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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子棋離開后，擊室里重新安靜下來。

“你啊……真是讓我又又恨！到日日夜夜都思念你，卻又恨到時時刻刻想撕碎你！”納蘭若雨轉頭，看向靶子上的畫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便準備離開擊室了。

“……納蘭姑娘！”躲在木板后的我，終于還是出了聲。

納蘭若雨面驚詫地轉過頭來。

當然，什麼都看不到。

“想他想的出幻覺了麼？”納蘭若雨苦笑一聲，輕輕抬起兩玉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又準備離開了。

“納蘭姑娘！”我又了一聲。

這一次，納蘭若雨確定沒有聽錯，立刻朝著木板方向奔了過來！

“納蘭姑娘，別過來了！”我輕聲道：“咱倆一見面可能就要打架……如果你不想打，就這樣說說話吧。”

其實不出于這個原因，還因為我現在是李虎，只有聲音是崔青玉！

納蘭若雨猶豫一下，最終還是站住腳步。

“……你怎麼會在這？”納蘭若雨眉頭。

“本來有點事找你的……”躲在木板后面，我很認真地說：“不巧，聽到你跟赫子棋的談話。看到你的改變，我真欣的……你做的很對，說的也很好，人在任何時候都應該自己。”

“不用你夸！”納蘭若雨咬著牙說。

我立刻閉上了。

沉默一陣，納蘭若雨幽幽開口：“謝謝你的教導。”

“不客氣，同學嘛！”我故作輕松地說。

“……僅僅是同學嗎？”納蘭若雨輕聲問道。

“……”按照余平的計劃，我應該施展男計，將納蘭若雨迷得神魂顛倒、任我擺布。

但擱在以前可能還行，納蘭若雨就是典型的腦，可在見識過對待赫子棋的態度后，我覺得應該換一種方式了。

稍一思索，我便說道：“納蘭姑娘，我不知道吳凡和季紅豆到底怎麼和你說的……很憾，你被他倆給誤導了。你應該知道的，我一開始接你，就是為了給莊含柳拉票，至于后來發生的種種事，也不是我能控制和安排的。作為朋友，我非常喜歡你，但也僅限于友了！如果要談別的，我就只能遠離……這就是我一貫的態度。”

納蘭若雨沉默不語。

我悄悄探出頭去看了一眼。

就見面木然、呆若木，似乎承不了這個打擊。

“納蘭姑娘……當初你能投莊含柳一票，這份誼我一直記著的！你的俠義之舉，給我留下過深刻的印象，如果不是因為立場的話，我們一定能為非常好的朋友……”

“好了，你別說了。”

納蘭若雨突然打斷了我：“不要給我戴高帽了，直接說有什麼事吧，我看能不能幫。”

我便講了一下夏無蹤等人被困岷山之中的事。

“屠手總部直接下的命令，還有斧皇向金剛坐鎮……這種忙你也說得出口？”納蘭若雨冷笑著說：“幫了你，我還有命嗎？暖玉格格不殺我，向金剛也得殺我，真的以為我傻？”

而我早就想好對策，立刻給講了起來。

既能幫我們的忙，又能助事后險。

“……你還真行啊，計劃都幫我想好了！”納蘭若雨沉沉地道。

“……能幫我麼？”我咬牙問。

“幫了你，我有什麼好？”納蘭若雨反問。

我沉默不語。

不缺錢，也不缺權，我能給什麼？

“陪我睡一覺怎麼樣？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可以。”納蘭若雨又開口道。

“……”我依舊沉默著。

“行了，逗你玩的！就算你答應，我也不可能接的……”納蘭若雨好像真的變了個人，以前和赫子連稍微親昵點也不愿意，現在開起這種玩笑來也能臉不紅心不跳了，“就這樣吧，我幫你了……”

“納蘭姑娘，謝謝！”我立刻激地道。

“不用謝……”納蘭若雨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就當報答你當初喚醒我的人生了……但也就這一次！再往后，我們恩怨兩清，踏踏實實地做對手！”

“好……”我也呼了口氣：“但是不能兩清！欠了你這麼大的，我肯定會記在心里。將來你要犯在我手里了，我肯定饒你一命。”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納蘭若雨怪氣地說。

“不用謝，我走了！”

“等等！”

“最后一件事。”納蘭若雨說道：“你能混進來，說明我家出了臥底……讓他自己走人，不要等我隨后將他給挖出來，到時候要的可就是他的命了。”

……

西疆，岷山。

群山之中，環抱著一座不起眼的茅草屋。

炊煙裊裊升起，飯菜的香味飄了出來。

“吃嘛，哪怕晚上就死……也得做個飽死鬼嘛！”屋中的餐桌上擺著各小菜，夏無蹤站在旁邊笑呵呵說。

“吃吃吃，吃個屁！老婆子我在這住了幾十年都沒事，怎麼你一來就被屠手給盯上了？就是你把他們給引來的！有你這種朋友，真是倒了我八輩子霉！”老龍婆指著夏無蹤的鼻子罵道。

“怎麼是我引來的？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誰能跟得上我！”

“不是你還有誰？要不就是你徒弟，他看著就傻乎乎的！”

“我徒弟明明的很！”

“拉倒吧，什麼師父就有什麼徒弟，你倆一個個又蠢又笨的……”

二人爭吵不休，梁小夢不敢也不敢勸架，只能在旁邊瑟瑟發抖、噤若寒蟬。

“踏踏踏——”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夏無蹤和老龍婆面一變，迅速奔了出去。

梁小夢隨其后。

夕已經漸漸西下，在金燦爛的余暉中，前方的小道上緩緩走過來幾個人。

為首的膀大腰圓、氣場強大，正是斧皇向金剛。

在他后，則跟著赫子棋一干徒弟。

看到這幾個人，夏無蹤和老龍婆均是面凝重，梁小夢則不聲地拔出了腰間的鞭子。

“怎麼樣啊，考慮好了沒有，不淬骨丹？”向金剛站在屋前，笑容滿面地問。

“不是，你有病啊，淬骨丹是什麼稀罕玩意兒嗎？藥王谷的大弟子陸松不是還活著，你讓他幫忙煉不就行了！”夏無蹤罵罵咧咧地說。

“呵呵，你也看到了，我這好幾個徒弟吶，能省一顆省一顆唄……你也知道，原材料現在有多難找！趕的，出淬骨丹來，我就饒你們幾個一命了。”

“來這套，你能放過我們才有鬼了！”

“行，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們了！等天一黑，幾十門迫擊炮肯定一起發了，兩位能撐多久，自己盤算下吧！”說畢，向金剛轉離開，赫子棋等人也都跟上。

夏無蹤和老龍婆的臉更難看了。

他們當然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幾十年前縱橫整個華夏都無敵手。

但是現在，隨著科技越來越先進，各種熱武的威力也越來越強大……

他們的生存空間已經很小、很小！

一個時代，終究要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