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予卿的目下，翁汝舟很想逃，但本逃不掉，如今只能狼狽地被他拽住手臂，扣在原地，彈不得。

衛予卿沉默了一瞬，“不肯答？”

翁汝舟不知為何，心中竟然起了一怯意，甚至不敢告訴衛予卿，這臉上的紅斑已經算輕傷，如今的千瘡百孔，潰爛發膿，甚至到了不可直視的地步。

輕聲道:“陛下，臣只是長了痱子。”

接著，翁汝舟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順勢道:“需要靜養一段時日。”

什麼痱子？秋天還有人會長痱子的？

衛予卿雖然沒長過痱子，但這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傻瓜，他看向翁汝舟，雖然不信，卻沒有揭穿，而是順著的意，

“需要修養多時日？”

翁汝舟斟酌一瞬，“恐怕需要一個月。”

甚至，都不知道一個月行不行。

抬起頭，著衛予卿，正巧衛予卿也低著頭看著，目微深，眼神復雜，緒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個月。

也就是寥寥幾次在朝會上見的機會都沒有了。

著翁汝舟手腕的力度微，吃痛皺眉，想收回手臂，轉了幾下，沒將手臂掙出來，反而弄疼了自己上的傷口。

翁汝舟心中忐忑，不由得想:難道是自己請假的要求太過分了嗎？

忐忑片刻，還沒等反應過來，男人清冽的嗓音已經在頭頂響起。

“準奏。”

*

翁汝舟出了宮門，云錦斕的車駕已然停在門前。

走過去，車門打開，云錦斕的目輕輕瞥過來，見捂著臉，放下書卷，有些奇怪，“為什麼捂住臉？”

“我脂掉了。”

翁汝舟垂下頭。

聞言，云錦斕傾過來，推開門扇，將車門拉得更開了一些，翁汝舟放下手，低著頭爬上車駕。

云錦斕扶了一把，看見頰側明晃晃的紅斑，以及另一側白皙的，問:“脂怎麼掉的？”

“宮把茶水潑到臉上了。”翁汝舟平靜地道。

云錦斕微皺眉，“宮？”

即使打翻茶盞，又怎麼會這麼巧潑到臉上。

他將手從翁汝舟的臂上收了回來，攏回袖中，“你覺得是巧合？”

翁汝舟聞言抬起頭，“兄長的意思是……”

宮中有人知道的病，并且買通宮，暗中陷害暴面孔。

一滯。

接著喃喃道:“為什麼呢？”

在衛予卿暴出來此時此刻慘不忍睹的丑貌，除了讓被衛予卿憎惡嫌棄之外，對那人來說有什麼好嗎？

馬車行駛，翁汝舟形微晃，想不通，所幸搖搖腦袋，不去想這些，只聽對面的云錦斕忽然出聲:

“等一下我送你去大理寺。”

羅瑜這人心高傲，若是翁汝舟上門尋他，他還不一定肯見翁汝舟，但云錦斕以摯友的份去找他，那就不一樣了。

翁汝舟點點頭，今日麻煩云錦斕特地跑出來一趟，也有些愧意，“謝謝兄長。”

“你我不需要道謝。”云錦斕看著，“你打算就這樣去見世子？”

翁汝舟一愣，想到自己臉上的紅斑，抬手就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