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你的臭,你知道些什麼!”霓裳郡主氣得渾抖,瞪著眼睛怒道。
“奴婢知錯了,郡主恕罪,郡主恕罪!”桂枝不知道自家郡主為何如此生氣,只得跪倒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
想來上一回皇太后找了郡主獨自說話,自從那日之后郡主的脾氣就壞了不,有時候甚至不由分說的責打下人,想必是皇太后說了什麼讓郡主不高興的話,桂枝自然也是不敢多問。
“皇太后的心里頭明明就沒有我,只喜歡云悠然那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蹄子!否則的話既然是好事,為何偏要讓我來做,不讓那個云悠然去做!”霓裳郡主氣得直跺腳,發怒了一陣便不想要再看人家一家和樂的樣子,轉頭就離開了假山。
“郡主等等奴婢,海嬤嬤方才來傳話了,說是清河王殿下一會兒要來宮中用膳,讓郡主多陪陪殿下。”桂枝見自家郡主轉離去,生怕一會兒找不到人,匆匆起追了上去。
霓裳郡主恨得對著桂枝的下腹補了一腳,怒道:“不要再對著本郡主說什麼清河王,否則本郡主要了你的命!”
桂枝唯唯喏喏的閉上了,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本以為霓裳郡主到了晚膳的時候會稱病不去,卻沒有想到竟然高高興興的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對著百里宸的態度也是如往常一般的親昵,全然看不出下午之時在假山之上的不耐厭煩。
“三日之后,皇帝在太極殿設了國宴要熱鬧一整夜,你們兩個到時候可不準躲懶,特別是悠然你,自從那日傷之后總是說子不好,哀家可是問過太醫了你的子好的很,明個兒可不準開溜。”茶余飯后,皇太后同幾個人坐在敞著天的院子里頭吹吹夜風,一邊半打趣兒半認真的對著云悠然道。
“知道了。”云悠然癟了癟,只好答應。
說是國宴,其實不過是招待使臣的宴會,本就是給那些人裝腔作勢的時間,云悠然的確是想要躲懶不去,可是既然皇太后都這麼說了,自然是不能不去了。
夜幕堪堪降臨,天空漸漸沉下,顯出幾分紫灰的清寒,迷霧團團遮蔽了月,空中只剩下幾點疏星,寥落的閃爍在空中。而太極殿之中卻燈火通明,猶如一盞徹的明燈,照耀著整個皇宮。
歌臺暖響,春融融;舞殿冷袖,風雨凄凄。皇帝靜坐在最高首,眼中閃爍著著殿下人歌舞,竹瑤音,臉上出滿意欣然的笑意。
皇帝的邊依次坐著皇后和各位妃嬪,而右側則是皇太后,而兩邊則是各坐著皇室員和王公大臣,云悠然自然也是在其中。
“今個兒這樣的日子你倒是穿的素凈,莫不是想要被人給比下去了?”靜安王妃將云悠然從頭到尾看了個徹,搖了搖頭著。
“我倒是奇怪,論著排位我可是怎麼也不能同姑姑坐到一塊兒的,怎麼……”云悠然的左側坐著的就是霓裳郡主,并沒有將話挑明。
“還不是太后疼你,特意吩咐了讓你按著王妃的位分來設座。”靜安王妃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坐在云悠然旁臉不是太好的霓裳郡主,拍了拍的手讓安心。
既然這都已經安排下來了,云悠然也不再推辭什麼,只是轉頭著被當作上賓禮待的阿古娜公主和六王子如罕。
“陛下這一次可是給足了這些蠻夷面子了,否則的話哪里得到他們坐上位!”靜安王妃冷笑一聲,很是不滿撇過頭去。
云悠然也是清楚,自己這個姑姑的嫡長子就是在戰場上死在這些草原人的手中的,也難怪對著這些人如此痛恨。可是如今皇帝要議和,作為臣子的靜安王爺就算是有再大的仇恨也要暫時放下。
“這一次的議和談不談的還有另說,是這些人在邊疆陳兵之事,陛下就不會這樣輕易的算了的,姑姑的恨,姑姑的仇,想必陛下是記在心里的。”云悠然隔著帕子握住靜安王妃拼命抖的手,低聲勸道。
深深吸了一口氣,靜安王妃似乎是平靜下來了:“我沒事,你放心吧,我是絕不會做出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來的!”
云悠然見靜安王妃臉上的憤怨已經消失殆盡了,這才放心下來,放開了的手,轉頭看向了底下那曼妙的歌舞,只是蝕骨知味,到底是差了心境,也差了心。
“陛下,這些歌舞實在是太無聊了,阿古娜看的都快要睡著了。”就在所有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忽然一道嗲的哈欠聲打攪了宴會,讓所有的人的目都落在了阿古娜的上。
無禮的打斷宴會,還毫不客氣的說出這樣的話,不鷹派的大臣的臉已經黑了,而皇帝卻仍舊言笑晏晏。
“阿古娜公主認為怎麼樣的歌舞才是有趣的?”皇帝放下手中的琉璃杯,笑問道。
“自然是我草原的歌舞!”阿古娜公主高傲的昂起頭,滿臉的得意洋洋。
聽聞這話已經有鷹派的大臣不服氣的站起來:“蠻荒之地的歌舞哪里比得上我朱雀國的雅樂?本就是班門弄斧,不值一提!”
