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朗神俊的男子。
單單隻是走出來就能夠察覺出氣度不凡,剛捧起一杯茶,又巍巍的放下了,瞧這顧秦墨,他不知道是不是該跪著行個禮。
顧秦墨倒沒有多大的察覺,輕咳一聲道:「顧太醫收拾收拾東西就會過去。」
「啊,好的好的。」管家這個時候已經有些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裏放了,瞧著顧秦墨含笑點頭。
顧秦墨的視線在管家上停留了片刻,想想又問道:「請顧太醫去是為了你們姜家誰的病啊?」
管家估著這位公子還不清楚下午發生了什麼,又有些拿不住此人是顧太醫的什麼人,但是能夠在這府裏頭出現,想來關係也親,便將下午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代了清楚。
在聽說救的是姜丞相的兒子姜小白之時,顧秦墨臉上多了一警惕。
「姜小白公子,如今可有婚配?」
十七八歲,想來應該結婚生子才對,可是這位小公子卻留花叢,莫不是什麼人品不端者?
管家哪裏想得了那麼多,只當是多詢問,便搖頭:「我家爺不是很好,所以到現在也還沒有婚配,不過過幾年就應該要找了。」
管家總覺得跟顧秦墨說話渾都是不自在,多說兩句,後背都快汗塌下去了。
略有些尷尬的雙手握於前,張萬分,好在這個時候顧爾冬也已經收拾完,帶著春蟬走了出來。
「皇上,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要出發,您也早些回去吧,省得到時候皇宮關門,還需要自己爬牆回去。」春蟬笑著打趣,剛才已經嚇的夠嗆的管家聽到這一聲皇上渾一哆嗦。
顧爾冬也微微側目,瞬間明白了春蟬打的主意,這是要用顧秦墨的份來一姜家。
管家正準備跪下,顧秦墨就抬手,「用不著行禮,那我就回去了。」他剛挪出去一步就停下來,「你在姜家準備住上多久?」
顧爾冬將詢問的視線投像管家,管家了額頭上的汗,「這還真不一定,但是三五日肯定是得住的。」
「那明日,你就在姜家領賞吧。」
顧爾冬能夠明白春蟬的意思,顧秦墨自然也能明白,畢竟是丞相,一個小小的太醫在他的面前或許名氣夠,但是分量還真是差了不。
水雲月有意為難顧爾冬,姜丞相那邊無論打的是什麼主意,顧秦墨在背後給了支持,必然不敢對顧爾冬懷有任何惡意。
管家來的時候還特意帶上了馬車,知道顧爾冬不便,便主坐上車夫的位置。
等到了姜家門口,已經有門候著,大門也都敞開了。
這顯然對於請上門的大夫而言是最高規格的。
但是在剛剛看見過皇上都往顧太醫的院子裏跑,管家只覺得這會兒應該讓老太太他們都出來迎接一下。
不過現在也沒有機會先去通知老爺和夫人。
管家充當了門,領著他們二人進去:「這會兒主人家們應該是在吃飯,我先安排您住下。」
姜家的管家和姜丞相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所以話語權還是有一點的,便招呼著給顧爾冬安置了一個院子,倒也輕鬆。
「將距離爺最近的皓月苑給收拾出來。」管家囑咐一聲,然後帶著顧爾冬去了會客的地方。
茶水剛送上來,管家就急匆匆先去稟告姜丞相了。
「日後不要再做這種自作主張的事,皇上說不定並不高興。」等到沒人了,顧爾冬才開口對春蟬道。
春蟬以前畢竟是顧秦墨的人,有些許僭越,或許也會被顧秦墨默許,但是於他而言是有些過分的。
春蟬點點頭,只說自己知道了。
可看著自家小姐,心裏又不由嘀咕,若是小姐,稍微任那麼一點點,現在的日子不知道好過多。
姜丞相畢竟是懂禮數的,再加上一直也清楚顧秦墨和顧爾冬關係非比尋常,即便是在吃飯也不敢耽擱,得知來了,沒多久就放下碗筷趕著過來,姜小白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過來了,也跟著老爹一起急匆匆跑過來。
仔細聽管家代的也就只有姜家的老夫人和丞相夫人二人。
「這位顧太醫絕對不能怠慢,剛才我去請他的時候,皇上也在那……而且說是明日會將顧太醫的賞賜挪到咱們這兒發放。」
正喝著參湯的老夫人一下子沒忍住,湯水都潑出來了,再顧不得面上的形象。
能夠得到聖上的賞賜,得是多大的殊榮,這位顧太醫竟然……
倒是丞相夫人稍微淡然一些,卻也嚇得不輕。
東楚的這位新帝一直以來都是神兮兮,除了當日登基大典見過一面,便再也沒有榮幸瞻仰聖。
誰能夠想到皇上竟然會到顧太醫的宮外院子裏獃著。
「婆母,也用不著太過驚訝,前些日子的春獵,顧太醫立了大功,所以才能夠得到賞賜。」緩過勁來的丞相夫人,反倒是手拍了拍老夫人的後背。
想著這位顧太醫絕對不是一般人,如今住進姜府來,還要好好的打探一番才行,還得讓姜小白好好的約束一下自己,省得到時候闖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