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白沒想到會得到這麼直白的回答,怔楞了片刻之后才開口:“由到恨,發生了什麼?”
“故事很俗套啊,無知被渣男誆騙一類,這樣的事太多了。”慕淺聳了聳肩,憶起從前,竟輕笑出聲,“啊,我的時代啊,真是不堪回首,慘不忍睹。”
蘇牧白看這幅模樣,卻不像是被從前發生的事困擾著,不由得又問道:“后來呢?”
“后來啊,我好端端地過著自己的日子,幾乎忘了從前,忘了那個人。”慕淺說,“可是他忽然又想起我來了。他到了適婚之年,需要一個乖巧聽話的妻子,他有一個兒子,需要一個待他善良的后媽,爺爺越來越不好,希能夠看見他早日婚……種種條件之下,他想起了曾經的我,又又甜,又聽話又好騙。于是他暗地里送了一個案子到我眼前,讓我回到桐城,方便他一手掌控。”
撐著下看著蘇牧白,目平靜而清醒,“你說,這樣一個男人,該不該恨?”
蘇牧白聽了,卻沒有回答。
人群之中,霍靳西卓然而立,矜貴耀眼,如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
他忽然就想起了紀隨峰。
其實他初識慕淺的時候,邊就已經不乏追求者,紀隨峰就是其中,世家公子,意氣風發。后來他車禍傷,從此閉門不出,卻也曾聽過,紀隨峰終于打慕淺,如愿為了的男朋友。
在他看來,霍靳西也好,紀隨峰也好,都是比他幸運千百倍的存在。
然而是不是越幸運的人,越不會懂得珍惜?
慕淺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腳腳,嘆息一聲道:“可能我就是這樣的質吧,專招渣男而已。”
聽到這句話,蘇牧白心頭似是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久久沉默。
等兩人回到室時,霍靳西已經先行離開。
晚宴結束,蘇牧白照舊先送慕淺回家。
整個晚上,慕淺因為站在他邊,跟許多上前來打招呼的人應酬,喝了不酒。
“你今天晚上喝了太多酒。”蘇牧白說,“我家里人熬了解酒湯,待會兒送來給你。”
慕淺轉頭看著他,眸清醒徹,“你看我像喝多了的樣子嗎?”
“不管怎麼樣,喝點解酒湯總沒壞。”蘇牧白說。
慕淺笑出聲來,“好好好,聽你的。”
說完就推門下車,隨后才又轉頭道:“那我先上去了,你累了一晚上,也早點回去休息。”
蘇牧白點了點頭,目送上樓,卻始終沒有吩咐司機離開。
二十分鐘后,蘇家的其他司機送來了他吩咐的解酒湯。
蘇牧白讓司機備好椅,下了車,準備親自上樓將解酒湯送給慕淺。
正在這時,忽然有一輛黑的車子駛過來,在他的車旁停下,車燈雪白,照得人眼花。
蘇牧白抬手遮了遮,逆著,看見一抹修長的影從車子后座下來。
蘇牧白呼吸驀地一滯。
車子熄了燈,蘇牧白這才看清來人的模樣,與他預料之中分毫不差。
四目相對,霍靳西平靜地看他一眼,淡淡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即便準備從他邊徑直走過。
“霍先生。”蘇牧白卻忽然出聲喊住他。
霍靳西停住腳步,轉頭看他。
“你是要去找淺淺,對嗎?”蘇牧白問。
霍靳西沒有回答,只是道:“蘇爺有什麼指教?”
蘇牧白頓了頓,微微一笑,“不敢,這里有壺醒酒湯,麻煩霍先生帶給淺淺吧。”
霍靳西卻沒有接。
“蘇爺這麼有心,還是親自送上去得好。”
說完這句,霍靳西看了一眼蘇牧白下的椅,轉走進了公寓。
蘇牧白坐在原地,久久沒有。
……
門鈴響了之后,很久慕淺才打開門,卻已經是雙頰酡紅,目迷離的狀態。
微微瞇起眼睛盯著面前的霍靳西看了一會兒,隨后將腦袋到他的后,一面尋找一面叨叨:“咦,不是說好了給我送解酒湯嗎?”
話音落,電梯“叮”地一聲,蘇家的司機拎著保溫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慕小姐,這是我家三爺特地給您準備的解酒湯。”
“啊,謝謝。”慕淺接過解酒湯,沖他笑笑。
而霍靳西早已如無人之境,走進了的公寓。
慕淺拎著解酒湯回到屋里,霍靳西就坐在沙發里安安靜靜地看著。
而卻只當屋子里沒有他這個人一般,以一種半迷離的狀態來來回回走了一圈,隨后才在廚房里找出一個勺子來,抱著保溫壺坐進了另一朵沙發里。
擰開保溫壺,醒酒湯的香味撲面而來。
慕淺著勺子,被熱氣一熏,忽然停頓下來,靜了片刻之后輕笑一聲,道:“他可真好啊……可惜他明明喜歡我,卻又
不肯說。”
說完這句,忽然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霍靳西。
霍靳西點了支煙,面容沉靜地注視著,并無多余緒。
“他今天問我跟你是什麼關系。”慕淺咬著勺子,一副將醉未醉的姿態,“我說,我是把你未婚妻推下樓的兇手……”
聽到這句話,霍靳西竟依然不為所。
慕淺與他對視了片刻,忽然放下手里的解酒湯,起走到他面前,直接坐到了他上,出手來捧住他的臉,細細地打量起來。
“我是推你未婚妻下樓的兇手啊!”忽然重重強調了一遍,“那些跟你未婚妻沒有關系的人都對我口誅筆伐,為什麼你這個當事人,卻好像什麼反應都沒有?你不恨我嗎?”
霍靳西緩緩開口:“這就是你那天晚上想跟我說的話?”
慕淺卻忽然笑了起來,搖頭的同時連都晃了起來。
原本就是隨意坐在他上,這會兒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忽然一歪,整個人從他上一頭栽向了地上——
霍靳西驀地出手來想要接住,可是跌勢太猛,他沒能拉住,直至的頭磕到地上,他才二次發力將拉了起來。
“好痛……”慕淺直接窩進了他懷中,只是低低地呢喃,“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