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僧人離開,云老爺又遣人去尋翁汝舟,見來,便直截了當地問:“那位大師想讓你明日起程前往奉寺,你意下如何?”
翁汝舟淡道:“我從未聽聞奉寺這座小廟,不知父親可有所耳聞?”
云老爺斟酌一番,徐徐道:“我已經派人打聽過,奉寺在幾里之外的山林,位置確實偏僻些,寺廟也荒廢了,平常沒什麼人去。”
見翁汝舟眉頭皺,云老爺還以為是嫌棄,便道:“那地方確實是窮鄉僻壤,但適合養病,你若是嫌棄,多帶幾個仆從去伺候便是。”
翁汝舟徐徐搖頭,“不是嫌棄。”
低下頭,沉片刻,“既然那和尚手中有良藥,那我便去一趟,只怕修養時間無法理公務,我需要進宮面圣,向皇上懇請長假。”
云老爺一想也是,但有些憂慮,“你走得?”
“我可以。”
翁汝舟垂下眼,“父親若是沒事,我便先告退了。”
云老爺揮手,示意邊的管家將送出去。
踏出院子后,翁汝舟沒有直接轉頭去往自己的院落,而是先去了一趟云錦斕的住。
院子里的下人見到都沒有阻攔,任由翁汝舟一路暢通無阻地走至書房前,抬手敲了敲雕花槅扇。
“篤篤篤。”
幾聲過后,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云錦斕正披著一件外,姿態閑適,此時一雙深目著,“怎麼不在屋子里歇息?”
“兄長,”翁汝舟沒有回答云錦斕的問題,道:“我明日要離開。”
云錦斕聞言一滯,眉心在這一刻蹙,“去哪里?”
“去奉寺養病。”
翁汝舟面無疑地說著,接著緩緩抬眸,視線撞進云錦斕緒復雜的眼眸中,不過稍頓片刻,緩緩道:
“離去之前,我想去找一個人,兄長可以幫幫我嗎?”
云錦斕將門推得更開了些,“誰?”
“鎮國公世子。”
云錦斕面疑,“羅瑜?”
“是。”
大理寺卿,羅瑜。
*
從云錦斕的院落出來,翁汝舟一步步被丫鬟攙扶著,走向自己的院子。
現在,要準備進宮去尋衛予卿。
將服檢查一陣,確認無礙后,丫鬟才小心翼翼地將服給換上,作細致,生怕一個手抖便刮到翁汝舟上潰爛的皮。:魰斈叁4
袍一層層疊加,因為面圣,的著裝必須嚴謹。
繁瑣的服往上套,平日輕易就能忽視的重量,此時卻分外清晰,翁汝舟閉了閉眼,深呼吸,意圖忽視料過皮的劇烈痛楚。
“二小姐,可以了。”丫鬟仔細檢查,確認著裝無誤,踮腳將翁汝舟領的盤扣正了正。
翁汝舟了自己的臉,“我的紅斑顯眼嗎?”
自從臥病在床,已經許久沒有照過鏡子,就算不看,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定然是憔悴不堪,臉上的紅斑丑陋可怖。
丫鬟瞅了一眼,很快低下頭,“有一點點顯眼。”
翁汝舟如此心細之人,又如何察覺不出來丫鬟的小心翼翼,生怕傷到的自尊一樣。
輕笑一聲,“丑貌有污圣眼,那便抹上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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