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五行屬乙木,乙木在巽宮,東方位二,朝那邊走。」
他指的方向,是一大片濃的灌木,連條路都沒有。
大家互相看一眼,滿臉尷尬,白姐給陳貞面子,背著包朝那個方向走了幾步。
「我相信陳貞大師。」
白姐拿著登山杖,撥開灌木,忽然瞪大眼睛,驚呼道:「我的天吶,你們快來看!」
攝像機忙湊到旁邊,鏡頭順著的視線移,只見屏幕上,赫然出現了一條小路,小路兩旁,麻麻長滿了九妖菇。
「媽呀,陳大師絕了,羅盤能找蘑菇?那去直播采菌子我第一個看。」
「我草!這也行?節目組提前安排好的吧!」
「太離譜了,羅盤這麼牛,他咋不去幫警察找失蹤兒。」
「樓上的你這個想法很好,我覺警方可以去聯系一下陳大師幫忙。」
「幫啥幫,講點科學道理,這就是節目組安排的,這幾人演技還真像那麼回事。」
彈幕炸,導演在鏡頭前樂開了花。
副導演卻滿臉困,節目組讓找九妖菇,是心安排的。九妖菇在哀牢山并不常見,基本登山海拔兩百米以上才會有。要是路邊隨能撿,那小組剛出發就完任務,節目還有什麼看點?
副導演揮揮手,把當地的向導過來,指著屏幕給他看。
「一開始不是山腳都搜過了,說沒有九妖菇嗎,怎麼這路邊全是啊?」
向導撓撓頭,「怪嘞,這里咋會有九妖菇啊?」
副導演生氣地瞪他一眼,也沒辦法,節目剛開播,總不能現在就結束。他拿起對講機,開始給兩邊小組布置任務,說之前沒說清楚,現在任務升級,要找的九妖菇,必須要超過 20 公分的高度。
7
白姐生氣地丟下對講機。
「這不是耍賴麼,20 公分比手掌還大了,這種小菇能長那麼大?」
王強安道:「沒事姐,咱們就跟著這條路往里走,肯定能找到大的。有陳大師在,到時候讓他再拿出羅盤指方向。這局比賽,咱們贏定了!」
大家都笑起來,一臉輕松,而我們這個小組,就沒那麼好過了。
我們連營地都沒走出去,對方已經找到了九妖菇,林新掏出手機一看彈幕,臉都變了。
「他們發現了一條全是九妖菇的路,我們快跟上去,別磨磨蹭蹭了!」
幾人都加快速度,朝陳貞他們離開的方向追過去,進了林子,上頭是遮天蔽日的濃蔭,被頭頂的枝葉分割細碎的線,人在這種環境里,很快就喪失了方向。
「那個喬墨雨,你用羅盤看一下,他們朝哪個方向走了。」
大家都期待地看著我,我點點頭,從包里掏出羅盤,掃了一眼,頓覺不妙。
只見羅盤的指針不規律地轉著圈,這地方有磁場,對指針產生
了干擾。
我干咳一聲,收起羅盤。
「不用看羅盤,我有更好的法子。」
說完氣沉丹田,揚著脖子大吼一聲:「陳貞——你們在哪——」
眾人:……
彈幕:「哈哈哈哈,是來搞笑的吧,笑死我啦。」
「還說大師,連個羅盤都不會看,真的丟死人啦!」
「劉雄到底怎麼看上的?」
不一會,西南方遠遠傳來陳貞的回應:「門主——我在這兒——」
我點點頭:「在那邊,走吧。」
大家跟著我走,一路上氣氛都很沉默,趙思思努力說了幾個笑話,也沒人搭理。林新全程板著臉,周雪更是怪氣地譏諷我。
「喬墨雨,不懂其實也沒什麼,人最可怕的是不懂裝懂,瞎指揮。你等會說話,我們輸了也不怪你。」
我沒理,眾人很快就來到了陳貞他們走的那條小路。
看著眼前麻麻的九妖菇,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周雪:「就是這里了,跟著往里面走,肯定能找到大的。」
林新:「那等什麼,速度快點,不要讓白姐他們搶先了。」
我走過去,蹲下,抖著摘下一朵九妖菇,潔白細小的蘑菇落在我掌心,帶起一陣刺骨的寒意。
我臉瞬間變了。
「糟了,這不是九妖菇——」
8
我把九妖菇湊到攝像機前面,翻開傘面,指著那些黑小點說道:「這是幽靈菇,九妖菇菇上沒有黑點。傳說中,幽靈菇喜食腐,會在尸山上盛開。」
林新笑了起來。
「幽靈菇,呵呵,還尸山,怎麼,這下頭有尸啊?編得還像那麼回事。」
鏡頭前,導演也滿意地直點頭。
「可以啊,這個喬墨雨會來事兒,看,直播觀看人數又增加了。」
果然,彈幕炸,全是罵人的。
「我百度了,魔世界里倒是有幽靈菇,這姐們在玩游戲啊?」
「節目組為了收視率,可真是有夠離譜的。」
周雪更是直接翻了個白眼,只有趙思思和江浩言湊過來,一左一右跟在我旁邊。
「喬墨雨,這個幽靈菇有什麼危險嗎?」
我點點頭。
「這東西有毒,吃了會產生幻覺。而且,幽靈菇盛開的地方,經常會有山魈出沒。」
