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啷——」
一片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忽然傳來鎖鏈磕的聲響。
坐在石床上的安沃心中一喜,正要站起,卻又猛然想到什麼,遂忐忑起來。
這裏是天都的地牢。
據說進來這裏的人不死也得蛻層皮,抬出去的就沒一完完整整的。
尤其是那掛在牆上的刑,雖然沒捆上,卻也把安沃嚇了個夠戧。
自從那聲槍響之後,阿布賽克便將他扔進了這裏,然後便沒了靜,甚至都沒來這兒看過他一眼。
雖然他的「幕僚」伊舍爾拍著脯向他保證,他準不會有事兒,但安沃心中還是不忐忑,擔心阿布賽克把自己嘎了滅口。
也就在這時,那不不慢的腳步聲總算走到了牢房門口。
看到站在柵欄外的是端著餐盤的伊舍爾,肩膀繃的安沃總算鬆了口氣,又坐回到了石床上。
示意獄卒打開了柵欄門,伊舍爾給他塞了張錢,示意那他走遠些,隨後才面帶笑容的走進了牢房裏,將餐盤放在桌上。
「當英雄的覺怎麼樣?」
「一點也不好!」
手抓起了餐盤裏的油餅,安沃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同時裏一邊含糊地說道,「老子只想活命我寧可沒這狗屁事兒。」
「還是有好的。」伊舍爾一邊安著他一邊給他的杯子裏倒了杯牛,「慢點吃別把自己給噎死了。」
「難哦……」
安沃搖了搖頭,悵嘆了一聲道。
「我發現了,我這步棋走到現在,幾乎已經是個死局。」
這也是小人的悲哀。
大多數時候他本沒得選。
無非是在大禍臨頭的時候掙扎一下,賭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可能。
那200條人命遲早得被阿布賽克發現。
別看現在這傢伙倒向聯盟了,要是知道這200人還活著,高興歸高興,指不定還得掛在上吹捧,但轉過頭來肯定得猜疑自己。
這終究是自己擅作主張做的決定。
亞努什多疑是寫在臉上的,那阿布賽克又何嘗不是?
他們都是從永流河裏爬上來的淹死鬼,為了自己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看著一臉擔憂的安沃,伊舍爾低了聲音道。
「其實也不難,你的生死之所以掌握在阿布賽克的手上,那是因為你是他的人,你的上有他的烙印……」
安沃呵呵一笑。
「這還能抹去不?」
「抹不掉,」伊舍爾搖了搖頭,卻又話鋒一轉,「但能個新的上去。」
原本失的安沃立刻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了希。
「你講清楚一點。」
伊舍爾淡淡笑了笑,那雙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像極了一隻狡猾的老鼠,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
「聯盟的使團正在天都,而且他們馬上要和阿布賽克的人一起來見你。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如果你能獲得他們的好,說不定他們能帶你去金加侖港……等去了金加侖港,往後的路對您來說就是海闊天空了,努努力搞不好也能排進他們的座次里。」
他的手指向上指了指,沒把話說明,但指向的是哪兒不言而喻。
安沃心中錯愕,甚至於難以置信,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
「……以什麼理由呢?」
伊舍爾耐心地分析說道。
「聯盟打算撮合婆羅國與各地軍閥停止戰,槍口一致對外,總得派個代表去說和吧?反正這事兒也不需要你做什麼,有聯盟在背後斡旋,停止戰是大勢所趨,而這最後的功勞肯定有你一份……這幾乎是白撿的功勞。」
「這麼好的機會……阿布賽克會讓給我?」安沃忍不住問道。
「不給你給誰呢?他捨得放下這裏自己去?自己不去就得找人替他去,而你都了這麼多份投名狀。不讓你去,難道讓我這種無名小卒去湊數嗎?」
伊舍爾呵呵笑了笑,用開玩笑的語氣繼續說道。
「而且,你好歹是上過金加侖港《倖存者日報》號外的『風雲人』,阿布賽克還指著你去那兒幫他拉些投資呢。」
「《倖存者日報》號外?」安沃懵了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倖存者日報》的記者最近從象州來了這兒,往後分社也會開過來。你這英雄的名頭,可還是他們給的。」伊舍爾調侃著說笑道。
這傢伙都能當英雄了,而自己卻只能當一隻躲在牆角的老鼠,這未嘗不是一種婆羅行省本地人式的幽默。
不過也無所謂了。
他想要為波爾本來也不是因為想做什麼英雄,純粹是因為從奧里薩的臉上看到了自己,腦子一熱想為那個倒在碼頭上的傢伙出頭。
挨了鞭子的他已經清醒過來了,婆羅行省是不存在波爾的。
甚至連波爾的對手都不存在。
比如那個納吉,可是在「故事」的第一章就被串在了旗桿上。
安沃卻還沒想那麼多,只是驚訝著,連往裏塞餅的手都不自覺停了下來。
金加侖港的《倖存者日報》居然來天都了?
