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衛予卿攻京城的那一夜，翁汝舟便被下放到牢獄。

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再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真是造化弄人。

這些天剛好下了一場雨，翁汝舟蜷起子靠墻坐著，將頭埋在臂彎里，靜靜聽著窗外的細細雨聲。

這間牢房，恰好正對著窗戶，每日無聊時，都可以過小窗看看外面的風景。

可是看得多了，風景也索然無味。

如今的小窗沒了給解悶的作用，反而了估量時辰的工。

在這里呆了十七日。

翁汝舟了眉心，蒼白的臉上是一幅頹然之態，整個人疲倦不已。

“翁汝舟。”

欄桿外有人在。

翁汝舟抬起頭，看見羅瑜正站在對面，還是一整齊的袍，整張臉正經肅冷。

他手里舉著火把，靠近了些，火把的落在翁汝舟的發梢，同時也映出臉上的細細絨。

羅瑜看著面前已經穿上寬大囚服的人，因為形太瘦，鎖骨顯，纖細的頸子往上是一張蒼白的小臉。

沒有，卻不損一秀氣。

羅瑜凝住眉頭。

之前怎麼就沒有發覺竟然是個人。

疑歸疑，羅瑜還是道，“有人找你。”

翁汝舟抬起頭，干癟的上下一，“誰？”

“你的繼兄。”

說完，羅瑜便回將火把到一，轉便下去了。

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云錦斕的影緩緩出現在翁汝舟的面前。

翁汝舟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悉的人，連忙從干草堆中爬了出來，幾步便到圍欄邊，額頭磕在冰冷的欄桿上。

道，“兄長！”

云錦斕半蹲下來，“外面守衛較嚴，今日羅世子才安排上自己的人。”

這是在解釋自己為何那麼久才來看。

翁汝舟其實并不在意。

道，“兄長費心了。”

雖然說是羅世子安上自己的人，但其中一定有云錦斕的手筆。

看著翁汝舟削瘦的臉龐，云錦斕出手，穿過欄桿的空隙，上翁汝舟的發頂。

“苦了。”

翁汝舟搖頭，“兄長，我還沒有被審訊。”

若是審訊，估計苦更多。

偏過頭，鼻尖繚繞著淡淡的桂花香，很是人。

“兄長換了熏香？”

云錦斕沒忍住，輕笑一聲。

“是桂花糕。”他道，“在袖囊里。”

翁汝舟依言上了他的袖子，真的出了一捆油包紙。

慢慢打開來，里面是幾塊賣相極好的桂花糕，白的糕點上，點綴著金黃的花葉。

翁汝舟緩緩將油包紙撕開，捻起其中一塊糕點，慢慢吃。

大理寺獄的伙食并不好，翁汝舟甚至能聞到飯菜里的餿味。

了幾天的肚子，撐到今天已經有些腸轆轆了，云錦斕帶來的桂花糕，無疑是給翁汝舟充的。

翁汝舟吃了幾塊糕點，有些膩，便將油紙小心包好，問道，

“圣上可有提到我的罪行？”

云錦斕搖頭。

翁汝舟靜靜垂下眼，默了半晌，“好吧。”

這是一場無聲的折磨。

不知道自己何時會被置。又落到什麼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