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衛予卿的話,翁汝舟尖微滾,靜靜闔上眼簾,片刻才道:“陛下怕是弄錯了。”
衛予卿默默注視著,半晌道:“朕哪錯了?”
翁汝舟睜開眼,神清明:“微臣之所以被趕出客棧,難道不是因為陛下縱馬長街,失誤砸了臣的書畫攤子,才讓臣本無歸,沒有銀兩墊付住費?”
衛予卿間微梗。
翁汝舟又著他,不怕死地繼續道:“陛下收留臣,是出于什麼心思,到底是憐憫?還是補償?”
衛予卿眉間微皺。
“再者,柏長青為人耿直,剛正不阿,陛下雖然百般托關系送臣其門下,但臣能拜師門,難道不需柏長青親自考核才準許門?”
衛予卿沉默了。
翁汝舟眉間溢出一笑,瞧起來,竟有幾分譏諷藏在眉峰,“你們高門子弟,慣是如此,做什麼都覺得高高在上,是恩賜,是榮寵。”
衛予卿聞言眉峰皺,“翁汝舟,你在罵朕?”
翁汝舟卻沒有理會他這句話,繼續說道:“陛下,臣想說一句,若是沒有您,臣也不會死街頭,再不濟,也會選擇向家族屈服,回家親,繼續和宋舒的婚事。”
“婚事”兩字如同到衛予卿的逆鱗,他眼尾微紅,攥著翁汝舟的下頜驀地收,咬著牙道:“翁汝舟,你敢?”
翁汝舟直言:“臣敢,陛下,您無權干涉。”
一怒意直沖腔,衛予卿手一,心頭微梗。
他無數次想象過這個人冠霞帔,一紅的艷模樣,但若是這新郎另有其人……
他會當場瘋魔。
“不準!”
衛予卿極力抑著腔的怒火,但他微沉的眉宇卻還是暴出他的失態。
“翁汝舟,不準走,你就算死,也要死在朕的邊!”
衛予卿猛地傾下來,寬厚的大掌攥了翁汝舟的手臂,收得極。
翁汝舟一驚,抬手想躲,衛予卿卻已是牢牢鉗制著,將整個人拽了起來,重重地推到龍椅上。
翁汝舟摔得七葷八素,懵然地支起手肘,撐著子坐起,衛予卿卻已是到前。
他形高大,寬肩長,是這麼一站,連投下的影子都能完全覆蓋住的蜷起的子。
明黃的繡金龍袍下,是極富力量的子,坐在馬背上征戰四方的男人,肩背寬闊,勁腰窄瘦。
垂眼看時,頸線微垂,連線條都是分明流暢,漂亮而利落。
翁汝舟看得心驚,掙扎著下榻,卻被衛予卿單手一撈,抱著腰摁回龍椅上,他抬手著的肩頸,將整個人狠狠扣向椅背。
力度之大,翁汝舟甚至能覺到龍椅上的雕花在磨蹭著的背。
“放開!”
翁汝舟失去理智,長長的指甲撓過他的臉,抓出幾道痕,得衛予卿輕嘶一聲,著的手腕喝道:“翁汝舟,你瘋了?”
抓這樣,他明日怎麼上朝?
翁汝舟本不管,拼命撲騰著子,衛予卿眉頭微皺,驀地手擒住的手腕,一只手便將兩只細瘦的手腕桎梏住,在頭頂。
“放開我!衛予卿!你這個死瘋子!”
衛予卿毫不管的怒罵,另一只手就要去扯的腰封。
腰間一松,翁汝舟見狀掙扎得更加瘋狂,抬腳猛踹他的子,在潔凈的龍袍下留下一道又一道烏黑的鞋印。
“衛予卿,你可不可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