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時卿見白瓔并未太過親近王珞語,也沒有向自己求,越發覺得白瓔識大。
裕時卿顧慮著白瓔,審問王珞語的時候,語氣和善了許多,“你與小桃同屋,可有發現最近有何異常之?”
王珞語早在心里盤算好了說辭,哽咽道:“未曾。”
“你在仔細想想?”
王珞語低頭想了片刻,支支吾吾道:“幾日前倒是有樁事,當時未覺得,現在細想倒是有些古怪。”
裕時卿皺眉,“何事?“
王珞語道:“幾日前,奴婢收拾自己的包裹,因與小桃共用柜子,不甚將小桃的包裹到了地上。”
“小桃平日里十分和氣,被欺負了都不會還口的,也不知怎麼,那日特別生氣,竟與我吵了起來。”王珞語面不解之,“我自知理虧,便打算幫收拾散開的包裹,卻被一把推開了……”
裕時卿眉頭皺得更深,“你可看清包裹里都有何?”
“收拾得快,奴婢未能全部看清,所見的不過是些裳之類的。”王珞語想了想,佯裝疑問道:“不知小桃究竟犯了何罪?”
裕時卿道:“小桃私藏劇毒,你果真不知?”
王珞語急忙跪倒在地,又泣起來,“奴婢不知小桃竟如此膽大妄為,還是太子殿下明察,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裕時卿瞥了一眼言辭懇切的王珞語,心中疑更勝。
依照洗房其他宮的證言,小桃東宮多年,一直勤勤懇懇在洗房做事,是個十分老實的人,且宮外無親,為何要私藏砒霜?
洗房宮都是多年的老人了,只有王珞語一個新到不久,又與小桃同屋。
雖然王珞語說得真意切,看不出明顯破綻,但裕時卿卻有些疑慮。
他看了看白瓔,猶豫了片刻,將要對王珞語用刑的想法又了下去,對王珞語道:“你與小桃同屋,未免嫌疑,你便先呆在地牢,帶孤審查清楚,定會還你清白。”
王珞語聞言臉慘白,想到刑訓室里模糊的小桃,不由冷汗直流,哭求白瓔道:“阿瓔,你替我想太子殿求求,我真的是冤枉的,阿瓔,救我!”
白瓔原本還擔心裕時卿會放了王珞語,見裕時卿并未因為自己而徇私反倒松了口氣,哪里還會替求。
“珞語姐姐不用害怕,清者自清,你難道不相信太子殿下?”
王珞語一噎,知道白瓔并不打算幫忙,憤恨的看著。
白瓔也不理會,對裕時卿道:“殿下,奴婢想去看看小桃,不知可否?”
裕時卿有些猶豫,“刑訓室太過腥,你確定要去?”
白瓔點點頭,前世什麼腥的都見識過,倒是不怕的。
裕時卿見態度堅決,便吩咐了總管看守好王珞語,不準用刑便帶白瓔來到刑訓室。
小桃被銹跡斑斑的鐵鏈綁縛在刑架上,破舊發黃的中大半被浸,粘黏在上。
了無生氣的垂著頭,散的頭發擋到了口,看不清面容。
白瓔心有不忍,小桃前世曾在為難之時施以援手,雖幫上大忙,但恩卻是不能忘的。
白瓔與小桃雖算不上識,卻知道小桃是個實心眼的姑娘,只是不會為人事,常常被欺負。
即便這樣,也并未生出害人之心,還愿意在陌生人危難之時出援手。
若說小桃藏毒,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
白瓔輕輕去喚名字,“小桃,小桃,你聽得到嗎?”
小桃勉強脖子,用微弱的聲音含糊道:“我,我是,冤枉的……”
白瓔心中驀地一疼,口而出,“小桃,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真相,還你清白的!”
裕時卿有些詫異的看向白瓔,“你覺得不是小桃?”
白瓔自覺失言,但話已出口,只能著頭皮道:“正如殿下所說,小桃耿直,宮外無所牽掛,試問哪個聰明人會選這般沒抓手的做細作?”
“況且了重刑,若真是所為,恐怕早就招認了。所以奴婢斗膽,求殿下徹查此事,再做置。”
裕時卿鄭重點點頭,“孤應你,定不令一個好人蒙冤!”
既然東宮盤查了一圈未有收獲,裕時卿便將目投向了宮外。
東宮砒霜等毒都有登記在冊,不可輕易取用,那小桃的砒霜必是外來的。
裕時卿立刻吩咐總管,派人暗中查訪京中各家藥鋪,調查砒霜的源頭。
從地牢回來,白瓔一直郁郁不樂,夜里輾轉反側,不能眠。
第二日,白瓔收拾了些傷藥,干凈紗布裝進袖兜,又去廚房取了些吃食,便急匆匆去了地牢。
地牢守衛見來人是白瓔,態度十分和善。
他們太子殿下向來不近,何時對一個子如此上心過?
這位前途不可限量,他們哪里敢得罪,簡單詢問了幾句,聽聞白瓔只是去探姐妹,便行了個方便,放了白瓔進去。
被侍衛領著也去到王珞語的小牢房,白瓔將一塊碎銀子塞給侍衛道:“守衛大哥可否行個方便,讓我與姐妹單獨說幾句話?”
守衛得了好,也想在未來太子寵妾這里承個,痛快的答應了。
王珞語見到白瓔又開始哭哭啼啼,白瓔強忍著心中厭惡與寒暄了幾句,又將上層食盒里的點心留給吃,便急匆匆出來。
白瓔特意選在午膳時分過來,地牢里守衛都去用膳,只留幾個在門口看守。
白瓔躡手躡腳的來到刑訓室,見四下無人,這才去喚小桃。
先簡單幫小桃上藥包扎,以后又取出食盒中的湯去喂。
小桃心中激,卻也十分疑,虛弱的問,“你是誰?為何要幫我?”
白瓔想了想說道:“我白瓔,是太子書房伺候筆墨的宮,至于為何幫你?可能是你我前世有緣吧!”
兩人正說著,走廊里忽然傳來腳步聲,白瓔一驚,急忙轉,只見總管帶著兩個侍衛走到面前。
總管面不虞,“白姑娘為何在此?”
白瓔怕連累小桃,急忙說道:“奴婢昨日見小桃傷勢嚴重,恐撐不到真相大白之時,如此豈不是帶累了太子殿下英名,所以奴婢斗膽前來探監,請總管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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