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唉聲嘆氣,拉著他的袖子安:「師尊,我沒事,一點小傷,你莫要嘆氣了。」
他懊惱地掐了掐我的臉:「為何將阿詩送往魔界?」
果然,遲早會來盤問我,我慢慢松開師尊的袖子,垂下眼簾。
「師尊不是看見了,那鏡中的畫面,是魔神一直潛伏在我們仙門,魔神一直覬覦阿詩,而阿詩屢次旁敲側擊問我能否跟魔神在一起,我想祝愿他們在一起。」
「荒唐,你明知父母之仇,為何如此做?」
我揪著袖袍,不說話了。
師尊又哪里知道,上輩子我如何死的,我又是被妹妹如何設計的?
在仙門里,師尊確實是唯一對我好的。
但此時,他突然質問我這話,我心底一陣酸,有點不過氣。
師尊似是意識到我的緒,手將我攬進懷中:「本尊不是怪你的意思,你有事瞞著為師,為師不高興。」
「師尊,有些事以后再慢慢告訴你,可好?」
師尊沒有再問,反倒是輕輕吹了吹我額際的傷口。
「本尊不問了,本尊如今提前出關,不會讓他們欺負了你。」我聽見師尊的話,心頭浮起一漣漪。
師尊走出門之前,給我留了一瓶藥,告訴我好好涂藥不要留傷疤。
我點頭,但總覺得師尊看我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也許是我的幻覺。
后來我聽說墨蕭私自去往魔界打算去將阿詩救回。
我跟門口的小仙打賭,墨蕭若能回來,我贏,若沒回來,小仙回來。
數日后,小仙跑回來了。
「大師姐你真厲害呀,師兄真的回來了呀!」
「師姐,你如何知道大師兄肯定能安然無恙回來的呀?」
我笑了,沒有回答小仙。
阿詩要的是我的命,要用我的心臟獻給魔神,墨蕭去往魔界并無用,他們現在還不想跟仙門撕破臉皮,真的打起來。
只有我的心臟,可以化解魔神的痛苦,助他修煉更進一步。
8
墨蕭來找我,耷拉著腦袋,一臉懊悔,他的頭發被雷電炸過,統統豎起,袍的邊角都焦黑一片。
這是被師尊罰去審判臺了雷刑的慘樣。
我看著他,不吭聲。
墨蕭卻一臉失落地跟我說:「我
見到了阿詩,沒想到倚在魔神的懷里巧笑倩兮,我以為是不由己,想讓跟我走……」
說到這里,他滿臉痛苦。
我好奇地挑眉:「然后呢?」順便出了一把瓜子兒,邊嗑邊聽。
「卻甩了我一掌,告訴我,快點離開,以后都不要來找,這輩子自愿囚在魔神邊。」
墨蕭雙眼空,好像被去了魂魄般難過。
「一定是有難言之,有苦衷對不對?我一定尋個辦法將解決出來!」
我笑了。
看啊,我的妹妹是個腦,我的師兄也是個腦。
我沒有回答墨蕭的話,他也知道在我這里得不到答案,只能灰溜溜離開。
當晚,烏蒙闖仙門,他將我從修煉的團上提了起來。
面后,他的雙眼猩紅,低聲音問我:「帶本尊進仙門煉丹房。」
我輕輕哦了聲,沒有拒絕。
一來,以我現在的能耐確實無法打敗他,我可不想白白死在這。
二來,如果烏蒙現在知道我的心臟可以緩解他魔神脈的痛苦,肯定會馬上挖我的心臟,我現在必須自保。
烏蒙拎著我去往仙門煉丹爐。
煉丹房有九重結界,可不是他能擅闖的,只有我們仙門弟子才能進。
我帶著他進。
煉丹房溫度極高。
烏蒙進了煉丹房第一時間松開我,開始四搜尋他要的丹藥。
我猜,他是想找我曾經給過他的止痛丹。
我站在一側冷靜地說:「柜門從左邊第三格就是你要找的丹藥。」
烏蒙形一僵,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似有些驚詫于我為何知道他想找的東西。
「你……」
他剛說一個字,被門外的靜打斷。
「有魔界的人闖,都給我搜!」
烏蒙取了藥,閃回到我側,將我一把提起,帶回我的住。
他并不溫,把我扔在地上,我摔在地上,袖袍直接到了肩膀,也恰好出了我肩膀上的梅花胎記。
9
烏蒙顯然也看見了,嗤笑我:「東施效顰,阿詩上有的,你也要文上,真可笑。」
我淡定坐正,將袖袍放下。
「我沒有文,還有,你拿了藥是不是該離開了?」
烏蒙不信我的話:「流月,收起你那點心思,本尊知道你心悅于本尊,不過是本尊看不上你罷了。」
我無語了。
我何時說過心悅于他?不用問,肯定是流詩跟烏蒙說的。
上輩子我曾經多次警告流詩不要對烏蒙有心思,久而久之,流詩便以為我也對烏蒙有了心思。
真可笑啊,誰會對殺父仇人殺母仇人心啊?
