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天意嗎？小荷臉一變：「你說什麼？」

楊嫣則倏然睜開眼睛，猛地坐起來，但因為起得太急，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後不得不重新躺倒了回去。

那丫鬟被嚇了一跳，巍巍的再次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聽說，聽說老夫人出事了。」

「出什麼事？」小荷知道小姐心裡著急，忙替問道。

那丫鬟低垂著頭，低聲道：「奴婢剛從前院回來，老夫人屋裡的丫鬟們私下都在議論，說老夫人隻怕熬不過今晚了。」

「什麼？」小荷低呼了一聲，滿臉的震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早上急著去辦小姐吩咐的事，經過前院的時候，還看到老夫人神熠熠的同管嬤嬤沿著園的碎石路散步，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楊嫣用力深吸了幾口氣，勉強下那不斷上湧的噁心，睜開眼睛，就著小荷的手，支撐起自己：「你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那丫鬟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說話！」楊嫣喝道。

那丫鬟趕道：「回小姐的話，奴婢也隻是聽前院的姐姐們在說，的奴婢也不曉得，不過據說侯爺、大爺、大夫人此刻都在老夫人屋裡頭坐著呢。奴婢一聽，覺得事關重大，想著得回來報告您一聲，所以才會這般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失了規矩，還小姐恕罪。」

楊嫣哪還有心思追究什麼規矩不規矩，半刻也躺不住：「小荷，扶我起來，我要去外祖母那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小荷有些擔憂道：「可是您的子......」

「無妨。」楊嫣咬著，強忍過一陣暈眩。

小荷看到毫無的臉頰，有些不忍：「小姐，要不奴婢先去打聽清楚一些，您再決定要不要去？」

楊嫣默了會，點了點頭：「也好。」

小荷見楊嫣應許，立馬起往外走，經過那個丫鬟時，不忘囑咐了一句：「我去去就回，你替我好生照顧好小姐。」

那丫鬟趕應諾，然後朝床邊走去，一直到離床不過兩步遠的位置，站定垂手而立。

以這種份，這樣的位置是最合適的。不會太近，惹得小姐不舒服；又不會太遠，隻要小姐有需要，第一時間便能上前幫忙。

楊嫣無心注意那丫鬟的舉，此刻閉目靠躺在床頭，子上的疼痛虛弱，加上心裡的擔憂焦躁，讓整個人顯得蒼白而抑鬱。

在心裡不停的祈禱著，祈禱外祖母平安，祈禱著不過是丫鬟們傳......外祖母近些日子雖為了的事勞心費神，但老人家子骨一向朗，不可能無緣無故就突然不行了。

等待的時間顯得緩慢而漫長，尤其是這種焦慮的等待，會讓整個人莫名的陷焦躁恐慌之中。

甚好，小荷很快便回來了。

「小姐......」小荷一路小跑著到了床前，喚了一聲後，卻因為趕得太急氣息不穩，一時頓住，大了口氣。

楊嫣聽到靜，已經睜開眼側頭去，急切追問道：「怎麼樣？」

小荷息了幾下，總算可以說出話來：「吉兒聽到的是真的......老夫人因為驚過度，一直昏迷不醒，孫大夫過來替診治過，開了藥方，但能不能醒，說是還得看老夫人自己能不能自己過今晚......侯爺、大爺他們一直坐在老夫人屋中的明堂沒有離開......」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楊嫣說著便要起，但畢竟子不適，剛一就差點摔下床。

那吉兒的丫鬟見狀趕過去扶住。

小荷也本能的往前沖了幾步，見吉兒扶住，才緩下勁，走上前在另一邊攙著：「小姐，您慢點。」

「我外祖母為何會突然刺激？怎麼回事？你可有打聽清楚？」楊嫣在們的幫助下，下床來。

吉兒趕蹲下替穿上繡花鞋，又拿來外衫替披上。

小荷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之，有些言又止：「是，是......」

「快說！」楊嫣嗬道。

小荷道：「奴婢說了，您可千萬別激。」

楊嫣抬眸看向，似乎意識到什麼，眸變得越來越凝重：「你說。」

小荷深吸了口氣：「您剛剛從涼亭上掉落而下的時候，老夫人正巧看了真切，當場就不住癱倒在了地上......」

楊嫣心一涼，抓著小荷的手，語氣又慌又急，像個無措的孩子：「老人家怎麼會去那？」

小荷眼神微閃，咬了下，看向一旁的吉兒。

楊嫣順著的目，跟著看了過去......

吉兒神一慌，趕放開扶著楊嫣的手，退了一步，噗通跪下來：「奴婢......奴婢......」

楊嫣臉難看：「說，究竟怎麼回事？」

吉兒哭喪著臉：「奴婢不是有意的......您和小荷姐姐前腳剛走，老夫人和管嬤嬤便來了。看您不在，老夫人很張，就詢問奴婢您去了哪裡......奴婢，奴婢......」

「你怎麼會知道我去了哪裡？」楊嫣語氣如冰。

「奴婢無意中聽到您和小荷姐姐臨去前似乎有提到後花園之類的話。」吉兒泣聲道，「老夫人一問，奴婢......奴婢不敢瞞，便照實說了......」

楊嫣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境，頹然的呆坐著。

瞞著外祖母做這些事，便是不想擔心；更不想知道，心底有如此不堪黑暗的一麵......想在外祖母心裡，自己一直是那個乖巧、懂事、孝順的好孩子。

為何外祖母還是看到了？

還如此巧合的看到從高掉落而下的畫麵？

難道真的是天意嗎？

「小姐……」小荷看著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擔心的喚了聲。

楊嫣恍然的看著：「小荷，是我，是我害了外祖母，如果再也醒不過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