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只是一個丫鬟而已。」顧秦墨沉聲道,又蔑了眼丫鬟,「上有傷就好好養著。」
等人走了,水雲月揪床單,雙眼通紅。
左側口一裂開,殷紅的浸潤了紗布。
「郡主你可千萬不要怒,太醫說了,您現在不宜緒起伏太大。」打外頭端水進來的文竹快步上前。
祁醉答應水雲月把邊陪嫁的兩個丫鬟全帶過來。
一個文竹,另一個挨了打臉腫得不像樣子的綠梅。
「我就是心有不甘,憑什麼我就非得嫁給三皇子,明明小的時候,父親曾和皇上戲稱要將我和表哥湊一對。倘若他沒有來燕國,便不會有這麼多的事兒。」
心裏的委屈,其實在剛才看見顧秦墨那般眼神的時候就迸發出來了,只是一直強忍著等他走了,這才哭出聲。
文竹有心勸,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難不將事實曝在郡主面前?
就算沒有燕國,太子自小也沒有打過郡主的主意,更不用說娶回去。
再者說,當時二皇子要來和親選的本來是一家沒什麼職權的庶小姐,是郡主興緻沖沖的就要來,當時定然覺得來了就能夠見著太子,至於嫁不嫁人,兒也沒考慮進心裏吧。
文竹半摟著水雲月,輕輕的拍著的背,「來之前,夫人就叮囑過郡主,您什麼事兒都得聽二皇子的,可不能再胡來了,之前是我和綠梅都不在,那幾個丫鬟沒一個中用的,反而髒了郡主的手,你要記著,您這雙手必須得乾淨。」
溫溫和和的語調倒是讓水雲月平靜下來,只是這雙眼睛就算閉上了,也還是抑不住的恨。
在顧家得了消息,春蟬和林嬤嬤自然也是一大早就收拾好了細回了王府。
得知昨夜的事,春蟬柳眉豎起,拔了屋掛著的配劍就要衝出去。
「你這是做什麼,還嫌不夠嗎?」林嬤嬤一把扯住,可憐一把年紀了,還得照看著這脾氣火的春蟬。
「嬤嬤,昨兒個夜裏顯然就是水雲月邊那丫鬟故意過來找王妃不自在的,這口氣如何能夠咽得下去?」說著又了手裏的劍鞘,倘若昨日也跟著一起回來了,定然那丫鬟濺三步。
林嬤嬤沒好氣的拍了拍的手背。
這丫頭脾氣秉太過耿直,還不明白過剛易折的道理。
「王妃昨夜已經人將打了,那便是扯平,倘若你現在再去殺人泄憤,到時候便是王妃也保不住你,難不你真想讓王爺將你丟進蛇窟里去?」
林嬤嬤一席話說的,倒是了的耳。
春蟬想起蛇窟,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可這會兒都已經拿上劍了,不去砍上一砍,心裏總歸是有些不舒服。
「林嬤嬤你別攔著,整日就知道舞刀弄槍,這回任由去,到時候的苦果子自己吞下去,我可不幫求。」顧爾冬的聲音的,從屋裏傳出來。
可這話說的,卻春蟬抬不起頭,已經穿戴整齊,正準備走出門。
顧爾冬打眼上下瞧了瞧春蟬,「你今兒個要是出了這門,便用不著回來了,我與你說過,我不會用不聽話的奴才。」
才睡醒,人梳洗乾淨,便聽到春蟬沒腦子的聲,顧爾冬便是再好的脾氣也有些忍不住了。
春蟬是個好用的,可是有時候太過耿直。
說好聽點,做子急,說難聽一些,便是沒腦子,待在邊,最後還容易惹來禍端。
被顧爾冬若有所思的目看得背後發,春蟬低頭咬,「奴知道錯了。」
話音才落,院子外的大門就被人推開了,嘎吱一聲,三人目朝那邊看過去,顧秦墨的面率先進來:「這是怎麼了?」
在外頭他就聽見顧爾冬在說春蟬,可也不知是什麼事兒,這一進來打眼一看,便也清楚了。
「有些規矩還是得好好立著。」
「王爺怎麼來了?」剛才還笑著說春蟬,這會兒顧爾冬的臉可以說是含著冰霜。
變臉不過轉瞬之間,誰都看出來了,所以更加尷尬,春蟬和林嬤嬤急忙到外面去,和春月對上視線。
「昨日……」
「我都知道了,替你擋了一刀,所以現在你必須得在需要的時候出現。」顧爾冬甩袖子打前頭走,就給了顧秦墨一個背影。
明白歸明白,但是高不高興就是另一回事兒了,一個大男人竟然還需要別的人給他擋刀子?
「我不是說這件事,而是你昨天夜裏被驚擾了,瞧這眼下也有些黑,是不是沒睡好?」知道顧爾冬生氣,可是要想哄回來,他必須得沒臉沒皮的跟著。
等他進去,啪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皇上今日況如何?」顧爾冬倒了兩杯茶,一杯挪到顧秦墨面前,「今日皇后並未傳召我,可是上朝去了?」
忽然切正經話題,顧秦墨道也沒多想,點了頭。
「今日在朝堂上,雖說皇上有些疲憊之,卻也比前幾日好太多了。」他又回想著今日三皇子和四皇子在朝上的樣子,「最有可能的便是老三和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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