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面子再大,這裏子也虛的很。
只要沒有人能夠拿出證據,那這事兒就是個無頭的冤案。
「我估著消腫得還要一段時間,方嬤嬤你就先不要著急回去了。」顧爾冬給上好葯,拿了春蟬遞過來的乾淨帕子,好手,「中午就和林嬤嬤一起在王府裏頭待上會兒,我人去老太太那傳個話。」
這一次的虧,還真說不上是誰吃的更大。
等銀針的麻醉效果過去了,水雲月躺在床上憤恨捶著床板,後幾針已經被取出來,就放在桌上。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喲,月兒,你這是怎麼了?」正在水雲月痛恨的發著毒誓之時,門被推開了。
祁醉走進來就看見桌上盤子裏放著的幾銀針,上頭還帶著跡,「你這是吃大虧了?」
「誰幹的?」他臉上剛才還和煦的笑,這會兒去了。
瞧著盤子裏的銀針,狠狠的皺起眉頭。
雖說水雲月是送過來和親的,但那也是東楚的面子,真就人踩著面子打臉,水雲月答應,他祁醉還不答應呢。
看見祁醉,水雲月頓時淚如雨下。
剛才還是趴著,這會兒就已經坐起來。
「二表哥你還說呢,都怪你,這麼長時間你哪去了?我在這裏盡了委屈,表哥他本就不管我,這銀針就是那個該死的顧爾冬……」一邊噎著,一邊起了袖子,上之前顧寒秋打的那些傷這會兒雖然好了,但是淤青還留著。
這袖子一起來,青紫的傷痕在白皙的手臂上如此的乍眼。
便是祁醉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過只是回東楚理了一些雜務,怎麼一轉眼回來,水雲月就變這樣子了?
「都是顧爾冬乾的?」一抹心疼浮上眼前,祁醉盯著的手臂,心疼的厲害。
在東楚。
水雲月是水大將軍最疼的兒,誰敢讓不痛快?
更別說打罵。
「都是二表哥不好,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在這兒的,我大哥他也有難言之。」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如今形勢不容樂觀,東楚岌岌可危。
就算是再捨不得,水雲月也得安置在燕國。
只是顧爾冬看上去並不是善妒兇狠的子,怎麼會這麼殘害水雲月?
「我這不就是過來接你的嗎?」雖然心疼,可是在沒有弄清楚況之前,祁醉不會隨意給報仇,反而開口準備帶回去。
這無異於火上澆油。
剛剛還淚如雨下,滿面哀愁的水雲月不敢置信,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著祁醉。
「二表哥,你這意思是不打算給我報仇了,咱們現在可就在王府呢,你不幫我討一個公道,我在這燕國就沒有了立足之地,你都不知道現在那些大家小姐們什麼宴會聚會的都不願意再我了,完完全全就是看不上我的樣子。」
「正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我被人欺負嗎?要是我在東楚,這事兒被爹爹知道了,他肯定會幫我出頭的。」
一說到這裏,頓時又是止不住的哭。
祁醉兒不擅長安人,這會兒只能夠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顧爾冬給我跪下來賠禮道歉。」水雲月咬著下,又覺著自己這話或許有些及祁醉的底線了,水潤的眼珠子可憐看著他,「你瞧瞧我這一傷痕,只是讓給我道個歉,不過分吧。」
「那就等大哥回來,我幫你討個公道。」
……
之前知道老太太喜歡念經送佛,一直荒廢的佛堂也被收撿出來了,這會兒本就應該寂靜下去的佛堂又開始熱鬧了。
下人們都被趕出去,屋裏也就只有四個人。
「王妃可有什麼要說的?」祁醉略有些糾結,看著顧爾冬。
打從一進門,顧爾冬便靜靜的站在旁邊,一言不發,水雲月則是一雙眼睛都迸發著憤怒和恨意。
「不是你們找我過來嗎?」顧爾冬一雙明亮的眸子打三人的臉上劃過去,「如果是興師問罪的話,請儘快,我下午還有事兒。」
顧秦墨面下那雙眼睛微微停滯。
瞧眼底略有些疲憊的樣子,下意識的就給送了一個團過去,與平日冷冷清清的音完全不同,跟顧爾冬說話的時候,他便忍不住多了三分暖意:「坐著吧。」
這一個打岔,就讓水雲月和祁醉的氣勢弱了三分。
「王爺,你可不要讓給蒙蔽了眼睛,這就是個毒婦,竟然拿銀針我,裏邊還都有毒。」水雲月抓起之前收撿好的銀針,往地下一摔,「你說,是不是你拿銀針的我?」
表哥真是被狐貍迷了眼睛!
今日非得揭開了這噁心人的真面目。
三個人的眼睛都盯著,顧爾冬打地面上一掃,冷冷淡淡的點點頭,看著水雲月,「看樣子藥效差了,你還沒有徹底冷靜下來。」
「你……」
這一幕落在祁醉眼裏,那就是坐實了顧爾冬欺負了水雲月。便是他,看向顧秦墨的眼神多都有些變了。
「難道王妃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祁醉的眉目多帶了幾分冷意。
這位被大哥承認的小嫂子看來也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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