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翁汝舟起,床邊卻久久沒有來人,往日服侍自己的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自己披上服,趿著木屐走到次間,往里一瞧,平常歇在這里睡下的大宮也不見了。
翁汝舟覺得奇怪。
繼續往外走,將要步出行宮的時候,大宮提著角過門檻,迎面和遇上,撞見翁汝舟時,面上一驚。
“姑娘,您醒了?”
翁汝舟點頭。
小鸚鵡又不見了,想出去找它,大宮見抬腳似乎要步出行宮,連忙抬手攔住了,“外面下了一場秋雨,天氣寒涼,姑娘您還是在殿里呆著吧。”
“我就去外面走一走。”翁汝舟攏自己的襟,“很快就回來了。”
“可是階上都是水,漉漉的,若是姑娘您不小心了一跤,傷及腹中的孩子,那可如何是好?”
聽到這里,翁汝舟最后還是收回腳步,轉去了殿里。
今日請脈的太醫來得很晚,翁汝舟靠在圈椅上,瞧了一眼把脈的大夫,是個很年輕的郎中,奇怪道:“之前那個老太醫呢?”
大宮勉強笑了一聲,“他告老回鄉了,今日換了個人。”
翁汝舟總覺不對勁。
回過頭,目逡巡周邊,發覺行宮里的宮和太監了很多,稀稀拉拉的,只有幾個人。
把脈的太醫收回手,寫了一張安胎的藥方子,囑咐一句,“胎兒九月,平常多注意,避免早產。”
大宮打賞了太醫一點銀子,接著將他送了出去。
窗外傳來翅膀“撲棱棱”的聲響,方才翁汝舟還在尋找的小鸚鵡飛了回來,落在隆起的小腹上,歪著腦袋打招呼,“早上好啊!”
翁汝舟剛剛彎眸,窗外忽然“哐當”一聲響。
一驚,側頭去,只見一個太監一手摟著玉,一手拎著花瓶,肘里還夾著珍貴書畫,行不便,腦門上頂著玉壺摔落在地,整個人稽得很。
大宮見狀面一變,當即責斥,“大膽!你敢主子的東西?連規矩都不要了嗎?”
被抓包的太監滿不在乎,手里摟著自己順來的寶,嗤笑一聲,
“規矩?皇上都中了敵人的埋伏,早在半個月前就駕崩了,朝廷隊伍還死死瞞著消息不肯外,要不是匈奴探子探得報,天下人都被蒙在鼓里咧!”
“現在匈奴出兵南下,揚言要打下京城,現在誰不跑路啊?”
大宮喝斥:“胡言語!”
“胡言語?”
太監瞪大眼,“我說這位姐,你不是今天就得知消息了嗎?還把手里所有的銀錢寄回給家里讓他們趕離京,怎麼現在還怪我胡言語?”
大宮怒,摔了一個茶盞出去,“快滾!”
太監只道晦氣,抱著寶趕跑了。
大宮轉,只見翁汝舟面發白,神呆怔,的雙腳虛浮,似乎站也站不住了,慢慢翕,喃喃問道:“是真的嗎?”
皇上已經駕崩了?
衛予卿早就死了?
“姑娘!”大宮扶住搖搖墜的子,“您別激!”
翁汝舟一顆心都在下沉,滿屋子都是惶然的緒,所有人都自顧不暇,仿佛頭頂的天都要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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