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平日裏高高在上,臣子們都敬著他,妃嬪們都捧著他,如今卻在自己的後宮之中,被人戴了一頂這樣的綠帽子,如何甘心。甚至於恨不得將陳貴妃碎萬段才好。
於是陳貴妃的寢宮之中,一夜之間,便由之前的富貴堂皇,花團錦簇變比冷宮還要冷清晦氣的地方,陳貴妃一事,也在當天,便傳遍了整個皇宮,有笑不自量大居然敢當著皇上面與人行事的,有落井下石的,有兔死狐悲的。一夜間傳言紛紛擾擾,不過還好,沒有傳到宮外。陳貴妃當初在皇宮中也算是橫行了一段日子,連皇后都要讓三分,更別說底下品級比低的妃嬪才人們了,平時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孝敬,言語間更是不乏吹捧。有個詞做無冕之王,陳貴妃雖然不是皇后,也是與皇后的待遇也差不離了。
慈寧宮中,皇后錦繡華福,正在剝一個橘子。蔥白的手指映著黃橙橙的橘子,顯得更加白皙。
邊的姑姑開口道:「娘娘,是不是去皇上那邊……」
「不必。」皇后微笑了一笑:「如今他正在氣頭上,誰去打擾都不。」
「沒想到貴妃會做出那種事。」姑姑看著皇后的臉:「這下子真是想翻天都難了。」
皇后將一瓣橘送進裏,笑道:「紅未老恩先斷,帝王之家,本來就是如此,是自己,太過癡心妄想,如今落到這個結局,也算是理之中。」
「那娘娘。」姑姑看著這個天下最尊貴的人,陳貴妃落馬,並沒有表現的開心:「如今咱們應該怎麼辦呢?」
是幫著陳貴妃說話還是添油加醋,後宮中人,必然不了做這個決定。
皇后揚手:「聰明的人,從不多言。」
陳貴妃與人通被打大牢的消息,第二天就傳了寒雁耳中。汲藍道:「小姐,老天真是開眼,當初對你下毒,如今卻是自作自。」
寒雁知道已經明白春毒之事,便笑了笑:「老天開眼?」
汲藍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說:「王爺待小姐真好。」
汲藍昨日傷之後,被請來的大夫診治一番,卻沒什麼大礙,倒是姝紅,替汲藍挨得那一掌上了脾肺,要在病床上躺上幾個月才能好。
連汲藍都能看出來的事,寒雁再看不出來就真是傻子了,陳貴妃在自己出事的第二天便出了與人通之事,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卻也明白,這其中,不了傅雲夕的一番功勞。寒雁心中有一種奇異的覺,說不激是假的。那日自己中了春毒,他並沒有趁人之危,這樣君子的做法已經實在難得。事實上,自己既然是他名義上的玄清王妃,以後必然也要進這玄清王府,傅雲夕就算當日真的把自己怎麼樣了,也是有可原。可是他只是請了太醫來為自己解毒,而自己這件事,關係到太后和陳貴妃,陳貴妃且不必提,太后是傅雲夕的母后。一旦傅雲夕對陳貴妃有什麼作,就相當於打了太后的臉面。可是他竟然為了自己,真的那般做了!
重生到現在,一直懷著警惕的心看世人,除了汲藍姝紅陳媽媽,還有莊寒明之外,所有人對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隨時都會變敵人。以為自己也逐漸變沒有心肝的人,更沒有人心疼。如今傅雲夕待種種,卻讓疲憊的心,到了久違的溫暖。那是一種無條件的好,甚至含著一對待不懂事小孩的寵溺,寒雁知道自己對這樣的好是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事實上,也沒有任何人能抵抗得住這種溫暖。如今寒雁一步一步的深陷進去,卻不想回頭。
如果這一切都是傅雲夕想要自己上他所做出的籌謀,那麼一向冷靜聰慧的莊寒雁,正在心肝願的上當。至現在,已經有一些離不開他了。若是傅雲夕有一天不要,恐怕不能做到灑離開。
可是這世界上,什麼都會改變,傅雲夕的好,又能維持到幾時?過早的明白一切,或許並不是好事。不知道為什麼,寒雁的心裏,竟然莫名的湧起一淡淡的悲哀來。
玄清王府的書房。
磊詫異的看著傅雲夕:「你居然對陳貴妃下手?這不是打草驚蛇嗎?」在屋子裏走了一圈,他的語氣變得有些急躁:「雲夕,這是怎麼回事,這不像你會做的事。」傅雲夕行事狠辣,一般不出手,一旦出手就是不留餘地,一擊致命。磊早在之前便知道傅雲夕想要對付的是太后,太后和陳貴妃是一夥的,如今傅雲夕暫時不能扳倒太后,可是一旦對陳貴妃有所作,不僅會打草驚蛇,而且太過冒險,一旦被查出來,便是會惹禍上。
「不必等。」他道。
傅雲夕坐在書桌前,淡淡的凝視著案角的麒麟玉座,俊的臉上是肅殺的表。
昨日之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有多憤怒,寒雁平日在莊府被欺負,被他見了,能護就護一把。如今寒雁已經了玄清王妃,那些人卻變本加厲,實在是太過囂張。他傅雲夕的人,容不得別人欺負,哪怕是太后都不行。
「如今陳貴妃落獄中,必然會反咬一口。」磊憂心忡忡。
陳貴妃這事實在是出的蹊蹺,怕是皇上事後反應過來,查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也不是難事,無風不起浪,傅雲夕就算與皇上關係再怎麼親,一旦關係到皇家尊嚴,就不是小事。傅雲夕想要全而退,怕是很困難。
傅雲夕冷道:「我的意圖,本就不是這樁案子,就算查清楚了,也是不清楚。」
好狂!磊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他所認識的傅雲夕,萬事萬在前亦不會這般緒外,如今為了寒雁卻與皇家公然做對,也不是是好事還是壞事。他的意思,似乎鐵了心要陳貴妃下馬,如今陳貴妃是再不可能得寵了,不知道傅雲夕的小王妃,對這個結果還滿不滿意。
「可是。」磊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你了陳貴妃,陳侍郎恐怕很快就會倒向,七皇子的助力越大,對你就越不利。」陳侍郎之前還有著做牆頭草的打算,遲遲不肯表態,如今陳貴妃不可能再往上爬了,為了避免陳家失勢,陳侍郎必然會抱七皇子這棵大樹。七皇子的勢力在朝野盤錯節,上有衛王父子,下有莊仕洋,耳目遍佈皇宮,再多了陳侍郎這個助力,日後想要連拔起,怕是很困難。而且還會給自己找一個不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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