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我聽到假千金和父母商量,要奪走我的保送名額。
我立刻開啟了擺爛。
上課我不聽,考場我睡覺,數學考試我背英語,英語考試我背《滿江紅》。
人人都說我沒救了,結果高考出分后,我一夜紅。
「驚!盤點全國各省狀元,最勵志的人竟是!」
1
我穿書了。
穿進了一本青春校園文,為了主沈曉羽。
一個字形容沈曉羽,那就是慘。
三歲的時候被拐賣,十七歲了才被找回來。
結果爸媽不但沒好好關,反而開始心疼起他們的養沈芊芊。
「芊芊從記事起就一直是獨生,以為自己擁有爸媽全部的,結果現在突然多了個姐姐,該多沒安全啊!」
于是父母加倍地對沈芊芊好,不管沈曉羽多麼努力優秀,他們都視而不見。
高考前,沈曉羽拿到了北大的保送名額,他們愣是讓沈芊芊頂替了。
「曉羽,你學習好,這次就讓讓你妹妹吧。」
最后,沈芊芊頂替沈曉羽去了北大,牽手了沈曉羽暗的男孩。
沈曉羽則在日復一日的抑郁中患了絕癥,死在了花季。
……
此時此刻,作為沈曉羽站在這間客廳里,我也覺抑郁的。
這原本是歡迎我回家的家宴,但所有人都在安沈芊芊。
坐在沙發上,哭得涕淚漣漣:
「姐姐回家了,你們肯定覺得虧欠,要好好補償。
「我本來就是你們收養的,現在有了親兒,以后你們再也不會疼我了!」
爸媽急得滿頭大汗。
媽媽著芊芊的頭發,低聲哄:「芊芊,乖!爸媽養了你這麼多年,你不是親生的,勝似親生的。」
父親則冷淡地看我一眼:「一回家,芊芊就發高燒,真是個災星。」
哦,忘說了。
我出生那年,我爸破產了。
結果我被綁匪劫走,他反而東山再起了。
因為這個原因,家里人一直不喜歡我,我越優秀,他們越覺得我吸了家里的氣運。
如果是沈曉羽本人,一直家庭的大概會覺得極度傷。
可惜了,我對這幫人沒。
淡定地在桌旁坐下,我拿起一個最大的紅燒開始啃。
沈芊芊本來等著給我個下馬威,結果看到我好吃好喝,忍不住一邊泣,一邊瞪大了眼睛。
爸爸順著他的目看過來,立刻皺起眉頭:「妹妹還在發燒,你就在那里自顧自地吃,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眨了眨眼睛。
隨后在爸爸憤怒的目里放下。
拿起了一個豬蹄:
「吃沒有良心的話,吃豬蹄可以嗎?」
2
爸媽用見鬼一般的目盯著我。
良久,媽媽害怕地拉拉爸爸的袖:
「曉羽在山里被待了好多年,會不會……」媽媽指指自己的腦子:「這里出了問題啊?」
爸爸沉著臉不語。
媽媽小聲說:「要不我們帶去醫院做個檢查……」
「不行!」爸爸一揮手,斷然拒絕,「我們沈家有個神經病的話,你讓我面子往哪擱?年底的職級提升,領導還能考慮我?」
「再說了。」爸爸低聲音,對媽媽耳語:「我看過之前的績單,就算神不太正常,學習績也是好的,可能是高功能自閉癥,不會影響咱們的計劃……」
為了不讓鄰居發現我的異常,也為了不破壞這個三口之家的親穩定,爸爸大手一拍,讓我第二天就去寄宿學校報到,沒事不要回家。
原劇里,沈曉羽一直覺得,只要自己努力優秀,就能獲得爸媽的關注。
于是拼命學習,門門都拿第一。
結果爸媽只是越來越憐績在中下游徘徊的沈芊芊。
「芊芊其實很聰明的,突然多出來個姐姐,心里承不了,所以學習績了影響。
「曉羽,你努努力,明年一樣能考上的,今年就先讓給芊芊——你連自己的親妹妹
都不幫嗎?我們沈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白眼狼?」
沈曉羽不同意,于是爸媽就在飯里下了藥,在沈曉羽生病住院的時候,讓沈芊芊頂替了。
坐在去往學校的車上,我心里越來越清晰——
反正努力得來的保送名額也會被搶走。
那我還努力個屁啊。
到了學校,我和沈芊芊被分到同一個班。
并不知道我的心思,主申請和我做了同桌。
早讀做小測時,一邊將座椅挪得離我更近,一邊甜甜地說:「姐姐,聽說你學習很好的。」
我看一眼,轉瞬間就明白了的想法。
沈曉羽的養父母原本只想讓讀完義務教育,結果沈曉羽爭氣,拿到了縣長的推薦名額,去了省一中讀書,次次都考第一。
這些事,爸媽和沈芊芊都知道。
讓沈芊芊頂替我的保送名額并不是心來,他們早就瞄著我了。
甚至——也許爸媽愿意讓我回家,就是為了讓我為沈芊芊的墊腳石。
心頭雪亮,我表面上不聲,在小測卷子上填好了個人信息,開始讀題。
果然,余里,我看到沈芊芊一直在試圖往這邊瞄。
所謂的主來和我做同桌,只是為了方便抄我的卷子罷了。
等考了滿分,再污蔑是我抄,反正爸媽永遠站在那邊。
真是一手好算盤。
我不理,認真看向卷子。
北京卷,沒有我們省的難。
我大筆一揮,開始刷刷地涂答題卡。
沈芊芊心頭一喜,立刻跟著我開始涂。
很快,鈴聲響起,停筆收卷。
我的臉上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沈芊芊看著我,也跟著開心地笑了。
……
這次小測都是選擇題,卷子判得極快。
下午的時候,班主任走進來,公布分數。
「這次我們班有兩個滿分……」
班主任話音未落,沈芊芊臉上已經出了得意的神。
周圍有別的同學注意到了的表:「沈芊芊,這個滿分是你?」
沈芊芊淡淡一笑:「發了卷子你就知道了。」
的表如此勝券在握,同學忍不住皺眉:
「你姐一轉來你就考這麼好,是抄的吧?」
沈芊芊對此早有準備,出難以置信的表:「我辛辛苦苦復習了一個通宵,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再說了,這次卷子簡單,正確答案只有一個,我們答得一樣很正常啊!」
講臺上,老師拿起兩張滿分試卷:「來拿一下卷子——」
沈芊芊立刻得意地站了起來,要朝講臺走去。
下一秒,老師念出了名字:「王雷,李明。」
沈芊芊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大張著站在原地。
王雷和李明高興地起,去講臺領卷子。
老師:「讓我們為兩位滿分同學鼓掌。」
我跟著大家一起猛烈鼓掌。
沈芊芊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發完了兩張卷子,班主任重重地拍拍桌子:
「讓我失的是,這次班里居然還有兩位同學考了零分!