「阿月。」屋外,傳來師尊的聲音。
烏蒙形一頓,這才化作一團黑霧消散而去。
師尊大步進了我的屋子,見我坐在地上,劍眉一蹙:「你怎麼坐在地上?」
我爬起來,老實告訴師尊:「師尊,剛剛烏蒙來過了,他拿了止痛丹離開了。」
從小到大,我的任何事都瞞不過師尊,縱然我此刻說謊,也會被師尊看穿。
像小時候,流詩不小心了果喂給師尊的坐騎吃,鬧出了笑話,我擔心妹妹罰,替妹妹認罪。
可師尊不信,甚至還責備我對流月太過溺,他說,我的任何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今日亦是。
師尊肯定是第一個知曉魔神闖仙門,所以才會尋我。
我以為師尊會為此責備我行事魯莽,可他只是深深看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是夜,我聽見了流詩向我求救的心聲。
「姐姐,你快來救救我,我真的好難。」
的聲音著哭腔,我能想象到流詩那張小臉此刻哭得多麼梨花帶雨。
我蹺著二郎,坐在椅子上,淡淡扯笑:「阿詩啊,我看你過得很幸福,還是好好你的幸福,別辜負了魔神對你的一片癡心。」
流詩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哭腔更濃了:「姐姐,我知錯了,我現在只想逃!魔神每日都折磨我,我現在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這話,我可不信。
又想重復上一世的伎倆把我引到魔界將我挖心誅殺?
曾經我以為相依為命的妹妹,縱然從小得到全仙門偏,我也不嫉妒,甚至因為爹娘死前的言,希我好好護著妹妹,我付出了生命代價。
重來一次,我可不會再犯傻了。
「哦,你待不下去就自己逃吧,我沒空與你多說,我還要修煉。」
「姐……」
我強行關閉了與我流的心聲。
我與本就是姊妹,用心聲流是與生俱來的,但是不知道,我可以隨時隨地屏蔽的聲音。
很好,耳清凈了。
我要更努力修煉,踏平魔界,為父母報仇!更是為我自己報仇!
10
想要打敗烏蒙,以我現在的法力確實還不夠格。
首先我需要一件稱手的仙門武,其次我還要將仙門功法在短短日子里全部背并加以運用,最后就是……我需要在仙門大考獲得全勝。
只有仙門大考之日我勝出,我才能晉升上仙。
為了達到目的,我去尋了打造仙門兵的凌云上神。
歷來戰神的武都出自這位凌云上神之手,但是他老人家脾氣古怪,不是給戰神煉制兵,一般人是不可能請他。
我也許是走了狗屎運,剛進屋,還沒開口說話,凌云上神已經道出了我來的目的。
「我知道你來是為了兵。」
我剛要開口,誰知老人家又說,「你放心,我已經答應你師父了,幫你煉制一條長鞭,一鞭可殺千魔,誅殺萬。」
我驚愕于上神這麼好說話,更震驚于師尊怎麼知道我的想法?
