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機會，是給慕清歡的，也是給自己的。

給自己一個不後悔的理由。

出發前時笙給慕清歡發信息說在3號出口等，沒人回，時笙也沒在意。

時笙在3號出口找了個醒目的位置坐下，保證慕清歡從裏面出來能第一眼看到，甚至還穿了件十分醒目的紅上。

百無聊奈的拿著手機看電影，只有在廣播里提到法國航班的時候才會站起來看一會兒。

時笙這一等，就從白天等到了晚上，慕清歡沒回信息，3號出口也始終沒見的人。

十二點！

退出影片播放界面，起，出了機場。

自玻璃門一開，外面燥熱的空氣就迎面撲了過來，時笙找到車，拉開車門坐進去。

打火、開空調。

慕清歡沒回來。

不知道季時亦是用什麼說服了慕清歡離開季予南，錢？進修？進國家演奏團的機會……

但無論是什麼，都比季予南在心裏的位置重要。

時笙握著方向盤，車子緩緩的出停車位。

失約了，所以以後即便是誤會，即便季予南和慕清歡的關係是因為的介而鬧的無法回頭，也有個讓自己不自責的理由了。

可能自私的人都是如此，會為了讓自己不疚，拚命找個理由。

回到家。

季予南依然不在。

早上走的時候將應急燈一併關了，現在別墅里黑漆漆的。

時笙停了車之後沒有立刻上去，而是在車裏坐了一會兒，直到腰疼的不行，才解開安全帶下車。

開了門，時笙抬手開燈。

燈一亮，就看到坐著沙發上的季予南了。

他似乎正在睡覺，被驟然亮起的線刺激到了，皺著眉，眼睛紅的厲害。

「關燈。」

他的聲音很啞，沒有惱怒，只有被吵醒后的不舒服。

季予南將客廳的窗簾拉上了，關上燈就漆黑一片了，時笙打開手機的電筒照明。

「你喝酒了？」剛才燈開的一瞬間，看到了桌上空了的酒瓶。

「……」

沒人應。

時笙也沒追問，換了鞋就要上去。

「疼。」

輕輕的一聲囈語打破了客廳的寧靜，時笙正準備上樓，聽到聲音，腳步頓了一下。

沙發上的男人好像睡著了，沒了靜。

時笙剛準備要走，男人又是輕輕的一聲囈語，「疼。」

走過去，將手機背面向上放在茶幾上，方便照明，「哪裏疼？」

季予南蹙著眉，手著胃部，「疼。」

「哪裏疼？」時笙到他臉上的汗，蹙了下眉，「是胃疼嗎？我去拿葯，醫藥箱在哪？」

男人皺著眉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時笙，「怎麼是你？」

「……藥箱呢？」

「走開。」他不耐煩的拂開的手，側了下子。

時笙看了他一眼，打算自己去找藥箱。

剛起了一半就被季予南拽住了手，男人不耐煩的道：「時笙，你好煩啊。」

「所以我現在打算上樓了，你不用煩了。」

季予南一雙眼眸淡漠的看著，用力一拉，時笙跌在他上，腦袋正好撞在他口上，『咚』的一聲悶響。

時笙急忙撐起子，「季……」

男人攬著的腰，翻將在沙發上。

時笙抬眸，盯著男人淡漠的臉，「季予南，你幹嘛？」

季予南覆在的上方，遮住了頭頂的線，兩人距離挨得極近，他上的酒味更濃了。

他穿著襯衫，領帶和西裝被他隨手扔在了一邊，扣子解開了兩顆，出男人的鎖骨。

季予南正垂首看著，眸很深，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時笙，你真的……煩了。」

男人的嗓音低低的，尾音上揚，帶出了幾分自嘲，慵懶隨意，很。

「季予南，你發什麼瘋？你起來。」

被他得快要不過氣了。

最主要的是，兩人零距離相，清晰的覺到有個正低在的小腹正中，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滾燙的像燒紅的烙鐵。

