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芙聞言頓時一陣心虛。
自然不敢告訴姚姨娘是自己下藥。
若是姨娘知道竟然自作主張,做出這種敗壞清譽的事,指不定要怎麼腦袋罵。
于是云芙低垂著眉睫,怯弱地著姨娘,低下頭,出一截孱弱的細頸,細著聲道:
“我跑不快的,赴宴之前,我給主母請安,主母留我喝了一盞茶,之后我便覺得頭昏乏……”
姚姨娘聞言瞪大眼。
見姨娘在驚詫地著,云芙生怕姨娘瞧出自己在說謊,頓時眼眸微閃,別開眼睛。
“雖然頭昏乏,但并不礙事,我又不能失約,便拖著病參宴了,哪里知道竟然會遇到這種事。”
姚姨娘面容顯出怒氣,“是呂氏干的,一定是!”
云芙抿抿,聰明地沒有答話,只是神微黯地低下頭。
沉默似乎驗證了姚姨娘的猜想,看著垂眉不語的云芙,只覺得這個兒當真可憐,如今失了清白只能嫁人為妾。
既然是姨娘,自然知道為妾的心酸,大戶人家哪個當姨娘的不被主母使喚。
若是上兇惡一點的主母,指不定還要被打殺了去,偏宋舒如今還未娶妻,不知道夫人會是什麼樣的子。
姚姨娘一陣哀怮,心上對呂氏的恨意更上一層。
摟過云芙的子,摁進懷里,像是要將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進骨子里,低低泣道:“我可憐的芙兒。”
如今只求息事寧人,讓云芙趕嫁出去,免得橫生枝節,落人口舌。
*
宋家的夫人似乎并不喜歡云芙,拖拖拉拉,將納妾的吉日定在明年的初春。
有了云錦斕從中斡旋,總算讓宋家人松了口,納妾的日子提前到了十月。
翁汝舟是從丫鬟的口中聽聞此事。
小丫鬟茴音正給翁汝舟整理裳,知道翁汝舟這段時間都在衙署,不知家事,茴音便像個鳥雀一般在翁汝舟耳邊嘰嘰喳喳地說著,
“如今吉日定下,三小姐也要繡嫁了,但繡工不好,姚姨娘本想討要紫鵑,讓指點指點三小姐針線活,卻被大公子拒了。”
嗯?
翁汝舟偏頭:“為什麼?”
茴音擰翁汝舟領上的盤扣,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因為紫鵑姐姐要照顧您,給您上藥呀。”
竟然是為了。
翁汝舟一時間心緒有些復雜。
那邊茴音續道:“紫鵑姐姐不能過去,夫人便請了專門的繡娘來給三小姐搭把手。”
云芙出嫁有些倉促,估計連嫁都得日夜趕著繡,有繡娘幫襯正好。
翁汝舟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瞄了一眼刻。
時辰已到,要去衙署上值了。
翁汝舟留下一句“看好院子”,便穿著服出了院門,正要繞過垂花門,一道聲音忽然從后傳來,住了,“這位爺,您的服壞了。”
翁汝舟頓時站住腳步。
下意識回過頭,正好看見嬤嬤領著一位布裳的婦人進門,出聲的就是那位非常眼生的婦人,應該是府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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