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夫人，州州是他爸爸送到薇兒這裏來的，你若有疑問，我想問州州的爸爸更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竇老夫人開口，言語間流著屬於文化人的涵養。

沈夢看向竇老夫人，目中有打量，「你是誰？」

「我。」竇薇兒往前兩步擋在沈夢面前，阻擋了審度的視線，「你如果要接走州州，我不會阻攔。」

沈夢注意力在竇老夫人上，「你是竇薇兒的？正好，有些話我一直想跟竇薇兒的家裏人聊一聊，雖然沒見到父母，跟說也是一樣，你既然認識州州，那一定也見過我兒子賀際帆，我兒子呢，年輕不懂事，分不清好賴，但是我的眼睛是雪亮了，我絕對不會同意我兒子娶一個模——」

「賀夫人！」竇薇兒及時打斷沈夢的話，眼底泛著冷，「我跟你兒子，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是來帶州州回家的，請便，我們要回去了，不送。」

說完，竇薇兒扶著竇老夫人往回走。

「你怎麼跟我說話呢？真沒教養！」沈夢是賀長居的妻子，在外面誰敢這麼對說話？

竇薇兒頭也不回。

「媽媽！」州州見竇薇兒要走，抬就追上去，卻被沈夢一把抱住，「州州乖，跟回家好不好？」

「不要，我要媽媽，媽媽……」州州力掙扎，只是一個小孩的力道哪裏比得上大人。

「媽媽……」

聽到後小傢伙撕心裂肺的哭聲，竇薇兒始終沒有回頭，竇老夫人回頭看了一眼，沈夢強地抱著州州走向停車場。

「州州哭得這麼厲害，沒關係嗎？」老人家有些擔憂。

竇薇兒笑著搖頭，「那是他，能有什麼事？」

回了病房，竇老夫人幾次想張想說什麼，卻又沒說，竇薇兒見言又止，道：「您想說什麼就說吧。」

「你不答應際帆，是不是跟剛剛那位夫人有關？」

「不是。」竇薇兒把窗戶關上，「我跟他是緣分沒到，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薇兒，一直覺得際帆那孩子不錯，想著你跟他在一起也有個依靠，卻忘了他家裏人對你會是什麼態度，今日一見……」實在是失，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卻事關兩個家庭的幸福，有這樣一個婆婆，竇薇兒以後只怕生活不易。

「薇兒，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際帆，也不你。」這一次，竇老夫人是真的不會再了，明知道那是個火坑，竇老夫人自然不會把孫往裏推，見過太多婆媳不睦的家庭是怎樣硝煙瀰漫。

「您早該想通的。」竇薇兒說：「時間不早了，我出去給您買點吃的。」

「我去買吧，你在這陪老人家說說話。」護工主攬下跑的活。

竇薇兒點頭，「也行。」從錢包里出兩張百元紙幣，「跟店裏說的菜炒得清淡一些，我在減，就不吃了，剩下的錢你自己買點吃，照顧辛苦你了。」

竇薇兒對護工一向大方，護工很高興地接過錢走了，雖不是什麼太大的好，但拿人手短這話一點不錯，護工照顧起老人家來格外用心。

「你啊，錢省著點花。」竇老夫人說過幾次，已經開給護工工資了，再額外給，在老人家看來就是在浪費錢。

「這樣照顧您能更盡心。」

「你這孩子，要我說你什麼好呢。」竇老夫人嘆氣，這孫，就是太孝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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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際帆不知道州州被沈夢接走了，也不知道沈夢當著竇老夫人的面說了些不好聽的話。

晚上他來醫院接州州，才知道州州被接走了，竇老夫人對他的態度，似乎和以前一樣，但賀際帆總覺得哪裏不對。

「我媽是不是當著的面說什麼了？」竇薇兒送賀際帆下樓，賀際帆問。

他媽對竇薇兒什麼態度，他知道，本來他把州州送來竇薇兒這，就是瞞著家裏的，被撞破，他媽不說點什麼也就不是他媽了。

沈夢的娘家也是有名的門世家，和賀家算是門當戶對，自小骨子裏就刻著階層的優越，明明自己除了賀家主人的份值得一說之外，並無長可言，甚至連平日裏的花費都是賀際帆給的，卻瞧不上能自己賺錢養活自己和家人的竇薇兒。

