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在外面安心獃著。」老太太仔仔細細，將翠兒的臉記在心裏，「就說我沒事。」

匆匆說了這段話，握著龍頭拐杖，一步三晃回到寢房。

作為人質，這一段時間皇上不會虧待，在皇宮裏到也算是安然自在。

方嬤嬤又特意讓人回到顧府，將長壽蠱取了來給老太太服用，一來二去，消息自然也傳遞出去了。

林嬤嬤高高懸著的一顆心才總算放下。

「小姐，老太太的意思是，讓您儘早遠走高飛，不要再回京城。」翠兒藉著出皇宮，給顧寒秋取東西的由頭傳消息。

這消息自然是首先到春蟬的耳中。

稍好些，便立刻聯繫之前顧秦墨留在京城的暗衛。

顧爾冬就看著，越過外牆一臉沉走回來。

看樣子況並不好。

沒等顧爾冬詢問，春蟬先失魂落魄的走到面前來，張口便是悲嘆。

「小姐，之前留在你邊的那些人全都沒了，只怕如今，燕和也已經知道了王爺的事兒……」這才是最讓人恐懼的，原本天無的計劃，如今被燕和窺見其中一縷。

自然也就能知道顧爾冬對顧秦墨而言的重要。

那就無論於公於私，都會迫著顧爾冬回到宮中。

「要不咱們現在就收拾細逃出去？」林嬤嬤張的著袖子，裏雖然這麼說，心裏卻很是不舍，一輩子就在京城裏獃著，忽然要逃出去背井離鄉的，難免多了幾分悲傷。

就連說話時尾音都帶了幾聲抖。

顧爾冬搖搖頭。

「燕和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拿顧家的人出手，並不是因為朝堂上的大臣施太過，而是因為能夠斷定，我到現在還沒有離京。」

顧爾冬坐在凳子上，目沉沉盯著一，思維放空，雖說燕和算不上什麼，聰明的人，可是能夠從皇子皇孫當中，穎而出，並且笑到最後就絕對不會是個蠢貨。

留著老太太，一方面是以老太太作為要挾，另一方面也能夠從老太太的反應中，看出還在不在這京城。

翠兒都能夠傳消息出來了……

暗衛也已經全部被捕獲。

只怕這位置，也沒幾天就會被燕和查出來，現在逃也來不及了。

「讓翠兒別回去了。」顧爾冬吞口唾沫閉上眼，如果現在讓回去，無異於自找死路。

才不過十六歲的小丫頭，沒必要陪著葬送這一生。

「可是小姐，如果我不回去的話，日後誰給你向老太太傳信啊？」

翠兒說不開心是假的，但是只要一想到，小姐現在還於活水生火熱之中，自己若是走了那大小姐更是舉步維艱，就連在皇宮裏發生的事都不知道。

「你聽我的，今天連夜去其他的莊子裏，我給你擬另一個份。」

春蟬也想明白其中的關竅。

手按住翠兒，「你就按小姐說的辦就是了，總是對你有好的，你現在要是回去，這宮中只怕就有無盡的麻煩。」

能夠被春蟬挑選，送到外邊去做應，腦子自然是極好的。

春蟬這一提醒，翠兒頓時後背就嚇出冷汗了。

正如他們猜想的那樣，皇宮裏這會兒已經嚴陣以待了。

燕和坐在高位，靜靜看著宮門那個出去的丫鬟，一直到現在也沒回來，顧寒秋則是和老太太，一起跪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心裏暗恨此時卻不能說話。

沒想到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鬟，竟然是顧爾冬刻意安的。那之前，翠兒說的那些話……

顧寒秋越想越心涼，而旁邊的老太太則是一言不發，渾抖，年紀大了，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跪在地上不住，眼看著就要暈厥過去，旁邊伺候的太一快速上前將人扶住。

等將老太太救醒過來又重新跪回去，就這麼兩次三番的。

就算是一個年輕人都熬不住，更不用說年近六十的老太太。

這會兒面如金箔，泛白，睜開眼睛都已經開始模糊。

「將消息傳出去。」燕和揮揮手，眼睛半瞇，連看都沒看老太太一眼。

跟在邊的幾位妃子和人，本來是想勸誡的，可是看到顧寒秋的下場，一個個又不敢了。

顧爾冬知道消息的時候愣住了，林嬤嬤手上端著的補湯，卻隨著碗一起摔在地上。

這一清脆的碎裂聲，換回了眾人的神，顧爾冬瞬間收斂站起，眉宇間卻還是泄了些許憤怒，以及疚。

「去皇宮吧。」

不就是想要讓自投羅網嗎？

燕和一貫都會使用這些卑鄙下流的手段，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敢這麼做，當真是將滿朝文武視作惘無。

一頂小轎子從宮門口抬到燕和面前。

顧爾冬平靜下來，目就一直跟著已經昏迷過去的老太太。

「將我祖母放了。」既然來就已經知道結局是什麼，但顧爾冬仍舊要提條件，「之前的毒藥雖然被解，但是還有殘留毒，你和太后不想英年早逝吧？」

此話一出，就連顧寒秋都忍不住朝看過來。

這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