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

陶立瞪著眼睛，還沒“你”完，蘇欽不耐煩地抬起手，一塊木板“邦”的一下就敲在陶立的頭骨上。

木屑橫飛，那塊堅的床板，就這麼斷裂開來，發出“咔”的聲響，掉落在地，了凄慘的兩半。

木板本就，再加上蘇欽砸下來的力氣極大。

陶立只覺得眼前一黑，子往后一仰便倒在地上，粘膩的跡從他的額角緩緩流下，染紅了腳下的磚頭地。

“走。”

蘇欽握住翁汝舟的手，從里巷拐出去，任由陶立暈倒在地上，不作理會。

跑出里巷，外邊人群熙熙攘攘，蘇欽牽著翁汝舟的手走在街道上，開前面擋路的人。

翁汝舟余悸未平，面仍然蒼白，看著走在前面的蘇欽，問道:“陶立會不會到府舉報，告發我們？”

若是當地的府介，只怕他們才剛落腳兩日，就得趕收拾行囊登船逃離了。

不想被抓。

好不容易才恢復自由，怎麼可能會想回去服刑？

“不會的。”

蘇欽凝著眉目，高瘦的影擋在前面，正好遮蔽太，他的聲音也跟著低低傳來，帶著一安人心的力量。

“流人死于雪崩，只能慨天降橫禍，與差無關；但流人若是功出逃，那麼負責押送的差就會被按上看管不力的罪責接分。”

“只要陶立不是傻子，不想丟掉差事，他就不會將此事捅出去。”

蘇欽在前面緩緩解釋，翁汝舟聽著聽著，方才還慌跳的心臟，在此時慢慢平靜下來，回到從前的節奏。

忽然發覺掌心的溫熱，視線緩緩垂下去，才看見蘇欽一直握著的手。

蘇欽的掌心寬厚，溫熱干燥，虎口有薄薄的繭子，應是習武之人，或是常年干重活，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想到蘇欽曾經是世家子弟，翁汝舟自然更傾向前一個猜測。

蘇欽習過武。

翁汝舟猛地意識到一件事，“蘇欽，你不是買床去了嗎？”

蘇欽聳聳肩，“買了啊。”

翁汝舟:“在哪里？”

蘇欽回過頭，朝里巷的方向指了指，“吶，在陶立頭上呢。”

翁汝舟:“……”

“怎麼又是木板，給的錢不夠？”

蘇欽以拳抵，輕咳一聲，“這不是替你省錢嘛，你的錢財就那些，若是用完了，你怎麼養老……”

翁汝舟看著他，一言難盡。

還真是賢惠持家的好男人，這麼心地替省錢。

都想到養老去了。

眼看著二人都走到城門口，翁汝舟這才想起什麼，住蘇欽，“驢車呢？”

蘇欽頓時想起來。

剛才巧看見翁汝舟被陶立挾持，蘇欽丟下驢車便趕了過來，如今回過去，還哪里有驢車的影子？

為了鄰里關系，翁汝舟和蘇欽只得回去找，終于找到了被順手牽走的笨驢和車子。

笨驢犟得很，賊人怎麼牽都牽不走，拖了老半天才走了十幾步。

蘇欽拳掌，把賊人揍了一頓，坐上驢車，趁日落之前帶著翁汝舟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