我道了謝離開上神的住所,前往萬書閣,準備借閱這仙門所有功法。
萬書閣是整個仙門藏書最齊全最多之地。
仙門弟子想要借閱,一次只能帶走一本功法書籍。
我也知我沒什麼特權,所以我打算每天來得勤一點……
誰知這看守萬書閣的小書竟是將一袋沉甸甸的書袋子給我。
「師姐,里面有一百本功法,師尊說,你若是都參悟了,那仙門大考你肯定沒問題。」
好家伙,師尊連這事兒都猜了?
師尊不愧是師尊,我的一舉一好似被他監視了似的。
后來,師尊還每日給我送了丹藥,助我修煉。
我沒忍住,去尋師尊,問他:「師尊這麼做,不怕其他弟子會不服嗎?」
給我兵,給我特權借閱上百本功法,又送價值連城的丹藥,這要讓其他弟子知道肯定不服。
師尊看著我笑,笑得瀲滟清冷:「阿月,你想干什麼,本尊都知道。」
我怔然。
我沒有細問什麼,便告辭回去修煉。
師尊都這麼支持我了,我要是不好好努力修煉,豈不是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在仙門大考前一天,我拿到了凌云上神為我親手打造的長鞭,我為這條長鞭取名為「弒魔鞭」。
而那百本功法書也早已被我參進心里。
這次仙門大考,我知道只能功,沒有退路。
11
仙門大考這日我一路過關斬將。
最后一關要去往化魂虛斬殺魔,里面關押著不魔界的厲害魔。
也是在這里,我看見了烏蒙和流詩。
我怎麼也沒想到會遇到他們。
師弟師妹看見流詩,莫不驚喜。
「是阿詩師姐!」
「阿詩……」墨蕭也是看見了流詩,臉上難掩震驚和激,他死死盯著流詩,希能得到的一個回眸……
只可惜,流詩正倚在烏蒙的懷里,當著全仙門參加大考的弟子的面跟魔神卿卿我我。
烏蒙的眼尾被紅,將流詩更地扣在懷里,可他尖銳的指甲卻深深探進了流詩的腰部,跡瞬間順著烏蒙的五指指溢出。
仔細看,能看見流詩面容蒼白,毫無,面容消瘦了許多。
在烏蒙的手中了不折磨。
流詩轉頭看見了我,那顆眼淚便從的眼角落了下來。
「姐姐,你救救我吧!」
的心聲再次傳我耳邊。
我似是有了幾分興趣,問:「想要我怎麼救你?」
流詩在烏蒙懷里分明的,還需要我來救?真可笑!
「姐姐,魔神需要子嗣,需要子嗣來緩解他的痛苦,我無法給魔神孕育子嗣,你救救我,你幫魔神孕育子嗣好不好?」
多荒謬啊!
被魔神折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卻還要妄想給魔神孕育子嗣?
「姐姐,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想要緩解魔神的痛苦,法子之一就是孕育子嗣,法子之二就是挖你的心,只有你,能救魔神。
「姐姐你不想被挖心的話,還是乖乖給魔神生個孩子,這樣既能保全你,我也可以跟魔神代。」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烏蒙之所以這麼執著于流詩,并不是念著小時候有救命之恩的我……
而是因為他看見了我手臂上的胎記,擁有這胎記之人可以給烏蒙孕育子嗣,用子嗣的臍帶緩解他的痛苦。
我的質特殊,再加上一顆天生玲瓏心,要麼挖我心臟煉藥,要麼讓我為他孕育子嗣。
烏蒙帶走流詩,也不過是為了他自己罷了。
他以為流詩是我,以為流詩可以為他孕育子嗣,卻不想……
流詩的聲音還在耳邊回,哭著喊著求我給魔神生孩子,搞笑至極!
我冷冷笑了聲:「流詩,你是讓我救你,還是救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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