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式，我淘了好久才淘到的，別人要我還不給呢，季，人最喜歡有經驗的男人，您還沒有……」

「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讓人將你抬出去。」

凱文舉高雙手投降，「不勞您大駕。」

……

時笙走到樓下才想起手機還在季予南的房間里，抬頭看了眼樓上，還是決定等等再去拿。

他們估計是在談正事。

保鏢還在門口守著，他們沒接到季予南的命令不會放出去。

不用赴唯安的約，又出不了門，找不到人說話，別墅里還有個討人厭的慕清歡，就只能回房間睡覺了。

昨晚這一覺睡了很久，醒來天已經差不多快黑了。

時笙換了服出去，剛開門就聞到一香味，是番茄魚湯的味道。

國人都喝濃湯，能做番茄魚湯的就只有同是中國人的慕清歡了。

走到客廳，果然瞧見正在廚房裏熬粥的慕清歡。

系著圍，正彎腰嘗湯的鹹味，燈罩在上，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時笙腳上穿的高跟鞋，下午沒來得及換，夏天地上沒鋪地毯，鞋跟撞擊地面的聲音很響。

慕清歡回頭，看到是，抿了下視若無睹的轉過去了。

不說話，時笙也不會蠢到湊上前去。

慕清歡既然在熬番茄魚湯應該是下午去過超市買菜，現在得不行，而且泰勒還住在別墅，也要給他備飯。

時笙不會因為菜是慕清歡買的就不吃，這種矯的清高不是這種窮苦人民的特。

打開冰箱，裏面除了兩翠綠的蔥，什麼都沒有，和之前一樣乾淨。

「哼。」

聽到慕清歡在一邊冷笑，也沒有要跟計較什麼，關上冰箱門，上樓拿手機準備外賣。

見時笙上樓，慕清歡有點綳不住了，但到底沒說什麼。

待一上樓，便將鍋里熬白的魚湯盛起來，悄悄的往裏面放了兩顆白的藥丸，拿湯勺攪了攪，直到藥丸完全融化，才放心下來。

送魚湯上去時時笙已經下來了，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

二樓。

季予南的房間門沒關，但還是象徵的敲了敲門。

「進來。」

「予南，我聽泰勒說你傷的這幾天都喝的白粥，我給你熬了鯽魚湯。」小心翼翼的端著湯碗走進去。

也不是生來就是十指不沾春水的小姐，慕清歡倒沒有太手忙腳。

季予南在理文件，聞言，掀眸看了一眼，「放著吧。」

「趁熱喝吧，涼了就不鮮了。」在床邊坐下，拿著湯勺作勢要喂他。

「我自己來。」

季予南接過碗喝了一口，微蹙下眉。

有點苦。

「抱歉，我第一次殺魚手法不練，可能是將膽弄破了。」咬，「算了，還是別喝了。」

慕清歡手去接碗，季予南說了聲『沒事』后，一口將湯喝了，「這種事以後讓超市的售賣員做就行了，不必親自手。」

「我怕在那裏弄好拿回來就不新鮮了，鯽魚熬湯要新鮮的才好吃。」

「那就讓下人去做。」

他說這話純屬是覺得殺魚這種事不該讓個人來。

但慕清歡顯然是誤會了，低頭笑了笑，「好，下次讓下人們弄。」

「恩。」

「予南，對不起，我……」

「出去吧，」季予南打斷的話，視線重新回到了文件上，「這周去法國的機票沒有了，如果你想離開，我可以幫你聯繫直升機。」

「不用了，」慕清歡端著碗站起來，深吸了口氣下怒意，「你好好養傷，我可以下周再走，機票我自己定，不需要季總您心。」

季予南不語，慕清歡等了幾秒終於站不住了，眼眶通紅，「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但是你有沒有為我考慮過，你父親的為人你比我更懂，他決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就算我當時不答應，他也會有別的手法我就範。」

