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永貞后背冷汗涔涔,卻只能強自鎮定下來,沖著蘇懷玉一笑,拱手說道:“看來今日殿下是打算與屬下不醉不歸了。”
蘇懷玉走上前來,非常大咧咧的拍了拍段永貞的肩膀,帶著他一起走近正堂中去,“難得能夠到你這般旗鼓相當的人,自然是打算好好討教一番了,正好我帶了幾壇好酒,我們喝酒助興,不醉不歸。”
后面幾個下人臺上來了兩大壇子酒,那酒壇子有膝蓋那麼高,看起來里面滿滿當當的。
蘇懷玉走上前去,一把掀開蓋子,頓時里面的酒香四散而出,讓段永貞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蘇懷玉看他咽口水的樣子,在心底里得意的一笑,坐下來讓下人盛酒放在碗中,他舉起碗,沖著段永貞說:“今日還想與段將軍討教武藝,我先干為敬。”
段永貞的心里面其實也有些復雜,如果拋卻了份之間的差異的話,蘇懷玉當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知己,別看他平時冷面冷心的樣子,但其實心如火一般滾燙。
蘇懷玉也難得如此敞開心扉與人談笑,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喝了不酒,知道已經有些喝暈乎了的時候,蘇懷玉才終于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其實我心中也知道你并不看好陛下,陛下是當年殘害先皇的人。”蘇懷玉紅著臉頰,看起來像是喝醉了一樣,但是段穎真能夠看得出來,蘇懷玉這是在裝醉。
“我知道你想為你的家人復仇,畢竟這些事都是蘇文權搞出來的,如果要是沒有他的話,你和你的家人可能還在村子里和和的生活。”
段永貞的心里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肯定是阮玉饒只說了一半,另一半并沒有說明白,所以蘇懷玉一直以為段永貞就是一個鄉野村夫,結果被人抄了家。
還算有點腦子懂些兵法的段永珍在心中略一沉,恍恍惚惚的端著酒杯,眼神迷茫的看著蘇懷玉說:“說實在的二殿下,我沒有忘卻自己的仇恨,只不過到目前為止,我已經有了安穩的生活,妹妹也已經嫁得了好人家,我也想漸漸放下曾經的仇恨。”
蘇懷玉的眼中閃過一抹冷,但是他卻依然假裝喝多了似的攬住段永貞的肩膀,“滅族之仇又怎能算了?你難道就沒有想象九泉之下的你的爹娘會不會因為你不報仇而傷心?”
段永貞垂下頭去,吐出一口沉沉的酒氣,角微翹,“更何況,爹娘從小就教育我,一定要做一個忠君國的人,既然現在的君王是陛下,那我就必然會向他表忠心,假如將來神唐的天子變了殿下,只要殿下不嫌棄在下,在下依然可以當您的左膀右臂。”
蘇懷玉氣的險些咬了舌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狠狠自己的拳頭,卻依然耐心的對段永貞說:“如果你要是現在便跟著我打天下的話。你也會得到如葉將軍那般的待遇。”
段永貞垂頭輕輕一笑,擺了擺手,“待遇不待遇的對于我而言也不太重要,我只要好好的在這里生活便可以了,不奢求什麼太多。如今我已經能做到將軍的位置上,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如若將來殿下不愿意我在朝為,我也可以辭離京,就此告別朝堂。”
蘇懷玉上下打量著段永珍,總覺得段永珍好像沒有喝醉,可是看他那雙眼迷茫的樣子,又好像是喝醉了。心里面暗自揣度,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該怎麼勸他了。
段永貞又喝了幾碗酒,臉通紅的靠在椅子上,已經昏昏睡。
蘇懷玉也只好佯裝酒醉站起來,拱手沖著段永貞笑了一下,“那本王就不打擾了,改日再續,本想今日與將軍一決高下,可是現在我們二人都喝多了,那就此別過吧。”
段永貞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拱手目送蘇懷玉被下人攙扶著離開將軍府,眼底的醉意緩緩消失了,段永貞眼神清明的坐在椅子上輕輕吐了一口氣。
一陣涼風吹來,涼颼颼的風吹起段永貞一的皮疙瘩,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驚出了一的冷汗。
不多時,突然聽見外面有聲音翻墻而,段永貞本來已經警惕的握起了劍,卻突然聞到了一陣悉的香味,段永貞很快放松了警惕。
就看見阮玉饒從外面走進來,這次換了一羅。看起來又可,了平日里的那種妖氣息,此時顯得更艷可,一時間段永貞竟然有些呆住了。
“我方才在墻外聽了你們二人的談話。不錯,還算你有點兒腦子。”阮玉饒笑著拍了拍段永貞的肩膀,“下一次你的態度就要更加親一些,千萬不能夠再像如今這般抗拒了。否則的話第四次就會略顯生,你明白嗎?”
