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李長亭去還了牛車回來沒多久，族長突然找上門。

「剛剛你去我家的時候我不在，本來有事要跟你商量的。」族長神有些焦急，掃了眼院子裡忙碌的兩位老師傅，手道，「咱們進屋說。」

屋子裡，洗好蒸籠的許清和李金梅正在說話，看見族長和李長亭進來，許清起想要避嫌：「你們有事要談是嗎，那我們出去吧。」

「不用不用。」族長擺擺手，「都留下聽聽，給我出個主意吧。」

「族長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嗎？」李金梅見族長一臉煩躁，疑地問。

許清一開始還以為是那個曹胖子回去告狀，把族長都驚了，但一看族長憂慮的神又不像，倒像是被什麼煩心之事所擾已久，實在沒辦法才來求助別人。

族長喝了口茶，唉聲嘆氣：「曹老二那個兒子你們記得嗎？曹敏，今年十六歲的那個。」

李金梅點點頭，許清和李長亭搖頭表示沒怎麼見過。

族長嘆道：「三年前這小子就去鎮上的私塾念書了，聽說今年準備考秀才，這孩子我前兩天見過，模樣還過得去，就是傲慢了些，還有些驕縱，被家裡當祖宗似的供著，除了念書，什麼也不會。」

李金梅不解：「族長提他做什麼？」

族長：「你們知道我孫蓮兒，今年都十七了，家裡一直在給人家，兩天前，曹家老二突然提著一堆禮過來，說他兒子曹敏看上我家蓮兒了，想娶，還說蓮兒要是願意，聘禮就給二十兩，還給蓮兒打一套銀首飾。」

李金梅急道：「哎呀，這可不能答應！曹家那是什麼人家啊，吃人不吐骨頭的，李蓮嫁過去能有什麼好日過？」

族長拍大：「可不是嗎，當時我就拒絕了！蓮兒也不願意嫁，誰不知道他曹家都是什麼人，誰家敢把好好的閨嫁進去啊！」

李長亭：「那曹家是惱怒，想強娶？威脅您必須把孫嫁過去？」

族長擺擺手，略有些尷尬：「這倒沒有，當時我拒絕後，曹老二便悶不吭聲地回去了，本來我以為這事就這樣了，誰想到第二天，蓮兒又突然跟我說願意嫁了！這孩子……這孩子簡直要氣死我！明明知道曹家那群人都不是什麼好人，還要嫁過去，這是要毀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啊！」

許清突然想笑，不過還是一本嚴肅地問：「難道是曹家在背後威脅李蓮，說要是不嫁過去，就對族長家怎麼怎麼樣？」

李金梅也道：「這突然要嫁，總得有個理由吧，李蓮自己是什麼說的？」

「唉，提起這個，我老臉都不知道要往哪擱了，李蓮這丫頭真是……」族長重重地嘆了口氣，「說，曹大爺已經決定讓曹敏做他的孝孫，等曹大爺去世後，他七的產都會歸曹敏所有。曹敏自己找到蓮兒，說日後考上秀才，就搬去鎮上買宅子，讓做秀才夫人，吃香喝辣的。再加上曹大爺的產，據說有將近五百兩銀子能到曹敏手裡，以後這輩子的吃穿都不用愁了。」

許清他們：「……」

李金梅想了想：「五百兩銀子，在咱們這小鎮上，一輩子舒坦日子是不用愁了，可……曹大爺畢竟還沒死，銀子也沒到曹敏手裡，現在說什麼都是空口無憑啊。」

許清輕笑：「重點不是銀子到沒到曹敏手裡，而是曹敏拿了銀子之後，就真的會好好對待李蓮嗎？他是個有野心的人，有了錢難道就不會娶一房更好的妻室，甚至再納幾個小妾？」

族長拍著大附和道：「可不就是這個理嗎？我就瞅著那個曹敏的脾不對，若是個溫厚忠誠之人，願意真心待蓮兒也罷了，偏偏曹敏心不正，凈想著拿銀子勾引蓮兒，而蓮兒也是個見錢眼開的，被那幾百兩銀子勾得魂兒都沒了。」

許清心裡冷笑，從小就跟李蓮一起玩，對李蓮的格再瞭解不過，是去鎮上做秀才夫人這點就足夠讓李蓮心了，更別提還有幾百兩銀子。

李蓮虛榮心比誰都強，見不得別人比好，放眼去，再沒有一個比曹敏更好的「金婿」了，李蓮怎麼可能不嫁，求之不得還差不多。

族長接著道：「蓮兒這孩子還學會先斬後奏了，自己跑去曹家答應了婚事，我不同意，還給我鬧絕食，真是太不懂事了！這幾天村子裡被曹家搞得烏煙瘴氣，好多村民向我抱怨曹家仗勢欺人，我本就焦頭爛額，若是蓮兒嫁曹家，村民們還以為我跟曹家同流合汙了呢！到時候曹家再犯點什麼事，我這個親家是幫誰呢？我若是幫著外人，曹家苛待蓮兒怎麼辦？我若是幫著曹家，那我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怎麼對得起那些可憐的村民？」

說著，族長忍不住落淚，聲音也哽咽起來。

許清和李金梅麵麵相覷，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金梅：「這李蓮也太不懂事了，家裡都反對嫁給曹敏，怎麼就一點都不知道為家裡人考慮，隻顧著自己。」

族長了眼淚：「我、爹和哥都反對，隻有娘支援，這娘倆真是婦人之見！一點都不知道顧全大局！若是蓮兒真心喜歡曹敏喜歡到非嫁不可，那我咬著牙也認了，偏偏蓮兒不喜歡曹敏，就是沖著還沒影兒的秀才夫人和幾百兩銀子去的，真是要氣死我！」

說著說著，族長嘆息道：「蓮兒長這樣，我有管教無方之責，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往火坑裡跳啊！我是急得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我還放話說，若是要嫁去曹家，就斷絕關係，可畢竟是親孫，我哪裡捨得啊……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才來找你們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

許清一點也不想為李蓮的破事浪費自己的腦細胞，天要下雨孃要嫁人，誰也攔不住的。

李蓮之前在村子裡到損壞的名聲，還沒找李蓮算賬呢，說實話許清一點都不想管，也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