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汝舟看完供紙，大致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替魏俢澤報仇的。

阮娘久久未收到孩子音信，實在憂心，便千里迢迢，拖著跛腳病，艱難到京城尋親，四打聽魏俢澤的下落，卻得知的孩子如今獄。

而害他獄的人，則是工部的主事。

正巧衛予卿下令選秀，魏亭芳又需要換下翁汝舟的人皮，干脆派人告訴阮娘，魏俢澤是被人構陷。

阮娘恨意滿腔，和魏亭芳達協議。

故意投放毒到翁汝舟的服里，讓皮潰爛，接著再派悟到云府故弄玄虛，騙取翁汝舟的信任，前往奉寺。

奉寺，就是翁汝舟的地獄。

想明白這些，翁汝舟抬頭，看向側的云錦斕，“兄長，我想去尋羅瑜。”

上次才托云錦斕尋鎮國公世子，這次又麻煩他一次。

翁汝舟語帶歉意，“對不住兄長了，又麻煩你一次。”

“不麻煩。”

云錦斕著，“你想將轉到大理寺卿秉公理？”

“不。”

翁汝舟搖頭，“我想探監。”

*

收拾好東西，翁汝舟坐上馬車，阮娘已經被人弄醒，由家丁綁縛著手腳押上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鬢間參雜著白發的婦人神警戒，子蜷著馬車的角落。

渾狼狽，穿了幾天的臟服無法更換，混著泥水和汗味，酸臭至極，典雅奢侈的馬車因為的緣故而染上臭味。

“你竟然沒有死？”

阮娘雙手握，手臂環過自己的膝蓋。

幾天刑，未曾合眼，不管是神智還是，都遭著巨大的折磨。

兩只眼睛都布滿了紅，神憔悴，此時瞧起來可怖又可憐。

翁汝舟沒有理，只是垂著頭靜靜啜茶。

正逢下人將檔案遞了過來，翁汝舟出幾張紙，垂頭看著上面的字。

阮娘的心神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再次發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翁汝舟抬手用鐵簪子撥了撥香灰，作慢條斯理，只是垂頭靜靜地看著手中的檔案，似乎完全沒有聽到的話。

“你到底——”

“魏俢澤。”

寥寥三字，就止住了阮娘所有的話，只聽翁汝舟仍然語氣平穩，一字一句地念著檔案的信息，

“葭縣人，建三十年進士。”

“會試結束，榜單未公布之前，魏俢澤因和威寧侯府嫡暗結珠胎，在侯爺迫下，被迫為侯府的上門婿，淪落為京城的笑柄。”

繡娘沉默不語，靜得像尊雕像，但翁汝舟分明看見放置在膝蓋上的手微不可見的一抖。

的緒起了波。

一個平平無奇，還跛腳的農婦，肯克服萬難，從一個窮鄉僻壤的小村莊來到千里之外的京城，定然十分珍惜這個兒子。

翁汝舟繼續，“明明考中進士，卻做了威寧侯的婿，日被岳父妻子欺凌，呼來喝去，京城的人都譏笑他窩囊得很。”

仿佛被到了心窩，阮娘向來把魏俢澤看得很重，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如今一聽翁汝舟的詆毀，頓時又驚又怒，坐起了。

“高門貴族的金婿又怎麼會窩囊，你這個構陷別人的賊，你不配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