「零分!蒙都沒有蒙對一個!一個選擇題四個選項,你們是怎麼做到題題都避開正確選項的?」
說話間,老師看向了我和沈芊芊:
「錯得還都一模一樣,說吧,你們是誰抄的誰?」
3
辦公室里,我和沈芊芊站一排。
老師已經給家長打了電話,說我和沈芊芊之間出現了抄襲的況。
半小時后,爸爸推門沖進來,上來就說:「老師,肯定是沈曉羽抄了芊芊!」
媽媽跟在后面,幫爸爸補充:「是啊,我們芊芊最近很努力的,復習到凌晨,我們看著都心疼。」
沈芊芊張了張口,試圖說點什麼。
結果被媽媽一把捂住:「芊芊,沒關系,媽媽知道你沒有抄襲,這個分數是你應得的。」
原著里,沈曉羽和沈芊芊一起拿了滿分,爸媽被請過來時,臺詞和現在幾乎一模一樣。
可惜,他們并不知道,事并沒有按他們預料的發展。
旁邊,老師敲了敲桌子,舉起沈芊芊的試卷:「您的意思是,零分是沈芊芊應得的?」
看著考卷上那個鮮紅的大鴨蛋,爸媽一起傻了。
「您是說……沈曉羽和芊芊,都得了零分?」
老師沉著臉點點頭:「現在,您們還堅持說沈芊芊沒抄襲嗎?」
爸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我看到媽媽無聲地給爸爸對口型:「你不是說沈曉羽績特別好嗎?」
爸爸沉默了一瞬,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沖到我面前,
怒氣沖沖地舉起掌:「我知道了,都是你算計妹妹!」
老師趕上去攔住我爸:「這位家長,是不對的!」
我趁他們爭執,一把推開辦公室大門,一屁坐在門口,痛苦地撕扯自己的頭發。
「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我笨,從小就笨,三歲跟著人販子跑,十七歲了連套數學卷子都做不好!
「哪怕我這麼沒用,我的妹妹沈芊芊還是愿意抄我的卷子,是世界上最后一個相信我的人,我卻辜負了這份信任!我可真該死啊!」
爸媽驚呆了。
辦公室正對著樓梯,來來往往的師生全都看向了這邊。
媽媽來拉我:「曉羽,你這樣像什麼樣子……」
我一把甩開的手,嚎啕大哭。
「本來滿分 150 ,妹妹能考 25 ,我一轉來,連這 25 分也沒有了!我真是災星!靠近我的人都會變得不幸!」
沈芊芊的臉白得像個死人。
來來往往的人中,一個穿著籃球服的男孩特別醒目。
我認出了他,一中的校霸秦野。
原文里,沈曉羽在黑暗中救了打架傷的秦野,秦野對這個溫的孩了心。
結果沈芊芊冒領了這份功勞,讓秦野以為救他的是自己,兩個人很快了。
此時此刻,我看著秦野,出一個冷冷的微笑。
死渣男,你不是要上我嗎?
下一秒,我猛地撕扯校服,崩潰大哭,暗爬行,蠕扭曲,把鼻涕抹在沈芊芊上,讓變尖。
我倒要看看你能上誰。
秦野瞳孔抖,大震撼。
我猜他三年之都不會上人了。
4
事以沈芊芊被記過一次告終。
深夜,爸爸在書房里煙。
沈芊芊和媽媽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沈芊芊聳著肩膀,小聲泣著,媽媽抱著的肩膀,不停安:
「沒事的芊芊,媽媽到時候去給校長塞幾張購卡,讓他幫你把分消掉。」
爸爸不滿地磕磕煙灰缸,沖媽媽發火:「塞!塞!塞!你就這點本事,這現在是重點嗎?」
媽媽不滿了:「老沈,咱們兒都被記過了,難道還不嚴重嗎?」
沈芊芊大哭起來。
這麼一哭,爸爸的語氣也放下來——收養沈芊芊之后,他的生意就變得十分順利,所以他一直將沈芊芊看作福星,十分寶貝:
「我不是說消除芊芊的分不重要,但現在的核心重點是,我們原來的計劃出問題了。」
此時此刻,我坐在宿舍外的走廊里,連著耳機,靜靜地聽著這家人的對話。
原著里,爸爸就很在書房里召開這種家庭會議,跟媽媽和沈芊芊一起討論怎麼利用我。
為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在來寄宿學校報到前,在他書架上擺著的俄羅斯套娃里套了個竊聽。
爸爸沉聲道:「我看過沈曉羽之前在學校做的卷子,今天的小測對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原本應該是能拿滿分的,可為什麼偏偏考了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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