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目一冷,看著顧爾冬眼裏很是惱怒,視線下意識落在的肚子上,一個大肚子的孕婦竟然大言不慚的跑上來質問?
「大半夜跑到老太爺的房間里來,必然是行不軌!」小丫鬟忽然怒吼一聲,就要衝上來薅顧爾冬的頭髮,想將拉扯出去摔打。
只是那雙手還沒有靠近,就失去了力氣,只聽見骨頭咔嚓一聲,劇痛隨之而來,小丫鬟腦袋發懵捂著手,慘連連朝後退了好幾步。
一個暗衛出現在顧爾冬的邊。
顧爾冬盯著這個的像殺豬一樣的人,眼神微冷。
將春蟬留下來,那是因為有足夠的底氣,顧秦墨今日離開的時候還給留下了兩個暗衛以保護安全,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如此大的靜,怎能不人驚醒。
丞相夫人坐起,推搡著旁邊的丈夫,「快起來,爹那邊好像出事了,咱們趕過去看看!」
靜是從後山竹林傳出來的,只要稍微有心就能夠聽見,等到姜丞相匆匆趕到竹屋,丫鬟已經疼得快過去了。
而顧爾冬則是坐在老太爺的床邊下針。
先是姜老太爺上的膿瘡挑破撒上藥膏,隨後又將其他的子拭了一遍,期間姜老太爺一直盯著顧爾冬的臉,渾濁的眼裏流下淚水。
「老太爺用不著覺得如何,這是自己的,你還得活著看著將小白親,娶妻生子,給你生一個曾曾孫。」說這些話的時候,醫囑就像是和自家的長輩隨意嘮嗑,可偏偏就是這些家長里短帶了無數的力量,讓姜老太爺生生撐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姜丞相趕了過來,滿臉的愕然,瞧著地上臉發白的丫鬟,質問道。
呀,還疼得渾搐,怎麼可能回答得了問題。
顧爾冬停下手上的作,抬頭道:「我夜裏睡不著,出來轉轉,正好就聽到了姜老太爺夜間疼的嘆息聲,剛過來才發現老太爺的後背長滿了褥瘡。」
說到褥瘡這兩個字的時候,顧爾冬還深深的看了一眼姜丞相。
褥瘡?
姜丞相驚愕的瞪大眼睛,後退一步,看著地上疼得死去活來的丫鬟,惡狠狠上前去,就要再給一掌,卻被丞相夫人給阻攔住了。
此時已經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姜丞相,還沒有意識到顧爾冬的話帶有很深的意思,反倒是丞相夫人反應了過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發生,多謝顧太醫救我公爹一命。」
說著丞相夫人熱淚盈眶,「公爹癱瘓在床多年,原本一直都是我家老爺伺候拭,但是前些日子又中風了,所以就被送到這裏來好生休養著,沒想到竟然出了這麼一個耍的丫鬟。」
「管家,將提腳發買了!」丞相夫人說這話時聲音冷,顯然氣得也不輕。
「饒命,夫人饒命,不要聽信這個人的片面之詞,是騙子,我沒有懶。」剛才還疼得要暈過去的丫鬟這會兒被提腳發賣四個字嚇得頭皮發麻,上的疼痛也沒有那麼致命了,一下子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但是這一番話只會讓丞相夫人更加厭惡,皺著眉眼神示意管家立刻有人上前去拿臟布,將其堵上下去
丞相被這麼一拉,緩過勁來,後背劃過一冷汗,東楚最在乎的就是禮節,而孝道是其中最大的一道枷鎖,想要陞必須得廉潔孝順。
方才如果不是夫人那一番話,顧爾冬將這件事轉告到皇上耳朵里,皇上該如何想?
那他的路很可能就此止步。
顧爾冬沒有想那麼多,但是得到一個回應和解釋,總歸比什麼都不說要強的多。
「老太爺又不是治不了,單獨放到這兒來豈不是要讓他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此等死?」顧爾冬出銀針。
「更何況,這褥瘡是有味道的,難不你們每次來探的時候都沒有帶鼻子嗎?」剛剛進來就被這味道熏著了。
都本用不著眼睛看就能知道老太爺躺在床上得有個數年。
這話說的,姜丞相不由汗。
他忙於公務,平日來看父親也都是急匆匆的,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分鐘。
丫鬟在屋裏多點幾株香燭,便能將氣息掩蓋過去,他也沒有細究。
誰知道竟然讓父親了這麼多的罪。
又是痛苦,疚,又是后怕,倘若讓這個丫鬟一直照顧著,只怕父親臨死之前都在辱。
看著他這般疚,顧爾冬抿了抿,「既然是來你們府上給看病的,那便一併治了,正好讓姜小公子每天定時定點去我那裏,帶著老太爺一起治療。」
丞相夫人的反應比姜丞相快多了,忙不跌點頭激道:「那便多謝顧太醫了,有顧太醫一起照顧著,想來公爹應該沒多久就能夠痊癒。」
「還是先不要誇這麼大的口吧,姜老太爺上的問題很多,想要康復,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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