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紅端著一碟芙蓉糕走進來:「小姐,周……夫人到了。」
張太師的原配去世多年,一直沒有續弦,如今大周氏一人獨大,雖無夫人之名,卻有正室之實。
寒雁從碟子裏挑了一塊形狀最好看的放在裏,清香的味道令彎了彎眼睛:「吃完后,我們再去見一見吧。」
正廳里,莊仕洋正笑容滿面的坐在主座上,看著對面溫婉約的子。
這子一藕齊半臂長襦,姿窈窕,頭上一朵月季宮紗花,長發攏一束垂在前。五緻的似江南水鄉的小家碧玉,極是清麗端莊,可是那含著怯意的眼尾微微上揚,便又多了幾分的風。
「妹夫。」那子開口,聲音曼妙人,令人聞之心難耐,偏又弱萬分,正是大周氏。
即便是不好的莊仕洋,見了此等絕,也忍不住心神一盪。他的後院中,除去晚姨娘以外,姨娘熱似火,周氏溫。卻從沒見這樣的可人兒,周氏雖然也溫,懂得迎合討好自己,看久了也便覺得有些乏味甚至無趣,可眼前的人,既有大家小姐的高貴氣質,舉手投足又有說不出的挑逗和,竟像是水做的一般。已為人婦,卻跟沒什麼兩樣,讓人忍不住想,是不是在床上也這般似水。
一邊的周氏看見了莊仕洋眼中的癡迷,眼中閃過一不悅,輕咳了兩聲:「姐姐……」
大周氏這才站起,款款走了過來,拉住周氏的手:「妹妹,你怎麼會這般不小心……」
莊府對外稱,周氏肚裏的孩子之所以流掉,是因為雪天路,摔了一跤才導致小產。
周氏搖了搖頭,想起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倒真的凄涼起來:「都怪我不小心……」
大周氏聞言,亦是神哀傷,眸中閃著淚花,配著的容,實在楚楚人。莊仕洋一眨不眨的盯著大周氏,湊近了看,越發覺得這是個不可多得的人。難怪張太師如此寵,心中又有些不屑,張太師那麼一大把年紀,居然有福消這等人恩,也不怕耗盡力……若是換了自己,腦中忍不住遐想起來。
周氏的目越過大周氏後:「那位……是威兒吧,轉眼長這麼大了。」
那年走上前來,笑嘻嘻的沖周氏做了一個揖:「侄兒見過姨母。」
周氏見了張威,倒是有幾分真心的喜:「乖,威兒如今越發的懂禮起來,看著就是個好的……若我的孩兒還在……」
大周氏見想起傷心事,連忙道:「妹妹別想這麼多了,你先養好子,孩子日後還能有,莫要氣壞了子。」
周氏這才點點頭。
又說了一會兒話,丫鬟煎好葯,周氏被邊婆子扶回珙桐苑,張威在一邊跟著。大周氏和莊仕洋落在後面。
莊仕洋雖有心人,卻也忌憚張太師的權勢,一路倒是循規蹈矩。只是路過府中花園時,大周氏竟主開口詢問:「聽聞妹夫被皇上降職,可有此事?」
莊仕洋正想著心中之事,冷不防被這麼一問,猶如一桶冷水當頭澆下,有些氣餒道:「確有此事。」
大周氏停下腳步,殷切的看著他:「說妹夫寵妾滅妻,蘭兒無論如何都不信。」蘭兒是大周氏的閨名,此刻就這麼毫不遮掩的當著莊仕洋說出來,倒是令莊仕洋一怔。只聽接著道:「況且我這個妹妹,雖說有時任了些,卻不是那等惡毒的人。怎麼會欺凌府上的四小姐……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
莊仕洋本來也對寒雁心存不滿,便順水推舟道:「我也這般以為。」
大周氏便朝著他出一個微笑:「妹夫這樣想,蘭兒便放心了。這一次蘭兒來莊府,便是為了安妹妹,解開四小姐與妹妹的心結。」
莊仕洋被那一笑哄的有些癡迷,忍不住靠近:「小姨子說的是。」
「小姨子」這個稱呼一出來,四下的空氣便有些曖昧。大周氏有些弱的後退一步,臉上飛起一片紅霞:「妹夫果然是好男人……」
四下無人,莊仕洋只覺得面前人一顰一笑皆是勾魂奪魄,即便是與周氏當年濃意時,也不及眼下心難忍。竟是趁勢住了大周氏的小手:「蘭兒也是好人……」
大周氏一驚,連忙掙扎開,慌慌張張的逃開了。
莊仕洋撲了個空,只覺得心中悵然若失,便把剛才拉住大周氏的那隻手放在鼻子下使勁嗅了嗅,瞇起眼睛一臉的模樣。
珙桐苑裡的周氏半躺在床榻上,將手上喝完的葯碗給丫鬟,一轉頭就見大周氏走了進來。不冷笑:「這麼快就勾引上了?」
大周氏只是在邊坐下來,一手把玩著自己的指甲,微笑道:「看不住男人,是你自己沒本事,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般無能的,妹妹。」
即便周氏如今對莊仕洋已經沒有了,聽聞此話也忍不住啐了一口:「也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放!」
「妹妹何必出言相譏,難道忘了你是怎麼進府的?怕是也不清白。」看著周氏憔悴的面容,搖搖頭:「真是愚蠢,我若是你,現在就不該想著怎麼與我置氣,而是如何整治將你害這樣的人。」
周氏冷哼一聲,沒說話。大周氏與雖然是親姐妹,兩人的卻不想表面上那樣好。從小到大,大周氏都要比更為玲瓏圓,子也更為。因此,慕大周氏的人,要比慕的多得多。同為姐妹,大周氏如今在太師府過的風生水起,自己卻被莊仕洋毒打至流產。親姐妹間也有較量,輸的太難看,如何甘心?
大周氏像是看穿了心中所想,笑道:「那個四小姐能將你弄到眼下這般境地,怕也不是個好對付的。除去可比嫉妒我更重要,畢竟你我四姐妹,我總歸是不會害你。」
周氏心中明白說的沒錯,眼下能幫助的,就只有大周氏了。大周氏這麼多年來過的越來越好,與的手腕和心機是離不開的。當初在娘家的時候,們兩姐妹同為庶,卻是這個姐姐最終將正室夫人斗垮,在娘家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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