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新收了一個弟子,活潑可,貌如花,最關鍵的是,天上出現了一堆彈幕,說是主,我早晚要死在手里。
我的府被要求讓給了,我的丹藥也被分給了,師尊對我不聞不問,宗門弟子們都說,主天生靈骨,而我是個廢人了。
難道他們不知道,我也是天生靈骨嗎?
1
我是皇城安氏的人,是仙靈宗掌門近百年來收的唯一一個弟子。
我喜歡修煉,在黑暗中強大自,識海與天地共鳴,窺得大道一二便有無盡的滿足。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飯、修煉、睡覺。
辟五谷后,更是連吃飯和睡覺都省了,如果沒人打擾,我可以修煉到地老天荒。
而且半年后宗要進行大比,魁首可獲得一塊洗髓晶,能洗凈髓提升資質,讓修煉者如虎添翼。
我志在必得。
這日我去長老那里報名,卻見到了一位面生的師妹。聽人介紹才知道,是掌門新收的弟子,楚靈云,是我的嫡系師妹。
我沒在意,報完名就準備回去修煉,楚靈云卻攔住了我。
「聽聞安師姐是仙靈宗最有潛力的弟子了,師妹斗膽向師姐下戰書,半年后宗大比時,你可千萬不要手下留。」
一襲白勝雪,面若桃花顧盼生姿,算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子了。
空虛中突然浮現出幾行字。
【王見王了!好刺激!】
【樓上的瞎說什麼王見王?靈云寶寶才是主,安慈不過是個大反派,早晚要死在我們靈云寶寶手里!】
著虛空上的字幕,我皺起了眉。
大反派?是說我嗎?
主又是什麼東西?
楚靈云卻仿佛看不到這些字,見我不語,又繼續挑釁道:「師姐該不會怕了我這個剛門的師妹了吧?」
怕?
我把視線落到上,只短短一瞬,便笑了:「你天生靈骨,的確是修煉的好苗子,但基礎打得好,也需要日夜修煉心打磨,別說贏過我,就是修煉到我如今的境界,你也得一百年!」
我說的是實話,但在楚靈云聽來卻是辱,臉騰地緋紅了幾分,雙拳握,死死盯著我。
虛空中的字幕又出現了。
【安慈真不善良啊,一張口就諷刺主。】
【分明就是嫉妒主天生靈骨,呸!】
嫉妒?
我又瞥了一眼楚靈云,不過是天生靈骨而已,也配讓我嫉妒?
難道他們不知道,我也是天生靈骨?
2
我也沒太在意楚靈云,不過一個新門的弟子而已,說完話便轉準備離開。
虛空的字幕又變了。
【姐姐好漂亮,氣勢好強,一看就是大主啊。】
【樓上的瞎了眼還是沒看介紹?這是大反派!靈云寶寶才是主好吧!】
主不主的,有什麼好爭的?
但隨著這些字幕的討論,越來越多的劇開始展現,我竟然從中窺得了后面即將發生的一切。
從他們的字幕里,我才明白自己于一部仙俠劇中。
楚靈云是這部劇的主,天生靈骨,有絕佳的修煉基。而來仙靈宗并不是為了修煉,而是為了報仇。
的全族百余口人皆被魔尊所殺,此次目的是尋找潛伏的魔尊并將其誅殺。
只不過在后面的劇里,楚靈云卻上了魔尊,而知曉一切的我為了勸阻屢次出手,結果反被和魔尊陷害,被逐出仙靈宗。
所以我開始修煉魔功,了大反派,最后被楚靈云廢去一修為丟到人間淪為娼,就連死后都無人裹尸,曝尸荒野……
看完他們說的劇,我忍不住冷笑了起來。
仙魔殊途,若是按劇所說,魔尊轉世在仙靈宗,我必會殺了他。
但楚靈云若是上魔尊,我可沒那麼好心去勸誡,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
3
后面的日子,我也不可避免地與楚靈云有了集。
因為第二日,師尊便把我了過去,要我把現在居住的府讓出來,給楚靈云住。
我自是不同意。
我居住的縹緲峰是我一手打理的,剛住進來時峰頂禿禿的,荒蕪、寂寥,是我花了一百年時間種植靈植、飼養靈,一點點把它培育了仙靈宗靈氣最濃郁的府。
現在要我讓出來,憑什麼?