他很早以前就聽說過那張報紙。
據說是婆羅行省倖存者們自己辦的報,寫的都是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故事,而不是巨石城或者曙城這類別的地方。
以前他就想弄一份來讀讀了,但可惜翻遍了整個西帆港也找不到幾張完整的。
看來自己關在地牢裏的這些天,外面確實發生了不事兒……
……
給安沃送完了飯,伊舍爾沒在地牢裏停留,把盤子還給了獄卒,便匆匆從這兒離開了。
也就在他離開沒多久,門外再次傳來了腳步聲,而這次卻是阿布賽克和聯盟的代表親自走了進來。
「安沃,讓你委屈了!」
看著臉上寫滿歉意的阿布賽克,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的聯盟代表,安沃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陪自己老闆演哪齣戲了。
關鍵是也沒有人給他劇本啊。
不過也許是種族天賦發揮,他腦子到底還是轉的很快,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心中的大義,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罪在我一人,您待我不薄,我不會讓您難做——」
不等安沃把話說完,阿布賽克連忙打住了他的話,駁斥道。
「為聯合行義舉,何罪之有?你要是有罪,那麼我們豈不是人人都有罪!而且罪該萬死了?」
說罷,阿布賽克又扶住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吧,從一開始就不認為你犯了什麼錯,只不過我們隊伍里的有些人看不清,我只能先將你保護起來,希你能理解!」
「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如今亞努什已經被打倒,他的黨羽都也都樹倒猴子散,我也總算可以把你放出來了!」
阿布賽克接著又說了很多的話,即便知道這傢伙是個什麼人,安沃也不自的被了那麼一下。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老人常說的那句話了,有時候知道的一點兒未嘗不是一種幸福,了解的太多反而會為一種痛苦。
如果他沒有參與到教堂的那檔事兒中,沒有見過將軍和軍團使者的夜談,了解了那麼多背後的故事,搞不好還真有可能把眼前這位誤會什麼十全十的大善人。
當然。
他很清楚自己沒有說這番話的資格。
他殺亞努什兒就不是為了什麼大義,在教堂的時候也猶豫過到底要不要開火,如今更要陪這傢伙違心的演下去。
「……謝謝將軍!」安沃從結里滾出了這句話,就像那眼眶中滾的一樣。
「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
阿布賽克目不轉睛地著他,握著他的雙手,語氣懇切而真誠。
「我代表婆羅行省的所有倖存者,謝你的義舉!」
一旁的記者用快門將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看著黑暗中的兩人,站在一行人末尾的老輕輕偏了下頭,側過臉和站在旁邊的老狗說道。
「……你瞧我當時說什麼來著。」
「牛。」老狗的臉上寫著大寫的服,忍不住的豎了個拇指。
「低調……」兄輕輕咳嗽一聲,做出謙虛的模樣。
老狼斜了他一眼。
「你這麼牛,你咋不上呢。」
兄嘿嘿一笑。
「這你就不懂了,吹牛的本事和做事的本事是兩回事兒。論吹牛,老鷹不如我,但論做事,老鷹還是比我強的多的。」
站在一旁的老鷹翻了個白眼。
「你倒也不必吹捧我……」
這幫狗東西!
