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蟬,我這次睡了多久。」的聲音很淡,若不是靠的近,春蟬都險些沒聽見。
扭過頭,春蟬將桌上一直燉著的白粥端過來,送到邊,小心拭去顧爾冬額頭的汗水:「小姐,一日一夜了。」
祭祖結束后,便時常昏睡,日夜顛倒。
眼看著虛弱下去,就連顧秦墨做的那些適口飯菜,也都再難胃。
「先不吃了,扶我起來。」顧爾冬出手。
原本還會懷疑,此時已經不再遲疑,「春蟬,去準備刀子,白酒還有新鮮的。」
春蟬愣了愣,忽然手指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小姐,你的意思是……」
「中蠱了。」點頭。
這幾日糟糕的況,和反覆無常的昏睡,無不在昭示著自己中蠱。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到底不過是剛學了幾手,完全不是雲依依的對手。
春蟬不敢耽擱,快步出去,沒一會兒,就將顧爾冬要的東西送過來。
拿著匕首,顧爾冬覺渾乏力,這幾日的消耗,將險些拖垮。
「你來。」匕首叮咚落在地上,發出脆響,顧爾冬皺皺眉,嘆了口氣。
接連幾日睡下來,神還算不錯,這,卻疲懶下來。
無力。
春蟬點頭取刀,小心翼翼淋上白酒,又在燭火上灼燒。
不敢有半點恍惚。
就在的手臂下方,現殺的,腥味很大,便是聞著都有些想吐,顧爾冬強忍不適,微微閉眼:「開口。」
剛割上去是不會流的,但是一會兒,白如凝脂的小臂出一條線,殷紅的珠先是滴答,隨後便開始如細線落下。
「再靠近點。」已經能夠覺到有什麼東西順著流,朝傷口蠕。
吃蟲,也最吸引蟲子,這會兒靠近了,覺也更加明顯。
小小的鼓包從肩膀一路下去,卻停在手肘,不了。
春蟬驚疑抬頭,就看見顧爾冬皺著眉頭。
這會兒遠在郡主府的雲依依也皺起眉頭,看著靠在盒子角落蠕的母蟲,「本事不大,七八糟的手段學了不。」割開拇指,將滴在盒子裏,母蟲頓時就像瘋了一樣朝裏面蠕。
剛剛才有點起的小鼓包,忽然就想要竄回去。
顧爾冬面大變。
好在春蟬眼疾手快,拿了一塊布,將顧爾冬大臂捆綁,一時間捆綁位置嘞青白,那小鼓包也無法回到軀幹。
「春蟬,快!割開。」顧爾冬言辭狠厲,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就算雲依依想要繼續催母蟲,也沒效果了。
大不了就將這隻手臂斷去供應,只要時間來得及,就不會有多大的損傷。
春蟬自是知曉況嚴峻,二話不說上前挑開小鼓包,一直蟲子從傷口仰頭,尖著就想繼續鑽進去。
顧爾冬左手銀針,直接串皮而過,連帶著蟲子一起定死在里。
「該死!」雲依依看著搐的母蟲,狠狠拍桌,好一個顧爾冬,也真是夠不要命的。
子蠱死掉之後,母蠱雖然會傷,但是對沒什麼影響。
但是子蠱沒引出來就殺掉,會有毒素殘留在。
若是沒記錯,那個賤人還懷著孩子。
當真,不要命。
眼看著子蠱死去的位置漸漸變黑,春蟬慌想要將蟲挑出來,卻被顧爾冬阻止。
拿了淋在手上,「將兩端都綁起來,然後找幾隻螞蟥。」
這幾日一直都沒有出手解決,就是因為在找徹底解決子蠱的方法,雲依依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也不敢用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冒險。
門無風而,顧秦墨站在門口,心疼的看著的手臂。
「別看了,你里的那隻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顧爾冬微微蹙眉。
心裏有些不悅。
當日見到顧秦墨后,便開始斷斷續續昏睡……
輕嘆了口氣。
只可惜沒有現代的設備,否則顧爾冬還真是很有興趣想知道這些東西究竟是如何被控制,又是如何控制中蠱之人的。
「是我的錯,本就不該讓回來。」說到雲依依之時,顧秦墨眼底閃過殺意。
之前僅僅因為雲依依與他而言有恩,便沒有手,誰知道此人竟然變本加厲。
如此下作手段,用在顧爾冬上,便是找死。
「這也不怪你。」顧爾冬長長鬆一口氣,手臂已經徹底沒了知覺,「更何況我也不會那些改變面容的手段,你總不能一直都頂著別人的臉不是。」
最開始,或許會有不忿。
可想想,各有各的難,相互諒。
「嗯,等著一切都解決,我帶你去遊山玩水。」顧秦墨手將的頭扶到自己肩頭。
顧秦墨側頭看著睫落下的剪影,心底忽然泛起漣漪。
為了他,了太多苦。
彷彿,自從燕帝死後,自己也就沒了復仇的力,如今再理起國事來,總覺得疲憊。
春蟬帶著螞蟥衝進來時,顧爾冬呼吸已經平緩。
「噓。」他食指靠在間,手取過螞蟥,放置於手臂傷。
螞蟥吸食會釋放毒素,睡得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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