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去，蘇欽一如既往，繼續坐在石塊上，修補屋外的柵欄。

他力氣大，錘子也使得好，敲在木條上，木條扎破泥土往下，牢牢固定住。

“梆梆”的錘子聲不絕于耳，翁汝舟推開門，走到蘇欽邊，站定。

“蘇欽，你不歇會兒？”

“不。”蘇欽回答得言簡意賅。

翁汝舟被錘子的“梆梆”聲吵得不了，扶額道:“你已經敲了一天了。”

他的手難道不痛的嗎？

蘇欽的作仍在繼續，一不茍地干著重活，柵欄被震得直響，“柵欄防賊，一天修不好，我一天睡不安穩。”

“蘇欽，你……”

翁汝舟當真無奈，覺出蘇欽心的不痛快，但不知為何。

“你不吃飯了？”

蘇欽寧死不屈，“不吃。”

翁汝舟:“……”

算了，反正的是他，都是年人了，了會自己找東西吃的。

翁汝舟轉要走，正巧鄰居大娘拎了兩串辣椒在外邊曬，瞧見，笑容滿面地湊過來八卦，“怎得，今日見到了那位知縣爺沒？”

翁汝舟點頭。

大娘眨眨眼，“那縣爺是不是可年輕，可俊了？”

翁汝舟:“啊……這個……”

其實那位姓元的員也算年輕了，至于俊俏嘛……頂多算五正，瞧起來一腔正氣，正符合大娘的審。

但翁汝舟見過了云錦斕，也見過了衛予卿，兩個都是京城出名的俊俏兒郎，就連窩囊廢宋舒也是頂著不錯的皮囊，怎麼也比縣爺好看。

可對面大娘的目實在太誠懇了，翁汝舟一時頂不住，違背良心點了個頭，“確實俊的。”

“咔！”

伴隨著錘子落下的聲音，柵欄的一壯木條被生生敲斷，“哐當”落在地上。

翁汝舟和大娘被驚回了頭，只見蘇欽面無表地出斷裂的木條，一把扔到邊上。

大娘笑道:“喲，原來你這相好的也在呢！”

蘇欽的錘子頓在半空，要落不落的。

請問他是空氣嗎？

坐這這麼久了都沒注意到？

大娘完全沒察覺到蘇欽的消極緒，神經大條，笑呵呵地開口，

“欸！正好，我家老頭子獵了一頭熊，他一個人搬不回來，蘇家小子，你也去幫幫他唄！”

鄰居好歹幫過他們，蘇欽放下錘子，站起，“他在哪里？”wenxueзч.net

“河橋那邊。”

大娘指了一個方向，臉上笑容洋溢，“小伙子強力壯的，一起拖頭熊回來，我家老頭子也不用太遭罪。”

“回頭我把那頭熊的熊掌切給你們。”

蘇欽點點頭，順著大娘指的方向去了。

大娘又和翁汝舟隨口聊了幾句，等日落山頭，才一拍腦袋，想起來自己忘做飯了，連忙跑回屋子里。

翁汝舟也回到自己的房屋，等著蘇欽的回歸。

等了許久，直到窗外的天漸漸暗下，點燃燭火，靜坐窗頭，看著燭淚沿著燭滾落。

翁汝舟漸漸察覺不對，正要起，門扉卻發出“叩叩”聲響。

翁汝舟連忙過去開門。

昏黃的燈出，照在來人上。

蘇欽腳步不穩，面酡紅，一手撐著額，扶在門框上，里呢喃不清，“……汝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