「那東西很危險,比僵尸還厲害,你們到時候跟我了。」
山魈,是《山海經》中記載的獨腳鬼怪,人面長臂,黑有,見人就笑。它是山邪氣所化,力大無窮,真上了,麻煩得很。
彈幕上一片嘲笑。
「我又百度了,山魈是一種狒狒,在非洲中西部,中國本就沒有。」
「你還別說,等下節目組真弄一個狒狒來嚇唬我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太鬼扯了,我真的被勾起好奇心,想看看這個喬墨雨還能扯出什麼離譜的東西。」
彈幕瘋狂刷新,林新黑著臉,冷哼一聲。
「無聊!」
我們繼續往前走,山勢漸陡,趙思思有點跟不上了,我們走一段路,歇一陣,差不多走了半小時,前面出現了一條岔路。
左邊的小路一路平坦,兩旁長滿了幽靈菇,右邊的小路夾在巨大的山石隙間,口旁邊還長著荊棘。
我走到荊棘前面,看見上頭掛著點紅,在風中飄,拿下來一看,是陳貞背包上那個吊墜的流蘇。
我猶豫地蹲下,仔細看了眼,路口確實有腳印。
9
「陳貞他們從這里進去了,我們走這邊。」
我指揮大家從石里走,林新火了。
「喬墨雨,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陳貞他們是沿著九妖菇的方向走的。」
說完掏出手機打開直播間給我看。
「瞧見沒有,他們腳邊的是什麼?」
我搖搖頭。
「幽靈菇這玩意兒,想長哪就長哪,一秒就能生出來。這條路明顯是新長出來故意引我們走的,可不能上它的當。」
說完自己先著石鉆了過去,示意江浩言他們跟上。
林新快崩潰了。
「喬墨雨,你能不能講點科學道理,這種菇子一秒鐘就能長出來?還故意引我們,怎麼它莫非還長了個腦子?」
「我是在跟你講科學道理啊,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最大的生就是菌子?國的環菌有五六公里,比一座山還大。」
「幽靈菇也是一樣的,它表面上就那麼點小,其實地底下菌相連,有一個巨大的母。所有出地表的幽靈菇都只是它的一部分,當然是想從哪個土里鉆出來,就能從哪里鉆出來。」
彈幕上瘋狂刷新
。
「我百度了,說的居然是真的,最大的生真的是菌子。」
「在妄圖用科學道理解釋一個很鬼扯的東西,還說得像模像樣的。」
「人,你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林新簡直要氣笑了,他畢業于國名校,是娛樂圈里有的學霸,完全無法忍我這番胡言語。
「行,你們走這邊,周雪,我們走另一邊,那邊才能有更多的九妖菇。」
林新轉要走,我怎麼能讓他如愿,不提趙思思媽媽給我的錢,節目組可是另外付了我二十萬出場費的,我要對整個小隊的安全負責。
我沖過去一把扯下林新的背包,轉頭就往上山沖。
「略略略,你來追我呀。」
彈幕:
「喬墨雨好討厭啊!」
「晦氣,真的不想看見這樣欺負我們新新。」
「這路上哪里來的九妖菇,能找到白姐他們就有鬼了。算了,懶得看,我去隔壁直播間了,拜拜。」
10
鏡頭一轉,畫面切換到了陳貞上。
幾個人席地而坐,從背里拿出水和零食,一邊吃一邊聊天。
他們的腳邊,開滿了幽靈菇,諧星王強摘下一朵幽靈菇,搞怪地塞進里嚼了兩下,然后苦著臉吐了出來。
「觀眾朋友們,這個菌子不好吃,有一腐臭味,嘔——」
彈幕:「哈哈,隔壁說這個九妖菇有毒呢,吃了會產生幻覺哦。」
「我就是云南楚雄市人,九妖菇沒有毒啦,味道比不上見手青。但是我記得這菌子也沒有臭味啊,就和金針菇差不多,沒有什麼味道啦。」
「噗嗤,真想隔壁的喬墨雨來看看,什麼打臉。」
彈幕照例刷屏,可王強笑著笑著,忽然垂下頭不了。
他垂著頭片刻,猛然抬起頭,面目猙獰,撲上去死死掐住了歌手周周的脖子。
白姐嚇得尖起來,忙退到一旁。
彈幕:「王強不會在演中幻覺吧?媽呀好像,嚇我一大跳。」
「不愧是老戲骨,演技強的勒。」
周周已經被掐得直翻白眼,見況不對,攝像大哥把攝像機在旁邊架好,撲上去幫忙拉開王強。
王強轉過,和攝像大哥扭打在一起。
周周躺在地上著氣,白姐過去拉他,可剛把他拉起來,周周忽然撲上去掐白姐的脖子。
白姐尖著,被掐得翻白眼,陳貞馬上去幫忙,場面一時間一團。
彈幕難得安靜下來。
很久之后,才有人試探著發了一句:
「看起來,好像不像演戲?」
「我草,周周拿起石頭要砸白姐了,這要出人命了啊,快來人啊!」
