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邊剛亮起魚肚白,差便起來,催著流人起來趕路了。
翁汝舟拖著疲憊的前行。
路途中又一次有人倒下,差罵罵咧咧,過去踢了那人一腳,高聲吆喝,“起得來不?”
流人僵直的目隨之去,看著地上皮蒼白,額角滲汗的人,沒有一同的意味,只有麻木。
翁汝舟聽到靜,轉頭看去。
躺在地上的是一個年輕姑娘,應該是家中牽連而被流放的罪眷。
纖瘦的子骨經不住多日的風霜吹打,此刻倒在地上,只有膛輕微的起伏。
看起來像是發燒了。
差“嘖”了聲,將匕首扔到地上。
“自己解決,不要拖我們的后路!”
匕首摔在地上,“當”的一聲響。
匍匐在地上的姑娘微微睜開眼,瞳孔渙散,迷離地盯著地上的匕首。
匕首的尖刃生銹,卻是唯一一個能幫解決人生的工。
這麼多年的苦難,總算要逃離了。
的呼吸急促起來,手臂過地面,在雪上劃出一道絕的線弧,纖細又臟污的雙手抖著捧起生銹的匕首。
膛起起伏伏,僵直的眼神忽然涌現一抹。
“嗤”的一聲。
雪上落了一串點。
差道了一句晦氣,上前幾步,將匕首從的口拔出,接著用角隨意地去鮮紅的,看著人群高喝一句,
“看什麼看!都往前走!”
流人轉回頭,神如常,早已司空見慣。
翁汝舟也跟著轉,看到一旁正好是蘇欽,二人目對上,蘇欽眉峰微挑,“怎麼,嚇到了?”
翁汝舟搖頭。
抬起眼眸,“我以為你會出手幫。”
蘇欽疑不已,“幫什麼?沒手自盡?”
翁汝舟,“.....”
糾正用詞,“我以為你會背走。”
蘇欽“噗嗤”樂了,“你看我長得像活菩薩不?”
翁汝舟不知道他想聽哪種回答,于是挑了一個友善的答案,“像。”
蘇欽,“......”
“翁汝舟,到了目的地,記得去醫館看看眼睛。”
他認真回答,“眼睛若是沒問題,就去看看腦子。”
翁汝舟:?
知道回答錯了,但又不知道為什麼錯,問,“我發燒的時候,你不也背著我?”
蘇欽道,“你是你,是,況且,都想解了干嘛還拉回地獄?”
翁汝舟沉默一瞬,“可是我倒下的時候也想解。”
蘇欽皺起眉頭,此時突然變得蠻不講理,“不準這樣想。”
翁汝舟敏地意識到不對,“我于你而言,不是一個陌生人嗎?和有什麼區別?”
莫名的親近,在此時忽然變得詭異起來。
翁汝舟眉眼凌厲,視線陡然看進他眼里,“你為什麼要救我呢?”
的目太過直白純粹,蘇欽心口頓時跳快兩拍,掌心滲汗。
他很快冷靜下來,輕咳一聲,別過臉。
“你相信,一見鐘嗎?”
翁汝舟,“不信。”
蘇欽,“.......”
算了,都相那麼久了,這人冷淡的子他早已習慣。
蘇欽正要說話,卻聽旁的翁汝舟道低沉著聲音道,“我覺得你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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