師尊卻說得冠冕堂皇:「安慈,你是我的大弟子,應該作人表率。靈云是你師妹,正需要靈氣修煉,你的縹緲峰靈氣最濃郁,做師姐的難道不該讓給嗎?」
我反問:「師尊居住的煙竹林也靈氣濃郁,怎麼不給師妹住?」
「放肆!」師尊一拍案牘,不由分說道,「不敬尊長,這些年你的禮義廉恥都修煉到狗肚子里了嗎?
「縹緲峰是仙靈宗的地盤,到底給誰居住,我說了算!安慈,給你三天時間搬離縹緲峰,否則別怪為師不講師徒面!」
掌門的命令下來,我不搬也得搬。
虛空的字幕又出現了。
【我怎麼覺得安慈有點可憐呢……】
【誰讓不是主呢,是掌門讓搬的,要怪就怪掌門吧。】
楚靈云在一旁出歉疚的表來:「師姐,真是對不住了,是師傅他非要……」
若是真對不住,那滿臉的欣喜和得意又是怎麼回事?
我冷冷一笑,便回府準備去了。
三天后楚靈云到了縹緲峰。
只是一看峰頂的陳設裝飾,臉就綠了:「師姐,這是怎麼回事?」
我晃了晃手中的納鐲,淡淡道:「縹緲峰的靈植都是我親手種的,房子是我親自搭的,既然要搬走,我當然要把房子拆走,靈植挖走了。」
楚靈云臉憋得通紅:「你都帶走了,那我怎麼辦?」
我微微一笑:「師妹,做人要靠自己,你若喜歡,自己去蓋去種,怎麼能將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呢?」
說完我便走了。
等我尋到新的住,在一湖邊重新搭好房子后,就聽說楚靈云住的縹緲峰靈氣驟降,連靈們也不去了,了一孤家寡人的不之地。
4
每個月十五都是宗門發放靈竅丹的日子,門弟子每個月兩瓶靈竅丹,外門弟子每個月一瓶靈竅丹。
我去領靈竅丹時卻被告知發完了,管理靈竅丹的師叔與我關系不錯,悄悄告訴我,我的那兩瓶被分給了楚靈云。
又是!
搶了我的府,還要搶我的靈竅丹!
我氣不過,立即去煙竹林找師尊要說法。
果然,在煙竹林中,師尊正在指導楚靈云修煉,師徒二人相談甚歡,親昵宛如父。
再想想自己,從一仙靈宗開始就是自己修煉,師尊每個月與我說話次數不超過三次,甚至一百年了,連我是天生靈骨都不知道!
我一直以為師尊生冷淡,雖不常理我,心底卻是關心我的。可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也有慈眉善目的一面。
只是那一面從來不屬于我而已。
那些字幕又出現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好心酸……】
【是啊,安慈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
【就算是反派,可現在也沒過壞事啊!】
連字幕都懂的道理,師尊怎麼可能不懂?他只是單純地偏楚靈云,不把我當回事罷了。
我突然沒了興師問罪的興致,轉便往外走。
剛出了煙竹林,就看到一個男子迎面走來,他一外門弟子的玄袍,提著一個竹籃,卻掩不住那清風朗月的卓絕氣質。
字幕頓時都激了起來。
【魔尊!魔尊大人!】
【哦哦哦,男主出現了,好期待!】
男子在我面前站定,行了個禮,道:「師姐好,我來找云兒。」
我蹙起眉來打量他,安寒宇不凡、俊如畫,只是深邃的眼底似乎總席卷著墨的狂風。
那是他魔的預兆。
通過字幕我才明白,原來楚靈云已經找到了魔尊安寒,只是不忍殺他,想在安寒魔之前挽救他。
兩人醬醬釀釀相了許多時日,已經有了。
這時楚靈云也從竹林中出來,一看見他臉上便泛起了一道紅暈:「安寒,你來做什麼?」
安寒聲道:「我燉了湯,端來給你喝。」
字幕上頓時飄起一大片的「嗑到了」「好甜」。
我迷不解,不過是燉一碗湯,哪里甜了?湯里放糖了?
