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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 第 13 節 保送計劃

我趁熱打鐵,提出想一家人一起出門過周末。

于是,我們一起去吃了大餐,吃完大餐后在商場里閑逛,我先后看上了 Gucci 的包、香奈兒的手表、寶格麗的項鏈。

爸媽咬了咬牙,全都給我買了。

「爸媽和妹妹都對我這麼好。」我一副激涕零的樣子:「我為這個家碎骨也在所不惜。」

爸媽出又痛又欣的笑容,我趁機又薅了他們兩條子和一部手機。

拎著大包小包回了宿舍,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們在網上轉手賣了出去。

就這樣,戶籍有了,錢也有了。

后續劇怎麼發展,可就全都由我了。

8

很快,作文大賽的結果公布了。

沈芊芊的名字赫然在一等獎的名單中。

對此,同學們都非常驚訝,畢竟沈芊芊平時的作文績一直慘不忍睹,而范文公布后,遣詞造句都非常像我平時的風格。

有人懷疑地問沈芊芊:「這篇文章真的是你寫的嗎?」

沈芊芊梗著脖子:「當然是。」

「可我看著怎麼那麼像你姐的風格?」

「寫文這件事靠的是老天爺賞飯,老天爺平時賞的是我姐,這次偏偏就賞我了,怎麼了?我看你就是嫉妒!」沈芊芊說完,又看到我路過,趕一把抓住我:「姐,快給我作證!」

一群人的目立刻轉向我。

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說完我轉離開,卻突然看到,背后就站著秦野。

秦野深深地著我。

我努力忽視掉他的目,然而肩而過的瞬間,他還是低聲在我耳邊說:

「你是真的,對吧?」

9

其實我不是沒考慮過利用秦野報復沈家。

但秦野畢竟是秦家太子爺,我怕此舉是引虎拒狼,之后麻煩更大,于是還是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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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我過得非常舒服,爸媽三天兩頭地跑來學校給我送吃送喝,甚至忽略了沈芊芊。沈芊芊對此深委屈,向爸媽抱怨,反而被罵:「我們還不都是為了你!」

就這樣,自招考試終于來了。

爸媽把以往三年的題都搜羅來,盯著我全做了一遍,終于放下心來——我只要正常發揮,就能穩穩超過錄取線。

爸爸把沈芊芊的準考證遞給我:「曉羽,一定好好考。」

媽媽熱淚盈眶:「芊芊的幸福,就靠你了。」

我一邊應付著爸媽,一邊看著準考證上的照片。

小說設定里,我和沈芊芊的臉長得有八分像,所以才能夠發生種種頂替事件。

對于這點,我其實一直很想吐槽——我一個親生的,一個收養的,我倆緣關系都沒有,竟然能這麼莞莞類卿?

作者你真是為了能推節連邏輯都不要啊!

話說回來,這個設定在原著里為沈芊芊提供了便利,現在,它要為我所用了。

拿著這張準考證順利進考場后,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來。

很好,現在我就是沈芊芊。

我要開始發瘋了。

10

第一場語文,我認真地在卷子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沈芊芊。

這是本場考試里我唯一的作。

在寫完名字后,我端端正正地趴在桌子上。

睡了。

考試兩個小時,我睡了一個小時五十五分鐘。

中間監考老師有好幾次都試圖來拍拍我,我睡眼蒙眬地起來,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決不會打呼嚕影響別的同學。

然后又睡了。

出去時,爸媽和沈芊芊守在外面,爸爸一看我出考場,就立刻沖過來。

「考得怎麼樣?」

出淡笑:「很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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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聞言,當即興地擊掌,沈芊芊長舒一口氣:「穩了。」

我笑著點點頭:「下面幾科會更穩。」

第二場考數學。

卷子一發下來,我就神凝重,意識到發生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

那就是上午考語文的時候我睡得太多,現在睡不著了。

漫漫考試時間,我該做點什麼呢?