段永貞輕輕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覺自己還是有些張。
“你不用張,一切事盡在公子的掌握之中,待到事之后,我就帶你去見公子。”阮玉饒拍拍他的肩膀起離開,“我還得安頓這人呢,就不陪你在這里多聊了,拜拜了小將軍。”
段永貞還想要在說什麼,可是他還說想要喊住他的時候,就看見的影已經消失在夜里。
有些悵然若失的段永貞從懷中出了一個發簪,猶豫了一下又放進了懷里。
第三次蘇懷玉來的房中的時候段永貞依然拒絕了他。
這卻讓蘇懷玉的心態完全崩潰了,他回到府中聽令哐啷的砸了一通,早已沒有平日里的冷漠的氣場。
阮玉饒急忙走上前去,輕著蘇懷玉的額頭聲問,“殿下覺現在如何了?”
蘇懷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覺十分頭痛,“到目前為止,段永貞依然還在拒絕我,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就算是三顧茅廬也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人了吧?”
“殿下,何必如此憂心煩的?不如告訴妾,他今日跟你說了什麼吧?”阮玉饒十分心的湊到蘇懷玉面前笑著問他。
看到阮玉饒這樣的笑容,蘇懷玉的心了一些,他將來阮玉饒攬懷中,嘆了一口氣,聲說道:“他告訴我,他也有難言的苦衷,并不是真的想要拒絕我,著實是因為他在京城軍的大將軍這里做統領,一旦要出了事肯定是要掉腦袋的。”
阮玉饒掩輕輕笑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引得蘇懷玉有些奇怪的看著阮玉饒。
“人家這分明就不是拒絕你的意思,而是想要讓你給他一個保障。”阮玉饒上這麼說著,心底里卻在暗暗思索,沒想到這個木頭一樣的小將軍,居然思想也能夠如此靈活。
別看蘇懷玉平日里好像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可親是蘇懷玉也不是那種很聰明的人。
“那要這麼說來的話,他其實是已經心了,只不過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命,所以才沒有答應我的?”
蘇懷玉有些不可置信的回頭看看阮玉饒,卻見阮玉饒十分篤定的點了點頭,低聲音用的魅的聲音,湊到蘇懷玉的耳邊說:“不然他為何要跟殿下說那麼多話?”
蘇懷玉的角緩緩勾了起來,輕輕點了點頭,“看來這一次儲君之位勢必要變我的了。”
說著他想到什麼,轉頭對阮玉饒說:“給葉鴻明那邊去一封信,問一下況到底如何了?他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阮玉饒點頭稱是轉離開了,蘇懷玉背著雙手緩緩走到窗前,靜靜地看著,外面那一片秋日的景象,瞇起雙眼,“覺要起風了。”
一夜的秋風瞬間刮落了樹上的黃葉子,葉鴻明的信終于在半月之后傳到蘇懷玉的手上,他拿起筆來看了一眼,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嗯,他們已經在西南邊境那邊自立為王了,這件事已經確定,只要我們能夠將段永貞拉陣營,就可以開始準備戰斗了。”
阮玉饒急忙溫溫的在旁,聲安著說:“那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否則的話,立儲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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