他……他……

他這是？

「你不是喝酒喝傻了吧。」

男人的一雙眼眸毫無溫度，聞言，他勾冷笑了一聲：「估計確實是傻了。」

季予南角的弧度收起，看著的眼眸漸漸轉深。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怪異。

時笙已經過了懵懂天真的年紀了，這種場景，這種眼神，季予南要做什麼，不可能傻的一無所知。

推了推他，「你先起來，我要被你的不過氣了。」

季予南順勢撐起了子，沒再著，但他的手卻扣住的後腦勺，低頭吻上了的。

時笙：「……」

男人的滾燙，輾轉在的上，撲在臉上的鼻息帶著濃郁醇厚的酒味，不難聞。

季予南撐在沙發上的那隻手握了拳，手背上青筋明顯。

時笙懵了一下，有種時空錯的覺。

敏銳的察覺出，這次的吻和之前兩次都不一樣，但哪裏不一樣，又說不出來。

季予南親吻著的臉、、額頭、眼睛……

一下一下，溫蜷譴。

位置始終停留在的脖子上方，沒越距半分，手的位置也一直沒，半點不冒犯。

這種虔誠的接吻方式，在現在這種速食的社會風氣下，已經是非常的稀缺了。

「時笙，你好煩啊，」他的在的側臉，輕聲喃喃，「慕清歡，清歡。」

時笙：「……」

原來是酒後認錯人了。

鬆了口氣，男人也沒有下一步的作了。

再過一會兒……

還是沒有靜。

「季予南……」

時笙側頭去看，居然睡著了。

推開在上的男人，上樓拿了床薄被給他蓋上，又了下他的額頭，沒有出汗了。

時笙收拾好桌上的空酒瓶，找了一圈沒看到藥箱，只好作罷。

早上起來，季予南已經走了。

***

之後的一段時間季予南再沒回過別墅，倒是讓人來給他取了兩次東西。

原定八月中旬舉辦的年會因為徐琰的關係提前到了他離職的前一天，算是為他踐行。

時笙怕喝了酒開車不方便，就和另外三個同事坐傅亦的車去的宴會地點。

其中一個同事在傅亦車上東西看之後，兩眼冒的道：「傅總經理，你這車真漂亮，你還沒朋友吧？」

傅亦剛『嗯』了一聲，其他兩人就起鬨：「你這是打算遂自薦啊？不過，是不是太隨便了，至也得畫個濃妝把你臉上那些斑遮了啊。」

「要是傅總經理看得上我，我肯定是求之不得啊，有斑才證明是純天然的啊，而且省錢，絕對是賢妻良母的標桿。」

傅亦格溫潤，非上班時間下屬也敢和他開玩笑鬧著玩。

「人家傅總什麼價，還需要你省祛斑錢？就是給你個這車的備胎也夠你在容院揮霍一段時間了。」

後面鬧了一片，作為被議論的主角，傅亦卻一直沒說話。

後排高談闊論的幾個人漸漸察覺出他緒不高，也識趣的了聲，目詢問的看向坐在副駕駛的時笙。

時笙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

今天進過幾次傅亦的辦公室，但都是談論公事，也沒覺得他緒有什麼不對。

車裏沒人再說話，陷了詭異的安靜。

後排的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都識趣地閉上沒再說話。

車子駛了一段路，傅亦將車停在路邊，對時笙道：「你來開車。」

「你是不是不舒服？」

時笙的目落在他的右手上，從上車起，他的手就一直著上腹部的位置，連握方向盤都是一隻手。

他的臉一直很正常，時笙就沒往那方面想。

傅亦搖頭，「有點胃疼，沒事，緩一會兒就好了。」

他解開安全帶下車，時笙也跟著下了車，目在四周看了看，正好瞧見對面有個藥店，「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對面買點胃藥。」

「不……」

傅亦的話還沒說完，時笙已經快去朝著對面的藥店走過去了。

他彎了彎角，搖頭。

時笙很快買了葯過來，還在藥店用紙杯接了杯溫水。

傅亦接過來，拆了包裝盒按說明吃了葯，「謝謝。」

後面的路程是時笙開的車。

公司大部分都是中國人，年會的地點定在了一家中餐廳，他們到的時候除了公司的幾個高層之外其他都差不多到齊了。

見到傅亦，都迎上來敬酒。

傅亦的胃疼雖然緩解了，但還是不能喝酒，剛開始那些人都還識趣，見他拒絕便端著酒杯離開了，但後來大家都喝多了，漸漸膽子就大了，就算他拒絕也拉著他喝。

傅亦舉了下杯子，「今天不適，這杯我敬大家算是道歉，等下次好了再和大家不醉不歸。」

時笙攔住他，：「傅總經理今天不舒服不能喝酒，我作為書，只能冒死擋酒了。」

「不行，這杯是我們敬傅總經理的，時書你別急，傅總經理喝了就該敬你了。」眾人起鬨。

「那以後傅總經理要給我小鞋穿了，他不舒服不能喝酒，我這個書居然不幫忙，你們可別害我啊，還是讓我出點風頭，說不定傅總經理大手一揮，就給升職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