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對不起夫人！是我那日……”素心哀嚎出聲，聲音里還帶著撒，“唔，我在集市上遇見了夫人，這才……”垂眼，委屈的小聲嘟囔，“我威脅了夫人……啊！”

葉紀棠拿著扇子，輕輕敲在了素心的頭上，淡淡說道：“你還敢威脅夫人？膽子大了？”

素心腦袋，垂下眼去噘起了。

“送我回去。”葉紀棠打開扇子輕輕扇了扇，“夫人也跟著一起進去吧。”

素心聽話的哦了一聲，推著葉紀棠走進房中，和蘇晚秋一起將他攙扶著放在床上，關上臥房大門。

燭火被風吹得忽明忽暗，屋里一陣靜謐。

素心站在床邊，垂頭咬著，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

“素心，你說。”葉紀棠扇著扇子，坐在床上低頭淡笑，看起來，心倒是不錯，“說完我再想我要怎麼罰你。”

素心滿臉委屈，低頭手指，小聲說：“就那天，我去教小孩子們背謠，結果被夫人撞見了。”

瞥了一眼蘇晚秋，又趕垂下頭去，“然后我又害怕夫人跟我們不是一條心，然后就……”

“然后就把公子的筆跡燒了，還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蘇晚秋瞇起雙眼，淡淡說道：“素心，你可真厲害。”

素心懊惱的撓撓頭，“那，那還不是害怕……”

“別狡辯了素心。”葉紀棠挑眉，沉沉的嘆了口氣，“你這個傻子，萬一要是夫人了傷……”

“不會的！”素心急忙擺擺手，跪在床邊抓住了葉紀棠的手，“我只是嚇唬嚇唬，讓不要說話！我絕對不會傷害！”

葉紀棠的手冰涼，素心攥了攥，又把葉紀棠的手塞進被子里，仔細的放好，“公子，我錯了，你，你就別……”

“去給夫人道歉。”葉紀棠嘆了口氣，掩輕輕咳嗽了兩聲，垂下頭去，閉上雙眼，“明日開始去打掃院子十日。”

“行了。”蘇晚秋嘆了口氣，從桌子旁邊拿來一瓶藥，倒出一顆來，遞給葉紀棠，“快把藥吃了，這事兒我回頭再和你們算賬。”

葉紀棠臉有些難看了，顯然已經在強撐了，著蘇晚秋放在手上的藥，他卻沉默了一下，并沒吃下。

“為什麼不吃啊？”蘇晚秋驚訝的挑眉，端來一杯水放在他另一只手上，“你還怕我毒死你不？”

葉紀棠咧了咧，角勾起一抹勉強的笑意，他著藥丸，挲片刻，“我是怕夫人，一不小心弄錯了藥，把瀉藥當了……”

“啊~”蘇晚秋垂眼，咳嗽一聲，卻忍不住角勾起笑意，“你誤會了，我給王德貴服下的那顆，和你手上的是一個藥，但是這藥烈，普通人吃下去的話，不出三個時辰，必定會上火流鼻，腹痛外加嘔吐。”

彎腰輕輕拍拍葉紀棠的肩膀，“但是你完全不用擔心，因為你太差，這種烈補藥，對你這種虧空的，只有好沒有壞。”

葉紀棠：“……”

素心：“我懷疑你想殺了公子。”

天已經蒙蒙亮了，一夜又要過去了。

“可是吧。”蘇晚秋下，看著葉紀棠將藥吃了，眉頭微蹙，“你為什麼要給那些孩子教謠？”

湊近葉紀棠，低了聲音，“你知道的，那些謠，但凡一個拿到圣上面前，那可都是重罪。”

素心耳朵微，也不轉頭，而是躬退出房中，站在屋外面一不。

葉紀棠吃了藥，將水杯遞給蘇晚秋，微微側頭，輕笑一聲，“你認為我為何要這麼做？”

蘇晚秋直起來，下，仰頭思索著。

這些贊譽之詞，說起來好像是在稱贊將軍府，可是兩次的謠，分明就是一捧一踩，把皇上踩在了葉將軍腳下，把葉將軍捧了下一世的王。

這本不是贊譽，這是捧殺！

“葉紀棠，實在是沒想到，你竟然……”蘇晚秋轉頭看去，卻見葉紀棠竟然已經靠在床頭昏睡過去。

嘆了口氣，蘇晚秋無奈得將他輕輕扶著躺下，搖了搖頭，悄聲離開臥房。

出門便看見素心正靜靜站在門口，初升的太，將院子照的一片橙紅。

“夫人。”素心回頭，看見蘇晚秋，拱手行了個大大的揖禮，“素心為之前發生的事，給夫人道個歉。”

夏日清晨的風讓蘇晚秋覺陣陣涼爽，忍不住了個懶腰，一夜未眠而酸的眼睛，“無妨，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公子好，我既嫁給了公子，那必然會一心對他。”

隨手拍拍素心的肩膀，蘇晚秋已經困頓不已，“睡吧睡吧，去睡會兒吧，我已經快要困死了。”

說完，回到自己臥房中，倒頭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蘇晚秋全骨頭都了，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火紅的。

撐坐起，突然覺得萬籟俱寂，只能依稀聽見外面將軍府里的人在玩鬧，也聽不清晰，像做夢一樣。

臥房的大門被人輕輕敲響，蘇晚秋打了個哈欠，將門打開，卻見葉紀棠正坐在椅上，靜靜的宛如一幅畫，“夫人睡了一天，該吃晚飯了。”

蘇晚秋愣了愣。

這種覺像什麼呢？就是那種，夕西下，萬家燈火，翠煙裊裊，小橋流水，生病文弱的夫君在村前等待著從外面采藥回來的心人，滿眼溫憐。

“怎麼了？”葉紀棠微微側頭，“我聽不到你的聲音了。”

蘇晚秋猛地回過神來，輕輕一笑，“沒事，等我收拾一下。”

關上屋門，突然之間意識到什麼。

“他喊我夫人了！”蘇晚秋驚訝的向后退了一步，整個人在門上。

心臟砰砰直跳，蘇晚秋抿，然后輕輕笑了。

在蘇晚秋的威利下，葉鴻明不將這些年的四百五十兩銀子扣出來還給了聽竹軒，還送給蘇晚秋一盒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