「你覺得你媽會說什麼？」竇薇兒不答反問。

賀際帆默了片刻，握住竇薇兒雙手，「不管說什麼，都不能代表我的立場，薇薇兒，以後跟你一起生活的是我，你大可不必在乎怎麼說。」

竇薇兒收回手，沒有接他這話，「不早了，回去吧，州州走的時候哭得很慘，我想他應該需要你的安。」

「薇薇兒……」夜黑風高，停車場人線暗，賀際帆不想就這麼離開。

低頭親下來的時候，竇薇兒沒有躲避，也沒有回應，但這態度，依舊刺激到了賀際帆，他摟著，力道大得似要將進里。

「以後，我會對你好。」賀際帆在耳邊呢喃保證。

竇薇兒伏在他懷裏，眸很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明天下午五點半我來接你，我們一快吃飯，不帶州州，就我們倆。」

竇薇兒沒有說行或者不行，從他懷裏退出來，「你真的該回去了。」

「薇兒，過來吃點。」竇薇兒回到病房，竇老夫人喊過去吃甜玉米粥，是護工從家裏帶過來的，味道很不錯。

竇薇兒沒什麼胃口，「您吃吧，我不。」

「怎麼不，一天沒看你吃什麼東西，瞧瞧你瘦的，只剩骨頭了，……」竇老夫人嘮嘮叨叨說了許多，言語間都是對孫的心疼。

竇薇兒被說得無奈，只好吃了半碗。

為了保持材，這兩年在食上控制非常嚴格，吃得，胃已經收得很小了，只吃了半碗就有了胃脹的覺。

外人只看到模特鮮亮麗的表面，很有人知道為優秀的模特，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大。

賀際帆回到家，家裏人除了賀雲宵，其他人都在，州州鬧了一下午，累倒了，已經睡下。

沈夢看見他，直接數落，「你可真行，瞞著我們所有人把州州送到竇薇兒那裏去，你是想氣死我跟你爸還有你是不是？那人有什麼好的，把你整得五迷三道的。」

就不明白了，那麼多優秀的千金小姐他看不上，怎麼就偏偏看上那麼個小模特？

「哎，媽，大哥可沒有瞞著所有人，我是知道州州在竇薇兒那裏的。」賀依依吃著水果，說話口齒不清。

沈夢瞪一眼，「你知道怎麼不告訴我？」

賀依依無辜臉，「你也沒問吶，而且我覺得竇薇兒很好啊，會賺錢，學歷不錯，最重要的是長得好看啊，你們想啊，要是跟大哥結婚了，大哥也長得帥，以後生出來的孩子得多漂亮啊，一定比州州還好看，你說是不是？」

「俗話說人以群分，以類聚，據我所知竇薇兒跟景大哥的老婆是很好的朋友，你們知道景大哥他老婆有多能生，一會兒三個一會兒兩個，竇薇兒說不定也這樣，那以後我們家得滿屋子小孩，，你賺大發了，好多曾孫子呢。」

這話分明是胡扯，但是聽在喜孫的老人家耳朵里，格外中聽，賀老夫人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媽！」沈夢見賀老夫人這麼容易就被說，嗔怪地喊了一聲，轉頭瞪了眼賀依依，「竇薇兒給了你什麼好？上次你還說在學校不檢點，現在就被策反了？」

「我那時小，不懂事，說的話你們別當真，竇薇兒雖然有很多人追，不過一直都沒有過男朋友，你們寶貝兒我邊也有很多人追求啊，總不能說我也不檢點吧？是吧？」

賀老夫人順著賀依依點點頭，的孫從小就是乖寶寶。

沈夢冷冷地看向賀依依，「你現在倒是出息了。」

「媽，大哥都三十好幾快四十的人了，人家竇薇兒才二十齣頭，嫁給大哥很吃虧了，你們有啥可嫌棄人家的？你們要是不喜歡的職業，讓退出模特圈就是了，公司那麼大，隨便給安排個職位。」拋開季言希的因素，賀依依其實沒什麼理由去討厭竇薇兒。

