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車夫講完事的大致經過，云錦斕在車外靜靜候立片刻。

等他再也聽不見車里的靜，云錦斕眉心微蹙，上前輕輕推開車門，又極快地掩上，隔絕外面人窺視的目。

“汝舟？”

車有些暗，放置在錦盒上的夜明珠不知滾到了哪里。

云錦斕抬眼一瞥，在地上看見散堆疊的裳。

東一件西一件，似乎下來的時候十分匆忙倉促，裳上黏著團，糊一片，瞧起來分外可怖。

車廂彌漫著淡淡腥味，云錦斕心間一，微微轉眸。

他只能通過車窗薄薄的窗紙出來的線，勉強看清眼前抱膝坐著的翁汝舟。

的額頭抵靠在膝頭上，臉埋在臂彎，瞧不出神。

但鬢發散，連垂在耳前的發尖兒都著一濃重的疲憊，單薄的肩頭僅僅披著一件毯子，是他專門放置在車廂里寒的狐毯。

“汝舟，怎麼回事？”

云錦斕的眉間染上一分冷肅，他幾步上前，在翁汝舟面前單膝蹲下，手起了鬢側的青，“聽下人說你傷了？”

面前的人微微一。

接著，翁汝舟的聲音悶悶傳來，鼻音微重，似乎在抑自己的息。

道:“不是傷。”

云錦斕將的肩頭微微掰過來，輕聲哄:“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翁汝舟的聲音低低過來。

“我的服好像被人了手腳。”

云錦斕微滯。

翁汝舟出毯子外的指尖微，蔥白指尖拉低了毯子，僅僅出一截白皙的脖頸，上面綴著許多像痱子一樣的東西，有些開始化膿。

因為膿水黏在袍上，翁汝舟拽下裳時撕破了膿包，帶出一大片跡。

“我的皮正在潰爛，好像刀在割，雖然……雖然我下服了，可是那種火燒的覺還是、還是沒有消除。”翁汝舟的話變得顛三倒四。

不敢。

只要一就能扯到潰爛的傷口，的皮此時就像是脆薄的帛布，不堪一擊。

方才只是抱住手臂，五指摁上，那一的就陷了五個小小的坑，久久未復，如泥一般塑形，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撕心裂肺的痛楚隨之而來摧毀的神智，以至于連出聲的力氣都所剩無幾。

翁汝舟快被折磨瘋了，“怎麼辦？兄長.......怎麼辦？”

云錦斕察覺出的崩潰，“汝舟，沒事的，我們一起解決。”

翁汝舟仿佛沒有聽見云錦斕的話，崩潰的聲尾漸漸染上了一哽咽，“我現在好像一個怪。”

云錦斕輕輕抱住，手臂環住的子，害怕傷及，克制地沒有上的，“只是脖子嗎？”

“上、上都是……”

只要是裳能覆蓋的地方，都是這種狀況。

云錦斕道:“去醫館。”

翁汝舟神恍惚，迷茫地抬頭，“可是醫館都是男醫，怎麼看我的。”

現在的份太特殊了，不說份，就算是普通子，民間醫太，也很難去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