細碎的破空聲漸漸響起,無數影緩緩朝夜風和夜星所在的暗夜靈王之樹而來,樹林中的枝葉不斷的發出沙沙聲響,聽在夜風夫妻耳中說不出的蕭索。白、紅、青、藍、黃五芒同時亮起,五條影帶起五流閃電般出現在夜風夫妻面前。他們是五個靈,四男一,為首的,是一名全籠罩在白芒中的中年靈男子,白的芒中充滿了神聖氣息,給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覺。
夜風在夜星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環視五人一圈,道:“聖靈王白雲、炎日靈王火炙、撲雲靈王風易、藍月靈王水、自然靈王土俾你們都來了,我們有兩百年不見了吧,看樣子你們的修為都有了不小的進步。”
總之歲月漫長,然而值得等待。林年等了十六年,等到了卡塞爾之門的召喚,等來荒誕無稽、熱血放縱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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