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秋扯了扯自己被染臟了的服,邁步向前走去。 素心大驚,急忙跑上前去,攔住了蘇晚秋,“夫人,您怎麼可以這樣出去,這服實在是……”
“怎麼了?”蘇晚秋不由得又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這服。
一再普通不過的裋褐,一黑,上面還沾著些面,還有些油漬,看起來慘不忍睹,“這很好啊?”蘇晚秋的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有什麼不行的嗎?”
素心咬著,張了張,沒再說什麼,跟著蘇晚秋一起向外走去。
賒賬的事已經在瞬間傳遍了整個將軍府,蘇晚秋挽著袖子沿路向前,便能夠聽見四傳來的譏諷。
“這人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就是啊,剛剛嫁進來就打著將軍府的旗號去干壞事。”
“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素心聽的臉頰火辣辣的,疾走兩步來到蘇晚秋邊,小聲說道:“夫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蘇晚秋咳嗽一聲,故意放大聲線,環顧四周,嚇得一眾圍觀者全都低下頭去,不吭聲了。 還沒有走到前廳,就聽見前方傳來一陣陣的嘈雜之聲,還夾雜著一個男人囂張跋扈的咒罵聲。
聞聲,蘇晚秋側頭問素心,“里面說話的那個男人是誰?”
素心探了探頭,看見在一群老百姓之間出幾面的男人,小聲說:“這人是二公子葉景堯,是我們公子的哥哥。”
“哦。”蘇晚秋心中略知一二,這人就是將軍府的嫡子,一直以來囂張跋扈慣了,似乎誰也不曾懼怕。
素心還在等待蘇晚秋吩咐什麼,可是轉眼卻看見蘇晚秋已經越過,向前走去,頓時大驚,急忙跟在后向前走去。 前廳站滿了人,將軍府的賬房先生收了這群人的賬,在旁邊仔細的算著,已經一腦門兒的汗了。
“這大半個京城的商家,恐怕都跑到將軍府上來要賬了吧。”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收秦曼的耳中,秦曼的臉更加難看,轉眼卻看見蘇晚秋正優哉游哉的走來,再加上一臟兮兮的,挽著袖子衫不整,頓時怒從中來。
“大膽!”秦曼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茶杯傾倒,站起來,怒瞪著蘇晚秋,“你還不速速過來跪下!衫不整,何統!”
人群自分開了一條路,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看著蘇晚秋從門外走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從四面出拿來。
“對對,就是這位夫人。”
“我昨天見的也是這位夫人。”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至他們找到了人了。
蘇晚秋方才還淡然的雙眼一變,睜大雙眼看向四周的百姓們,笑了起來,“辛苦各位來一趟了,我在這里先替三公子謝過各位了。”
“蘇晚秋!”秦曼打斷了蘇晚秋的話,臉難看極了,“還不過來跪下!”
蘇晚秋被吼得哆嗦了一下,吐了吐舌頭,乖乖的跪在秦曼面前,嚇得素心也趕跪下來垂著頭。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站在葉景堯邊的白婉兒,還沒等秦曼說話,自己已經先一步走上前來,著青蔥一樣的手,對著蘇晚秋指指點點起來,“你這簡直是敗壞我們將軍府的名聲!虧你還是公主,竟能趕出如此惡心的事來!”
見有人出頭了,秦曼嘆了口氣,也不言語,讓婢給自己滿上茶水,低頭喝茶不說話了。
“賬房!”白婉兒氣勢洶洶,環抱雙臂站在蘇晚秋面前,“昨日蘇晚秋一人到底欠了多銀子?”
賬房咽了口口水,急忙低頭,算了算,上前來拱手說道:“回老夫人,回二夫人,昨日三夫人一共賒賬一百七十五兩銀子零十六錢銀子。”
白婉兒更加憤怒,狠狠一拍桌子,便聽秦曼冷淡的聲音傳來,“蘇晚秋,你可知錯?”
蘇晚秋眨眨眼睛,垂下頭去,“兒媳錯了。”但是下次還敢,心里想著,但是卻沒有說出口,側頭看看四周的商販,小聲嘟囔著,“下次我不賒這麼多了,或者爭取湊個整。”
“你說什麼!”秦曼瞬間睜開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晚秋,“我剛才是不是聽岔了?”
蘇晚秋咳嗽一聲,垂著頭不說話了。
秦曼被氣得手抖,咬了后槽牙臉難看極了,“打著將軍府的旗號在百姓家中賒賬,屢屢犯家規!蘇晚秋!你可知錯!”
氣氛驟然變得張起來,后的人們嚇得都不敢說話了,只好小心翼翼的低垂著頭。
后,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已經站不住了,捶著老腰苦笑一聲,困難的跪在秦曼面前,“夫人,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們,一年到頭也就掙這麼點錢來,一家老小等著照顧。”
他轉頭看看后一眾愁眉苦臉的人,頭垂的更低,“您家大業大,定不會昧了我們老百姓這些辛苦錢,也不要怪三夫人,我們這些人也不是那般不通達理的人。”
“是啊。”后搖搖走來一個姿妖嬈的人,一的脂味道,讓秦曼也忍不住皺了眉頭,“前些日子,二公子在我楚館里快活的錢,還請夫人也一并結了吧,將軍府家大業大的,怎麼也差不了這點錢不是?”
蘇晚秋沒有抬頭,卻仿佛已經看見秦曼的臉上的難看,強下翹起的角。
“是啊是啊。”后又走上來幾個人,苦笑不已,“二公子在我們這里賒的賬,這段時間也積累了不,您要不看看……”
縱使將軍府再飛揚跋扈,在這些百姓面前也要保持著最基本的寬厚,秦曼的臉也變得異常難看,抬眼看見蘇晚秋,總覺得蘇晚秋的臉上掛著一不易察覺的笑容。
秦曼深深吸了口氣,轉頭狠狠瞪了葉景堯一眼,冷聲說道:“那今日便一并結算了吧。”
幾位老板喜笑開,急忙點頭稱是,雙手將賬單奉上。
秦曼讓賬房先生收了,仔細算著,目卻轉向了蘇晚秋。
只是一眼,白婉兒就明白過來,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蘇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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