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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阿史那猗娜這樣泄氣的樣子，哥舒阿依便知道，一定是想到了一些關于哥舒是兇手的可能。

而梁煜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看著阿史那猗娜，淡淡道，“哥舒的母親，是不是大棠人？”

聞言，阿史那猗娜方才抬頭看向梁煜，而后微微點了點頭。

十幾年前，梁煜在邊關與突厥打仗的時候就曾聽說過突厥可汗與大棠的一名子有染，還生下了一個孩子。

可那時，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就連梁煜也將這事當做了一個傳聞。

畢竟，兩國戰，被突厥擄走的大棠子不在數，可能活著回來的幾乎沒有，更何況還是生下突厥可汗的孩子。

可如今，聽到哥舒的名字，梁煜卻覺得那個傳聞應該是真的。

這一字，在突厥并沒有什麼含義，可在大棠的文字里，這字包含了許多。

或許，就是這一個字，令得哥舒能夠忍多年，連大棠的報機構都不曾將他放在眼里，不曾對他有過多的調查。

老可汗的其他那些兒子，定然也是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可最終卻是他坐上突厥可汗之位！

阿萱忍不住道，“一個大棠人生的孩子，居然能擊敗一眾統純正的突厥皇子，了如今的突厥可汗，而且，你們突厥上下居然對此沒有過多的反，這個哥舒，不簡單。”

阿萱的話，似乎是一把鑰匙，打開了阿史那猗娜心中對哥舒的懷疑。

只聽緩緩道，“邊城戰敗之后，突厥陷了前所未有的低迷，可汗死后，所有的皇子都在爭奪可汗的位置，可不過短短一個月，那些皇子死的死，傷的傷。你們大棠有句話，做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哥舒就好似是那個漁人，他明明沒爭沒搶，卻被所有人捧上了高位。”

“所以，他不簡單。”梁煜沉聲道，“我們發現，哥舒萬的頭骨有碎裂的痕跡，如果不是力極深之人的話，那就是有天生神力之人。”

聽到這話，阿史那猗娜整個人都激了起來。

“沒錯！他有神力！他剛出生就能彎可汗的鐵勺子！原本中原人所生的孩子是不配活下來的，可就是因此他了例外。但可汗還是不喜歡他，總覺得他的統不純，一直對他都是放養的狀態，直到他六歲那年徒手攔下了一頭發了瘋的牛，方才又被可汗重視起來，被養在了我邊……”

說到這，阿史那猗娜已是說不下去了。

自從跟哥舒來到邊之后，就將他當親生的一樣來疼，哥舒阿依跟哥舒萬有的，哥舒也一定會有！

而哥舒萬與哥舒的也越來越好。

為可汗的子嗣，與其他皇子有所爭執是難免的，可不管對方是誰，哥舒萬跟哥舒都能同仇敵愾。

二人時常是鼻青臉腫的回來，卻都會相視一笑，彷如這點傷并不是什麼大事。

可，哥舒天生神力，怎麼可能會跟哥舒萬一樣被打得鼻青臉腫呢？

想到這兒，阿史那猗娜的便忍不住抖了起來。

是啊，哥舒怎麼會被打得鼻青臉腫呢？

他一拳就能將一頭牛打死，怎麼可能會打不過別的皇子呢？

原來，他那麼小的時候就在偽裝了。

可阿史那猗娜還是不敢相信，哥舒會殺了哥舒萬！

于是，再也忍不住，起沖出了營帳。

見狀，阿萱立刻追了上去，想要阻攔，卻是被梁煜攔下了，“讓去問。”

另一邊，哥舒正要睡，卻聽外頭傳來通傳，“可汗，猗娜夫人求見。”

哥舒有些詫異，卻還是開了口，“讓進來。”

阿史那猗娜掀簾而。

哥舒立刻迎了上來，很是熱，“這麼晚，阿娘怎麼來了？來，這邊坐。”

阿史那猗娜卻是推開了哥舒，子微微抖著，“我不坐，我來是問你一件事，哥舒萬，是不是你殺的？”

聞言，哥舒的臉顯然有些不對勁，“阿娘為何這樣問？哥舒萬明明是被陳國的三皇子一劍封……”

“不是！”阿史那猗娜厲喝了一聲，“他的頭骨有裂，陳鴻熙殺他之前他就已經被人打死了！當初是你跟著他去了大棠的軍營，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殺的！”

哥舒沉默了。

他在想著，要不要繼續撒謊。

如今，他已是突厥可汗，而哥舒阿依遠在陳國，就算趕回來也本不可能把他怎麼樣！

想到這兒，哥舒勾一笑，“阿娘，糊里糊涂地繼續過你的日子，不好嗎？”

這話，等同于是承認了。

阿史那猗娜立刻沖上前，一把抓住了哥舒的領，“為什麼？他跟你親如兄弟！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哥舒被抓得煩了，猛一手將阿史那猗娜推開。

而他天生神力，這一推，竟是將阿史那猗娜給推得飛了出去，眼看著就要重重地落在地上，卻在關鍵時刻，被人接住了。

梁煜將阿史那猗娜輕輕放下，阿萱立刻上前關切問詢，“沒事吧？”

阿史那猗娜搖了搖頭，卻已是泣不聲，“是他，就是他！”

哥舒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這兩人，眉頭皺起，“大棠人？”

他們跟阿史那猗娜說的可是大棠話！

突然出現在他的營帳中，可營帳外卻毫沒有靜。

他的衛兵呢？

阿萱照顧著阿史那猗娜，梁煜則是上前一步，將兩個人護在了后，看著哥舒冷聲一笑，“如果我猜的沒錯，哥舒阿依之所以會去陳國報仇，也是你的手筆吧？”

原本，突厥可汗死后，哥舒阿依也是有能力爭取突厥可汗這個位置的。

但最終卻出現在陳國復仇。

哥舒冷聲一笑，“是。有在，我可坐不上這個位置。”

“你還是不是人？”阿萱忍不住怒斥，“為了坐上這個位置，連自己的親兄弟也殺！”

“我娘也是大棠人，他們殺我娘的時候可半點沒有手，如果不是我天生神力，我也早就已經死了。”哥舒淡漠說著，“我沒有想辦法除了哥舒阿依，只是讓去陳國，已經是最大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