但凡有點兒用,也不至於一點用都沒有!
這兩人總算是把戲唱完了,老鷹輕咳了一聲,走到安沃的面前進了話題。
「安沃先生,雖然裏面有自己的苦衷,但我還是希你們在做事的時候冷靜一點,不要不就走極端。」
這話是當著安沃的面說的,但卻是說給旁邊的阿布賽克聽的。
安沃也不知是聽出來還是沒聽出來,一臉慚愧的低下頭認錯。
「抱歉,我……」
實在不想過劇了,老鷹抬手打住了他的話。
「好了,抱歉的話就不必說了,這是你們的政,我們不想手。接下來我要說的是關於婆羅行省地區局勢的相關問題,這事兒不僅關係到我們,也關係到你們。」
安沃立刻看向了自己的頭兒阿布賽克,後者則是看向了老鷹,連忙擺出認真神。
「您請講!」
老鷹看了一眼兩人,緩緩開了口。
「聯盟的外長已經抵達了金加侖港,為了促婆羅行省各方勢力之間的停火,你們這邊最好也派一位代表過去。」
不等阿布賽克開口,他繼續說道。
「我們都認為你是個不錯的人選,但這得徵求你本人的意見,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
安沃聞言一喜,剛想一口答應下來,卻又猛然反應過來,看向阿布賽克將軍謙遜說道。
「我聽將軍安排!」
阿布賽克果然是哈哈一笑,一臉滿意的表,拍著他的手說道。
「聽我安排做什麼,只要是對婆羅行省千族有益的事兒,儘管放手去做!不必問我!還不快謝謝聯盟的使者們!」
安沃轉頭看向了老鷹,又要低頭稱謝,卻被後者手扶住。
「咱還是別謝來謝去了,先從這鬼地方出去再說吧!」
……
當庭行刺亞努什的安沃被釋放。
而且還是聯合會的大統領阿布賽克親自去地牢裏提的人。
這一消息一經登上《倖存者日報》,頓時在永流河下游的金加侖港掀起了千層波浪。
原本不人以為,即便亞努什的派系被徹底的清算,安沃這隻出頭鳥多半也落不到什麼好下場。
畢竟一碼事兒歸一碼。
如果行刺者沒有到懲罰,以後的人豈不都得有樣學樣?
站在阿布賽克等一眾高層們的立場上,這顯然是開了個很壞的頭。
不過令人沒有想到,阿布賽克居然親自赦免了安沃。
兩人握手的照片被刊登在了《倖存者日報》的封面上。
眾人驚訝之餘,也不拍手稱讚,這婆羅行省終於是迎來一位明君了。
一個心坦之人,又豈會怕那影之下的蠅營狗茍?
一個真正的革新派,在看到自己的戰友時,滿眼只有熱忱與尊敬,又怎會有猜忌呢?
那雙被閃燈照亮的雙眼,炯炯有……
隨著行刺亞努什的英雄被釋放,天都皇宮行兇一案也總算是告一段落。
不過從這以後,所有十夫長以上的軍都被繳了配槍。
那原本是他們份的象徵。
但現在,只有上前線的軍才能去後勤領配槍和子彈。
至於各級崗位的執勤士兵,也都按小組實行了槍彈分離的管理辦法,一人出事兩人擔責。
不止如此,萬人隊以下的直屬警衛隊也都被打了編製。
原本各級指揮單位的警衛隊,都是軍自己提拔的心腹,現在則改由後勤統一調配,晉陞考核也集中在了後勤系統的手上。
比如原本伊舍爾是安沃的手下,現在則被分去了另一名千夫長的手底下擔任警衛隊(百人隊)隊長,但直屬上級卻不是本隊的千夫長,而是更上一級的萬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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