「天吶!林新他們呢,快點來救人啊!」
「樓上的,你急也沒用,林新他們走了岔路,本不可能遇見白姐。完蛋了,節目組要攤上大事了,快派人過去啊。」
屏幕中,周周一手牢牢箍住白姐,一只手舉著一塊三角形的尖利石頭,把尖角那一面對準了白姐的太。
屏幕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手捂著,不敢打字,不敢眨眼睛。
11
關鍵時刻,忽然不知道從哪里飛來一個背包,砸在周周上。
周周手里的石頭被砸掉,轉頭怒瞪著我,齜牙咧地朝我撲過來。我飛起一腳踢在他口,他好像毫無覺,張著咬我。
眼看著那個被天使吻過的嚨湊過來,急之中我手一拉,把江浩言的胳膊塞到他里。
江浩言慘一聲,我趁這個機會把周周地上,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符紙飛快地塞進他的里。
旁邊,林新也控制住了王強,正把他胳膊反剪,幾個生躲在旁邊尖。
我走過去把符紙給王強里也塞了一張,林新皺眉:「喬墨雨,他們看起來像食中毒了,你這給他們吃的是什麼?」
「清心符,克制幽靈菇的毒的。」
林新氣得翻白眼,「什麼時候了你還來?」
剛說完,王強忽然干嘔了兩聲,然后神逐漸清明起來。
「周雪,你們怎麼來了?」
周周也晃了晃腦袋,紅著臉一把推開我。
「喬墨雨,當著這麼多人,你想干什麼?」
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他們倆,「你們沒事了,恢復正常了?」
屏幕前,鏡頭已經被彈幕覆蓋。
那夜,他對她食髓知味,從此欲罷不能,夜夜隻想睡服她。前男友嫌她出身低微,劈腿富家千金。新婚老公覺她平淡無趣,出軌初戀情人。而她卻被省城最有權最有錢的..
人人都知凌呈羡对任苒有着病态的占有欲,他荒唐到能在婚礼上故意缺席,让她受尽耻笑,却也能深情到拒绝一切诱惑,非她不可。“任苒,往我心上一刀一刀割的滋味怎么样?”“很痛快,但远远不够。”她现在终于可以将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我不像她,也不是她……”
“季雨露!”男人按著身下的人,咬牙切齒:“我究竟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麼?!”“不……不知道……可是……你也不知道嗎?你是奸商,你不是最喜歡算計嗎?”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她,“我是你老公!相公大人!不要再叫我奸商!”
溫柚最近換了租房,新房東是曾經的高中學長。 學長很少住這兒,溫柚擅長卜算,算準他哪天回來,她就收拾一下屋子。 好吧,不止收拾屋子,她還會點香薰,插鮮花,精心打扮,讓學長以爲,她每天都是這麼美麗精緻。 直到某天,溫柚算出學長走桃花運,今晚會帶女人回家。 她很失落,把自己關在浴室,借酒澆愁。 晚上,果然有女人找上門。 是雲深他媽硬塞的相親對象,雲深在路上給溫柚發消息,讓她僞裝一下他女友。 溫柚喝多了,不太清醒,回了堆莫名其妙的表情包。 雲深很快趕到家,敲開溫柚房門,就見女孩只穿吊帶睡裙,玲瓏身段掩在薄薄衣料下,光着腳,眼尾緋紅,全身上下冒着溼漉漉的熱意。 雲深目光頓住,喉結滾了滾:“要演到這份上嗎?” 溫柚不明所以。 須臾,男人輕笑了聲,劍眉微挑:“我覺得……挺好。” - 溫柚是四分之一混血,隔代遺傳了雙黑藍色眼睛,小時候常被鄰居孩子丟石頭,嘲笑她是妖怪變的。 忽然有一天,街上真的出現了一隻“妖怪”,長着血紅的雙眼,碧綠的舌頭,嚇得那些孩子滿地逃竄,再也不敢來欺負溫柚。 後來,溫柚和“妖怪”哥哥上了同一所初中,又上了同一所高中。 他早忘了溫柚是誰。他的生活永遠忙碌,從未在意身旁那些仰慕視線。 溫柚曾以爲,這份心意會永遠爛在肚子裏。 直到她換了工作,要重新租房。閨蜜推薦一個絕佳房源,就是房主有點毛病,人欠脾氣差,問她能不能接受。 爲此,溫柚來到傳說很靈驗的山寺求籤。 解籤時,籤文讓她擡頭望望天。 只見一株鮮妍爛漫的桃樹在她頭頂盛放,滿樹桃花轟轟烈烈,宛若雲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