“孫大人這是不服氣?不如就來比一比可好?”阿古娜公主笑得,流轉的眸轉向了坐在最上首的皇帝,半是嗔半是挑釁。
“回陛下,臣自然是比不過阿古娜公主,可是這殿上便有人的舞技能夠比得過阿古娜公主的!”孫大人有竹的起了膛。
“那就請陛下命那個人同我比一比舞技吧。”阿古娜公主似是不信,轉頭就對著皇帝再一次懇求道。
“既然是這樣那就比一比吧。”皇帝看了看劍拔弩張的兩人隨即點了點頭,這些鷹派的老東西若是不如了他們的意,恐怕今個兒的國宴就能鬧起來。
“阿古娜不準對著陛下不敬!”如罕王子這個時候才沉聲訓斥道。
皇帝心中冷笑一聲,若是這如罕真的想要阻止這一切做什麼他下完令了再開口,分明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如罕王子不必如此,不過是一場小小的比試,若是阿古娜公主贏了朕自然是答應一個要求,就當做是彩頭了。”皇帝哈哈大笑,對著如罕王子舉了舉手中的酒杯,顯然是將這當了小姑娘家家爭風吃醋罷了。
“陛下,還請讓端靜縣主上場,臣自幾月前有幸見過端靜縣主的絕世劍舞,便覺這是世間最的舞,哪里是那些蠻夷之邦能夠比得上的!”孫大人見皇帝已經答應了,立即拱手請求。
聽了這番話,阿古娜公主的臉當即就沉了下來,利眸刺向坐在靜安王妃邊的云悠然上,帶著幾分敵意。
四下立即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見過云悠然的劍舞之人都確信云悠然能夠得勝,而沒有見過的也是引頸期盼,猜想著云悠然的劍舞到底有多麼的厲害。
誰曾想到云悠然款款起,施施然屈道:“陛下恕罪,臣雖然想要跳舞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還請陛下收回命。”
云悠然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都變了,特別是方才還得意洋洋的以孫大人為首的鷹派。
面對那些燃燒著炙熱火焰的眸的摧殘云悠然淡定自若,可不是什麼能讓人隨意拿的棋子,隨隨便便的被別人拿來利用。
這一場比試,無論是輸了還是贏了,對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好,這樣的事自然是不會去做的。
“回陛下的話,端靜縣主的子自從那件事之后到如今一直不好,劍舞太耗力,若是跳到一半力不支恐污了圣視。”靜安王妃急忙起替著云悠然解釋道。
“皇帝,既然端靜子不適,換人便是,難道我堂堂大國,泱泱天朝非要讓一個帶病子上場不?”皇太后這話雖然是對著皇帝說的,看著的卻是滿臉冷嘲的阿古娜公主。
皇帝的臉上看不清喜怒,只是平淡的問了一句:“那還有誰能來一解朕之憂愁?”
此話一出,四下寂靜。
誰也沒有想到云悠然竟然會告病推辭,莫不是怕了這個阿古娜公主了?亦或者這其中有什麼天機不能明道,就算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子再說話了。
“皇上,臣姑且愿意一試。”隨著一聲夜鶯一般婉轉的聲響起,一道薔薇的影子款款走上前,俏麗的臉蛋落落大方不含半點怯弱。
“皇上,這是左相家的庶,名作白茹雪,陛下還記得那時候正是端靜縣主提議將之配給了紫侯南宮瑾全了一對璧人。”夏知冰見皇帝想不起來急忙上前提點,只是話語之中多含著幾分嘲弄。
如今這對璧人恐怕已經不能用冤家來形容了,恐怕此番白茹雪前來一試的原因就是想要求得一個解除婚約的。
“皇上,臣妾聽聞白小姐的凰于飛可謂天下一絕,只是無緣看見。”蓉貴妃了一眼底下的白茹雪笑道。
“既然如此那便試一試吧。”皇帝點了點頭。
見同自己比賽的并不是云悠然,阿古娜公主的興趣頓時消了大半,不屑睨了一眼白茹雪,轉前去準備。
半晌之后,殿中忽然響起了陣陣大漠的號角聲,雄偉而遼闊,一瞬間就將人帶進了金戈鐵馬的大漠之中。
眼前仿佛是出現了滾滾的黃沙和筆直的孤煙,寂寥而又悲愴,就在這時一道虹影旋轉而來,那子蒙著面紗,只出一雙勾魂奪魄的眼,小衫出纖細的腰肢,下頭的紗混著各,那靈蛇一般的姿扭起來仿如無骨,而手腕腳腕上的純金鈴鐺隨著歌舞響起,打著節拍猶如帶著生命一樣。
這要妖嬈嫵的艷姿,令看慣了各種佳人的王宮大臣都不直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