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車廂里,氛圍格外清冷,春蟬半跪著,給顧爾冬倒了杯茶,接著又將另一杯挪到顧秦墨面前。
「今日這事兒怪不到王妃上,風小姐傷口明顯比郡主要嚴重,郡主邊的那個丫鬟就是想要挑撥離間。」春蟬憤然開口卻小心翼翼地抬眼,看顧秦墨眼。
「王爺,您不能這般責怪王妃……」
春蟬不知道怎麼緩解兩個人奇怪的氛圍,說出的話也有些。
顧爾冬半垂著眼眸,老醫給水雲月看完之後,顧秦墨就這麼著一直冷冷冰冰的……
就像春蟬說的那般,這事兒沒覺著自己做錯了,誰傷勢更重,做醫生的比旁人清楚多了,水雲月上的傷也就是皮外。
要說真耽擱了,也還不至於死人,邊的丫鬟明明就會點止,偏偏挨著,就是不讓弄。
如今他這麼生氣,還不就是覺得自己小氣,不願意將救命的止藥給水雲月用。
難道他就不想想水雲月於而言,不過只是有些間隙的陌生人?風子依與關係斐然,平日裏常常說笑,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風子依死在懷裏。
自個兒不在的時候,他們二人指不定都已經有些了,顧秦墨常年不在東楚,水雲月還能夠不顧家人反對,奔赴千里,只為看他一眼,便是嫁給別人,也甘之若素。
這樣的誼不用說別人,便是對著自己,顧爾冬只怕也難以招架。
如今回頭再想,他不是一直就表現的明顯,若是旁的姑娘,哪裏會拿正眼去瞧。
之前對自己也並不是上來就關心熱,說起來,還有好長一段時間的冷嘲熱諷,就連那個孩子也是不被他期待的。
「王妃!」春蟬揮手在眼前晃了一下。
顧爾冬猛然回神,「我沒事,郡主的事,咱們不挨邊兒,就算是王爺覺著我故意不願意給葯,那就是吧。」
「啊?」春蟬驚一聲,帶了些不贊同又無奈的語氣,「現在不是王爺覺著,王妃你可不能夠因為稚氣就把什麼事兒都往自己上攬,王爺你也是看見了的,但是郡主上最多也就是皮外傷,連臟都沒有傷著,風小姐可是把頭給磕了。」
這兩個人的傷勢就沒有可比,那個丫鬟就是為了讓旁人偏心於郡主,才故意非得等著王妃的葯。
「春嬋,你今日話多了些。」顧秦墨一路上都盯著顧爾冬,自然能夠看出心不在焉,兒也沒聽春嬋說什麼。
他何嘗不知道水雲月和那個小丫鬟的心思。
但是今日的刺客倒是提醒他了。
之前那麼多波的殺手,險些就真的要了顧爾冬的命,安逸的日子過太久都快忘記了,將某些人急,那些狗急跳牆的,可是真的下得了狠手。
被顧秦墨這麼一說,春蟬馬上就閉上了。
「也不過只是關心我而已。」放下車簾子,顧爾冬迎著顧秦墨的目,靠在車壁上,輕笑著嘆了口氣,「說起來,郡主對你還真是深重,難道你當真就沒有一一毫的覺?」
「嗯?」顧秦墨明顯皺了皺眉。
「就事論事,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顧爾冬輕蹙眉,隨後又舒展開自嘲似的笑了笑,乾脆閉上眼睛。
什麼就事論事?
兩次替顧秦墨擋刀子,若非是真的到骨子裏,誰能夠做得出來?
每想起這幾日發生的一樁樁事,的心便不自覺慌,這件事兒本來就是極不靠譜。
「你肯定是這幾日乏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顧爾冬沒吱聲。
二人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產生了隔閡。
林嬤嬤已經在外面候著,手上還拿著披風。
見著顧爾冬回來,趕上前將披風給搭上。
「王妃,今日的事,老太太那邊聽說了,差人過來問候一聲,您要是沒什麼事兒,也回去給老太太報一聲平安吧。」
「嗯。」顧爾冬輕恩一聲,卻多了幾分哽咽。
在這個世界,倒也不是沒有人關心自己,今日被刺殺的是,可顧秦墨一直到剛剛卻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
「將熏香換凝神靜氣的,王妃,熱水都已經給您準備好了,這會兒泡一泡能驅去寒,也將晦氣給去了,咱們是今天晚上趕著點過去,還是明兒一早去府上給老太太吱一聲?」
「我等會兒沐浴完就過去吧。」顧爾冬角都添了幾疲憊。
林嬤嬤看著顧爾冬一陣心疼。
「嬤嬤不用擔心,我倒沒傷,子依腦袋磕傷了,差一個人將葯送過去。」
一會兒的功夫,顧爾冬就已經泡在桶子裏了,熱氣升騰,可卻覺得遍生寒。
今日這個刺客明明白白就是沖著過來的。
這一次沒功,保不齊下一次還要來,到底是誰這麼恨自己,買兇殺人?
泡了會兒,的乏味倒是去了,輕輕出了口氣。
與有間隙的也就那麼幾個人。
「春蟬,去蠱房將我最新練的那幾隻拿過來。」換好裳,顧爾冬眉眼添了幾分狠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他們想要自己的命,那就以命換命,看看究竟是誰命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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