看向他，目深寂，咄咄人，「我有父母，有朋友，難道我要為了一己私慾拖著他們都給我陪葬嗎？」

季予南靠著床，深的被子將他的臉映襯得蒼白虛弱。

他整個人看著都沒什麼神，抿著，語調卻是波瀾不驚：「你可以來找我，但是你沒有，你接了他給你的支票，接了他給你聯繫的學校，你去了法國。」

慕清歡心裏一陣氣怒。

臉微白，卻顯得那雙紅越發瀲灧，緒激的質問：「那你來找我了嗎？」

季予南：「……」

又接著道：「沒有。」

季予南沉默。

當初走，自己在機場差點買機票追過去，但不管當時是什麼想法，最終他沒去，現在也不打算解釋。

慕清歡深吸了一口氣，以便自己能將話說完，「你既然沒來找過我，怎麼知道我是心甘願去法國的，怎麼知道我不願意跟你回來，予南，你本什麼都不知道。」

最後一句，藏著無盡的諷刺和怨懟。

等他去找，去接回來，卻始終沒等到人。

倒是等到了他和時笙結婚的消息。

季予南心裏微，一雙眸子如同籠在了雨霧之中，看不真切。

若是慕清歡只是一味的道歉，他或許可以冷漠之，但這些指責……

他哼笑。

慕清歡說的沒錯，他了解父親的為人，清歡當時若不答應，他也有的是辦法著答應。

不過要費心些而已。

他決定的事，不會因為對方哭兩聲或說幾句人至深的話就輕易改變，在他眼裏，再刻骨銘心的都比不過利益。季時亦從小就告誡過他，他未來的妻子可以不是名門之流富，也可以不富甲一方，但必須能獨擋一面。

季家是黑道起家，甚至到現在都沒完全洗白，說不定他哪天就被害了，他又是家中唯一的兒子。所以季時亦還規定，結婚後必須要在兩年之要孩子，且必須是男孩。

而這兩個條件，清歡都沒辦法做到，當初往時就說過，三十歲之前不打算要孩子。

就憑這點，父親就不可能會接。

然而這些，他之前都沒告訴過慕清歡。

季家這個擔子太重，他一個人挑就好，不想強加給無辜的人。

生孩子？

如果要他的孩子也一輩子過這種夜不能寐的生活，那他這輩子都不會有要孩子的打算。

季予南有些犯困，他抬手了下眉心，讓自己清醒些。

慕清歡咬著默默流淚。

他心下一，聲音也和了些，「清歡，既然已經去了法國就好好學習，這些事暫時不要考慮了。」

「可是我沒辦法靜心，如果我早知道你會這麼善變，我一定不會答應去法國，就算他要廢了我這隻手，我也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你。」

一番激烈的指責之後，一直噙在眼眶裏的淚水就忍不住了，吸了吸鼻子，在眼淚落下來之前先一步出了房間。

門『砰』的一聲關上。

震得牆壁似乎都微了一下。

季予南微蹙了一下眉，繼續看文件。

慕清歡出去后沒多久，他便困得不行，剛開始還能勉強支撐，後來實在是撐不住了，就放下手裏看了一半的文件打算淺睡一會兒。

結果，剛挨著枕頭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

時笙在客廳里看電視，一邊和南喬發微信，最近事太多，們很長時間沒聯繫過了。

時笙：「我快過生日了。」

還有三個月。

國現在是白天，南喬回的很快：「想要什麼禮？」

並不是想要禮，只是有點孤單，異國他鄉，越發覺得自己孑然一，便從心底深熱鬧。

但南喬問了，還是認真的想了想，回道：「送我個男人吧，長得好材好格好對我好。」

「要功夫好嗎？」

時笙盯著屏幕看了足足十秒鐘，撐著額頭大笑，發了條語音，「沈南喬，你怎麼這麼？莫北丞痿了嗎？滿足不了你？要不要我送他點人蔘鹿茸補補，免得再過兩年補都補不起來了。」

兩個人人聊起天來，總是天南地北胡扯一通，有源源不斷的話題，即便是像沈南喬這樣子的人也是一樣。

時笙白天睡多了，晚上反而睡不著，這一聊便聊到了十二點多。

「啊。」

樓上傳來人的痛呼聲，很微弱，但也只是短促的一聲，隨後便沒了聲響。

時笙抬頭朝二樓的方向瞧了一眼。

別墅的隔音效果很好，若是關了門，不應該聽得見。

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時笙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上去看看。

走到一樓和二樓的樓梯中間便有些後悔，以慕清歡氣的子，估計就是不小心磕了了。

雖然這般想，但腳步卻未停。

二樓。

走道上沒有慕清歡的影，的房間門也是閉的。

時笙微微皺眉，看向季予南的房間。

門沒關，和的燈從裏面傾瀉出來，照在走道上的淺地毯上。

時笙推門進去。

房間里異常安靜，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裏間的臥室，沒有注意腳下。

走了一段距離就被個東西絆了一下。

「呀。」

時笙輕呼，朝前踉蹌了幾步才穩住子。

回頭去看，是只的拖鞋。

是慕清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