賀依依說得輕巧。

沈夢真要懷疑面前坐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怎麼對竇薇兒這件事前後態度差這麼多？吃錯藥了吧？

「再說了，州州也認了當媽了，你們能保證你們中意的人選，州州會接嗎？萬一大哥娶了個表裏不一的人回來，當著我們的面對州州好，背地裏待州州怎麼辦？他豈不是很可憐？」

這也是賀老夫人擔心的，所以一直希賀際帆跟知知底的鄴雨時在一起。

「賀依依！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撕你的？」沈夢真的怒了。

「行，我不說了，我回房睡了，，爸媽，大哥，晚安。」

臨走前，賀依依遞給賀際帆一個『我只能幫你到這』的眼神，賀際帆笑了笑，但下一瞬，他臉上的笑容倏忽間匿。

他坐在沙發里，兩手隨意地搭在自己上，表變得嚴肅，「關於薇兒的事，我只說一句，我會娶，不管你們答不答應。」

「阿帆！」沈夢炸，「我不同意。」

賀際帆淡淡道：「又不是你娶。」

「你……」沈夢氣得直氣，賀際帆何曾這樣跟說過話？都是那個竇薇兒害的，「長居，你說！」

賀長居眼睛盯著手裏的書，頭也不抬：「又不是我娶老婆，我說什麼？」

賀際帆笑，好在這個家裏，並非都反對的。

沈夢看向賀老夫人，「媽……」

賀老夫人看著賀際帆，「你下定決心了？」

「嗯。」

「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賀際帆點點頭。

賀老夫人：「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賀際帆一喜，「謝謝。」

沈夢急了，「媽，這事不能同意，您不知道，那個竇薇兒曾經宮外孕，手切了一側的輸卵管，醫生說很難再孕，有可能一輩子也生不了孩子，您可要想好了，進門之後，您的曾孫子可能只有州州一個了。」

賀老夫人詫異，「有這事？」

沈夢很滿意賀老夫人的反應，「這還能有假？」

賀長居也從報紙里抬頭看向賀際帆，賀際帆神越發堅持，「不能生就不生，賀家有州州一個孫子還不夠？」賀際帆忽然慶幸沒有一開始就把州州的世告訴家裏，「別忘了還有雲霄，以後他也會有孩子，的孫子不可能只有州州一個。」

話是這麼說，但是……賀老夫人原本不打算再管的態度忽然變了，「阿帆，這不是小事，你再考慮考慮。」

賀際帆：「不用考慮，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以前我什麼德，您也知道，我過那麼多人，沒有一個能讓我產生安定下來的想法，薇兒是第一個，也有可能是最後一個，如果沒有，我現在可能還在過著遊戲人生的生活，，我不奢您能支持我，我只希您不要反對我。」

賀際帆這番話，說得誠懇，「我知道您中意雨時，可我並不喜歡，嫁給我也不會幸福，您喜歡，難道忍心看著嫁給一個不的男人，毀了一生的幸福？是個好姑娘，應該由真心的男人娶。」

賀老夫人聽得陷了沉思，沈夢見這般輕易又被說了，急得心裏直冒火，「媽，你怎麼立場這麼不堅定啊，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

賀際帆挑眉：「媽，我記得您手上有幾張副卡，主卡都在我這。」

沈夢：「你什麼意思？」

賀際帆：「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上卡太多，想著能不能停掉幾張我不常用的。」

沈夢：「你威脅我？」

賀際帆：「不敢，您是我媽。」

沈夢冷哼一聲，「你還知道我是你媽？」

談話不歡而散，沈夢搞了一肚子氣回房睡覺，看賀長居自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