安寒又瞥了我一眼,從竹籃中拿出兩個湯盅,分給我一個:「師姐,嘗嘗。」
「不必。」我淡淡道,「我已經辟谷,不吃這些俗。」
楚靈云不樂意了:「寒好不容易燉的湯,師姐又何必這樣拂人面子?真是狗咬呂賓……」
我最討厭蠢貨了:「你喜歡他?他的來歷世你清楚嗎?楚靈云,別忘了你來仙靈宗的目的。」
楚靈云臉一變,低著頭不敢對上我的眼睛。畢竟自己清楚,是背負海深仇來報仇的,而不是談說的。
安寒似笑非笑地盯著我:「師姐何必咄咄人呢?」
他眸底的戾氣再抑,也逃不出我的眼睛。
我輕笑一聲:「你和楚靈云,一個外門弟子,一個新來的小丫頭,就算你們加在一起,也敵不過我一手指,哪來的資本說我咄咄人?」
我不掩譏諷,一字一頓道:「你們,配嗎?」
果然,被我語言譏諷,安寒的戾氣剎那間暴漲了數倍,眼神有一瞬間的迷離,隨即又恢復清醒。
「靈云說你囂張跋扈,我原以為
是夸張,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他擺起了魔尊的架子,仰起頭,冷冷道:「總有一天,你會后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5
安寒的囂,我只當是狗吠。
他現在還沒有魔,再加上有楚靈云這個攪屎,若我手殺他,只會被認為是殘害同門。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抓時間修煉,在安寒魔之際將其直接斬殺。
但安寒不知道發什麼瘋,大概是上次利失敗心有不甘,又或者他邊追隨的人太多了,我這麼冷淡譏諷反而讓他眼前一亮。
他開始頻繁來找我,時不時帶些小玩意,好看的首飾、,或者帶些好吃的,或者來幫我的靈植施。
我煩不勝煩,驅趕了幾次他不為所,就由著他折騰了。
只要別耽誤我修煉就行。
但楚靈云不干了。
這日是外門弟子統一修煉的日子,我剛落得清凈,就又聽到外面嘰嘰喳喳一番吵鬧。
「安慈,你給我出來!」
我皺著眉頭出屋,就見楚靈云紅著眼尾,一臉怨憤地瞪著我。
「你若識趣,就別糾纏安寒,他不會喜歡你的!」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虛空中字幕又一排排地刷出來了。
【主不會是吃醋了吧?可明明是男主糾纏安慈,安慈也沒糾纏男主啊!】
【你懂什麼?主是為了安慈好,男主要魔了,安慈在他邊不是找死嗎?】
【那主不找死?不也天天纏著男主,兩人都穿一條子了,下得了手殺男主嗎?】
字幕太多,看得我眼花繚。
我突然就沒了耐心,這些時日,這些字幕如跗骨之疽如影隨形,一個個囂著主的男主的命運,可我對他們本不興趣。
他們是死是活,是是恨,又與我何干?
我冷冷道:「你若喜歡安寒,就自己去追求他,跟我有什麼關系?」
被中心事,楚靈云面一紅,卻又裝出顧全大局的樣子來:「安師姐,我只是擔心你,接近安寒并非是什麼好事,說不定會惹來殺之禍……」
我定定著,如花似玉的人,因為全族被屠背負海深仇,卻又喜歡上了魔尊,滿腦子只剩。若是坦然承認也就罷了,偏偏還遮遮掩掩,拿大義當作自己自私的遮布,真是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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