看著

數學考卷上的一道道題,我悟了。

我開始埋頭筆疾書,時而苦思冥想,時而下筆如飛。

兩個小時后,監考老師來收卷。

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一整張卷子,我一道題的答案都沒寫。

但把所有的題目都翻譯了英文的。

老師震驚地向我。

出世外高人的笑容,示意我不圖分數,圖的就是自我挑戰。

出了考場后,爸媽照例來詢問我考得怎樣,我甩了甩寫得酸痛的手:「個別題目有些難度,好在我平時積累深厚,最后寫上去的東西應該都是準確的。」

全家人歡欣鼓舞。

「就剩最后一科了!」爸爸拍拍我的肩膀:「英語是你最擅長的,一定沒問題。」

英語分為筆試和口語。

筆試時我如法炮制,把所有英文題目又都翻譯了中文,和數學考試那場比,這次幾乎沒有難度。

有難度的是口試。

口試的容是演講。

我其實并不明白為什麼自招考試中會有英文演講這種東西,但鑒于這個世界不合理的東西太多,我已經不會驚訝。

考場是在大禮堂,底下烏泱烏泱地坐了許多人,有德高重的北大教授,也有許多金發碧眼的外教。

這讓我有些許的怯場,沒有勇氣上去丟這個人。

但下一秒,我驟然想了起來。

我不是我,我是沈芊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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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心立刻回到了我的,我覺自己的每個細胞都寫著瘋狂。

到我名字時,我一個箭步沖上了臺。

我上臺,氣沉丹田:「Hello everybody,my name is Shen Qianqian。」

我流利地說完第一句話,然后開始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冷場了時,我發出一聲暴喝:

「怒發沖冠,憑闌,瀟瀟雨歇!」

全場寂靜,前排的教授哆嗦了一下。

而我完全不到尷尬,不但繪聲繪,還配以肢表演。

「抬眼,仰天長嘯——嗷嗚——壯懷激烈。」

最后,我在舞臺上連比帶畫,左右騰挪:

「壯志餐胡虜,笑談飲匈奴!」

、甩頭、瞪眼: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流利的背誦,完的表演,我看了眼臺下的計時,剛好三分鐘。

我鞠躬道謝:「Thank you. I'm Shen Qianqian!」

結束考試后,爸媽上來激地抱住我:「我們都聽到了!」

「剛才有幾個外教從禮堂里出來,他們都在說『Shen Qianqian,Shenqianqian』。」爸爸模仿著外教的語調。

「我們芊芊肯定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到時候進了學校,這些教授看到的名字,肯定也會照顧。」媽媽也十分激

我笑得高深莫測。

11

自招考試結束后,爸媽都對沈芊芊能拿到保送名額有一百二十分的信心。

于是已經被榨干利用價值的我,到的待遇一落千丈。

爸爸曾經許諾自招考試后,就贈送公司的權給我,如今我試著向他再提,他很冷漠地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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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則把全部心思放在了沈芊芊上,家里曾經還有個我的臥室,現在也被媽媽收拾出來,給沈芊芊當了書房。

吃飯時,他們三個其樂融融,把我當空氣,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我第一天進家門時的樣子。

我放下碗,嘆了口氣:「你們真不怕我把之前的事說出去嗎?」

沈芊芊立刻撇:「爸!媽!沈曉羽威脅我!」

媽媽皺眉看我:「曉羽,你這孩子怎麼惻惻的,之前還說芊芊是你的好妹妹,現在就又要害?」

「沒事,讓出去說。」爸爸氣定神閑地飯,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沒證據的事,說出去了又能怎麼樣呢?」

我摔了筷子,背起書包沖出家門。

出門后,我出由衷快樂的笑容。

太好了,不用回家了。

我早就用之前弄到的錢,租了一只有我自己知道的房子。

已經進了自主復習階段,學校不強制要求大家到校,我每天待在空調房里,舒舒服服地吃著西瓜,聽著耳機里傳來的書房小會議。

爸爸已經在酒桌上和秦野他爸攀親戚了,提出兩家結個親:

「我知道秦野是您的寶貝兒子,但我家芊芊馬上就要去北大了,完全配得上秦野。」

秦總笑得淡淡:「哦?分數還沒出來,您就這麼有信心了?」

「絕對能上,您不知道,北大的教授都可喜歡我們芊芊了,考試結束了還

一直在討論。」爸爸說:「這要是還考不上,我老沈家也沒臉繼續在京圈混了!」

媽媽倒是沒什麼酒局,但一直在微博立富太人設,此時除了馬仕包和下午茶外,終于有了別的可曬的東西。

【乖乖兒今年就要去大學啦,媽媽好舍不得呀,到北大了記得想媽媽。】

沈芊芊自己也飄了。

每天都去學校,在自習室里高談闊論,分自己考上北大的學習經驗,學弟學妹們羨慕的目,有人指責打擾了正在備戰高考的同學們,冷笑:「行行行,你們復習吧!再怎麼復習也沒法跟我一個學校。」

飛逝,黑板上「距離高考還有 x 天」的數字越來越小。

終于,保送結果出來了。

「王雷、李明、劉珊珊……」

爸媽把名單看了好幾遍。

沒有沈芊芊。

他們懷疑自己看錯了,著眼睛又看了一遍。

還是沒有沈芊芊。

沈芊芊自己也把名單看了三遍。

最后,這位千百寵的千金大小姐一屁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黑幕!」大喊:「這肯定是有黑幕!」

12

爸媽在瘋狂地找我。

但他們找不到我了,我電話不接,微信拉黑,并不住在宿舍,而新出租屋的位置,他們又不知道。

他們一邊忙著找我,一邊忙著申訴。

「黑幕,這肯定是有黑幕……」

面對親朋好友的詢問,爸媽和沈芊芊倉皇地解釋。

最后,秦總幽幽地說了一句話:

「自招考試有黑幕的話,高考總是公平的。」秦總說:「芊芊的績既然能穩上北大,那走高考一樣能考上,你們慌什麼?」

爸媽和沈芊芊的臉瞬間慘白得像死人。

而我之所以會知道這些,都是秦野告訴我的。

這個死渣男竟然也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而且就在我家樓下。

為了避免他把我的行蹤告訴爸媽,我不得不暫時和他保持友好的關系。

秦野總喜歡問我:「那天救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我煩得要命,忍不住崩潰道:「媽了個子的,馬上就高考了,你他娘的能不能別老糾結這種破問題?」

秦野沒再問了,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離開。

糟糕,不該罵人的,被他認出來了。

13

高考當天,很不幸地,我和沈芊芊分在了同一個考場。

很幸運地,沈芊芊還是一如既往地蠢。

在看到我的瞬間就撲了上來:

「我都明白了!沈曉羽,你算計我!」

撲過來踢打我,監考老師上前攔住,氣急敗壞的沈芊芊使勁推開監考老師:「走開!」

作太過用力,廝打之間,塞在耳朵里的高級作弊掉了出來。

那是我爸花三萬金給買的,據說是能逃過檢查。

就這樣,沈芊芊被帶走了。

考場紀律加作弊節嚴重,考五年。

同時,不得不說,沈芊芊可能真是我爸的福星,總之出事后,我爸的生意也開始困難重重。

秦家老總作為行業領袖,在和其他老總聚會的時候,意味深長地說:「兒考試作弊,說明這個人家風不正,不注重誠信……咱們做生意的,誠字為先,以后還是和這種人打道。」

秦總發話了,其他的老總紛紛點頭附和。

我爸的公司資金鏈斷裂后,媽媽在微博立的富太人設也遭到了反噬,底下的評論全都是:【老公是老賴,兒是作弊狂,這就是你的相夫教歲月靜好?】

而我則在高考分數公布的當天,被各個高校的招生辦打了電話。

我是狀元。

14

已經破敗的沈家,把我當作了最后一救命稻草。

爸媽對外的口風一致改變了。

他們說:「芊芊到底是收養來的,還是曉羽最像我們。」

有一個瞬間,我很同沈芊芊。

原著里,沈曉羽非常羨慕沈芊芊,覺得沈芊芊能夠得到爸媽真正的

此時我已經意識到,沈芊芊得到的,同樣只是鏡花水月。

算命先生說是福星,于是爸媽收養了,一心一意地盼好,因為福星過得好,他們才能跟著運勢好。

而如今,福星已經無藥可救,他們開始試圖抓住我。

爸媽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學校找我時,我正在被記者們團團圍住,接采訪。

此前我就作為被拐事件的主角上過新聞,大家都知道我是從山里來的,不知道哪個記者還找到了我剛來這所學校時的卷子,發現我的第一場考試拿了零分。

于是我被網友稱為「最勵志狀元」。

記者們紛紛讓我分

自己的故事。

爸媽也蹭過來,一左一右地站在我邊,試圖制造出親一家人的公眾形象。

于是立刻有話筒遞到他們邊,詢問他們的教育方法。

「別問了。」我說:「我沒被他們毀掉,是我自己運氣好。」

媽媽的眼眶變得通紅。

爸爸則冷聲呵斥我:「曉羽,爸爸知道你一直責怪爸媽太嚴厲,但怎麼可以這麼說父母?父母都是為了你好。」

我笑了:

「你們想知道真正的真相嗎?」

我看向記者們:

「當年,我并不是被拐賣的。

「而是算命的說我是災星,于是我爸媽就把我丟了。」

爸媽的臉瞬間變得死白。

他們一直以為我忘了。

事實上,沈曉羽的確忘了,當初被扔的時候還不到三歲,還不太記事。

但擁有上帝視角的我,并沒有忘:

「他們把我棄后,我才被人販子帶走,賣進了山里。

「結果十幾年后,警方抓捕了人販子,帶出了我這樁舊案,他們為了面子,不得不在面前裝出歡迎我回家的樣子。

「但我沒有一天得到過他們的,他們也并不配為人父母。」

記者們沉默許久,有話筒遞到媽媽邊:「說的是真的嗎?」

媽媽想要反駁,然而的心理素質到底是不夠好,抖的和躲閃的眼神出賣了

記者們立刻意識到,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方便說更多細節嗎?」

「請問你在家是否遭到待?」

「在這樣的逆境下,你是如何做到自立自強……」

爸爸沖上來,想要打我,被兩個年輕壯的記者按住了。

最終,爸媽被警方帶走。

而我則順順利利地去了北大。

我相信,從泥淖中走出后,等待我的,必然是無限明的未來。

15

如果說還有什麼沒代的話,那就是秦野。

作為這個故事里可有可無的男主角,我深思慮后,決定還是代一下和他有關的后續。

畢竟他也考上了北大。

而且還在追我。

其實我非常不相信,有一個男人在見識過了我的暗爬行尖扭曲,并聆聽了我的罵人大全后,還能對我分泌荷爾蒙。

但秦野就是能。

這讓我覺得他有些特別,和外面那些妖艷賤貨都不一樣。

但我還是理智的:

「不行,你放棄吧,我沒可能接你的。」我說:「你一個能把我和沈芊芊認錯的傻,還幫著沈芊芊欺負我,我才不要和你談。」

我轉就走,秦野一把拽住我:

「我沒有。」

「你有。」

「我真沒有。」

「你不知道不意味著沒有。」

最后,秦野急了。

「有,但那是原主!」

誒……

秦野也是穿書的。

他氣急敗壞:「你也不想想,原主是靠他爸砸錢拿到的保送名額,我是靠自己高考考上的!」

我思考后,覺他說得很有道理。

「好吧,給你個追我的機會。」

【正文完】

【番外】

秦野:「等會兒,怎麼就完結了?你不覺得這樣完結很突兀嗎?咱倆的故事還完全沒寫呢!」

我:「這是一篇爽文,沒人要看談,我寫了 376 個字代你的部分,已經非常給你面子了。」

秦野:「難道就沒有讀者對我興趣嗎?」

我:「沒有。」

(???)?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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