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拳頭的蘇晚秋又一次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三個男人被拎走的方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快步跟了上去。
可是剛剛走到轉角,便突然聽見前方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
心中驚訝,蘇晚秋快步繞過轉角,卻只見一個著黑的男人,飛快的翻墻離開了小巷。
而小巷的地上,躺著三個已經陷昏迷的侍衛,三個面首落荒而逃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一顆心終于又落回了肚子里,沉沉的吐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南平郡王府。
再也不要回到這個地方了。蘇晚秋淡淡的轉回頭去,向著前方繼續走去。
走到醫館的時候,曹大夫依然在那里給人開藥診病,醫高明的他,在整個京城都非常出名。
蘇晚秋走上前去,笑著沖曹大夫作了個揖,然后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待著。
萬鵬給倒了一杯茶水,轉眼瞥見放在凳子上的包裹,有些驚訝,“夫人這是要去哪兒?是打算回娘家探親嗎?”
“我哪兒來的娘家。”蘇晚秋噘了噘,嘟囔著喝了一口水,“以后不用我夫人了,我已經不是他三公子的老婆了。”
“什麼!”萬鵬頓時大驚,聲音之大驚得周圍等待看病的人全都將目匯聚在兩人這里。
蘇晚秋有些尷尬,輕輕咳嗽兩聲,撓撓頭,低了聲音,“行了,我求你點兒事兒,你看能不能幫我找個小房子?的問問價格給我說。”
“夫人要找房子?”萬鵬更加詫異了,“不會吧?夫人不會真的打算離開王府了吧?葉將軍剛剛進封為郡王,你現在離開,以后什麼榮華富貴都不到了。”
蘇晚秋哂笑,喝了一口茶水擺了擺手,“什麼榮華富貴都不如開心重要,在那里待的不開心,當然就得離開了。”
萬鵬眨眨眼睛,黢黑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夫人的想法,尋常人等可真是參不了。”
蘇晚秋笑了笑沒有說話,轉眼卻看見曹瑜摘下眼鏡向這邊走來,“夫人剛才說什麼?你離開郡王府了?”
懶得再給邊的人一個一個解釋了,蘇晚秋從懷中掏出和離書,放在桌子上說:“這是三公子給寫的和離書,你們不用再多問什麼了。”抬眼看向萬鵬,“記住你幫我的事兒。”
曹瑜看著那和離書沉默了好一會兒,臉上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表,半晌他著胡子轉離開。
“師父這怎麼了?”蘇晚秋指了指空了的茶杯,“不會是生氣了吧?”
萬鵬無奈的倒了一杯茶,笑了笑說:“師父一直都很心疼三公子的,當他知道,三公子得了你這麼一位賢妻之后,師父高興了好長一段時間。”
說到這里,萬鵬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棄他而去了。”
看來曹大夫已經將葉紀棠當了自己孩子一般。
蘇晚秋不為所,哼了一聲喝茶水,“那是因為師傅沒有見過葉紀棠的真面目,見過了就不會這麼說了。”
沒過一會兒,曹瑜又回來了,嘆了一口氣,拿起和離書看了又看,最后折好恭敬地給蘇晚秋,“既然現在公主已經不是三公子的夫人了,天大地大,公主又不能回皇宮,不如就在我這醫館里住下吧,樓上有幾間空房子,平日里都堆放些雜,我讓萬鵬給你收拾出來。”
曹瑜蒼老的臉上看出了一落寞,他苦笑一聲說道:“公主是天賦異稟的人,我可不愿意將你拱手讓給其他郎中。”
蘇晚秋的眼中頓時一亮,這樣也好,在醫館里面,是悉的人,曹大夫和萬鵬,這麼幾個月的相之后,只有這兩個人才真正算得上質樸。
在這里待著有免費的房子住,還可以找曹大夫請教醫,何樂而不為呢?
“那不如從現在開始,我就踏踏實實的做曹大夫的學徒。”蘇晚秋當即從凳子上站起,然后撲通一下跪在曹瑜面前,非常干脆利落地磕了三個響頭,“師傅父在上徒兒一拜!”
這三拜來的猝不及防,曹瑜還沒來得及扶起蘇晚秋,蘇晚秋已經將一碗茶捧了過來,笑著遞給曹瑜。
這禮也了,曹瑜愣了一下,苦笑著將茶接了過來,喝了口說:“公主這一拜,真是折煞老夫了。”
隨即,曹瑜就讓萬鵬帶著蘇晚秋向樓上走去。
這醫館的樓上還有三間空房,蘇晚秋和萬鵬一個個推開看了,最后蘇晚秋選擇了一個靠街邊的房子。
“就在這里吧。”推開塵土飛揚的窗戶,笑著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到了晚上這里一定會非常的。”
“公主就先去樓下坐一會兒吧。”萬鵬笑著挽起袖子,“一會兒我將房子收拾好了,就下去你。”
無奈的擺擺手,蘇晚秋也跟著挽起了袖子,“行了,別這麼生分,咱倆一起弄還快。”
于是這麼一干,就干到了日頭西落,萬家燈火齊明。
聽竹軒里此時卻一片黑暗,月亮剛剛從西邊升起,又圓又亮,斜斜地投在已經長出院墻的竹子上,灑下淺淺的銀白影。
葉紀棠坐在影中閉著雙眼,風吹過來,片片黃葉從竹上落下,落了他滿。
秋風吹過,一片冰涼。
“公子,該吃藥了。”素心悄無聲息的從旁邊走來,將臂彎上的斗篷蓋在葉紀棠的上,將藥丸放在他的手心里,覺他的手心一片冰涼。
葉紀棠拿著藥丸在指尖把玩了一會兒,角溢出一抹冰涼的笑意,“走了嗎?”
素心一瞬間就明白過來,輕輕嗯了一聲,“夫人,哦不對,公主帶走了二百兩銀子,剩下的幾百兩還在的房中。”
將藥一口吞下,葉紀棠垂眼,點了點頭,“走了就好。”
素心臉上的表更加擔憂了,“公子你明明那麼夫人。”
“誰說我了。”葉紀棠立刻出口反駁,可是他的指尖抖著蜷進手心,瞬間暴了他的心思,他抿了抿,“只不過是想要利用再多活一段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