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神嗎?
5
既是劫,似乎不用我干預太多,綿綿和那裴域也無法圓滿。
裴域做了駙馬,兵權被控,有心人自會籠絡他。
我與白洵就像是看戲一般看著事態慢慢往壞的方向發展。
裴域開始被單純善良的綿綿所吸引,兩人的快要再進一步時。
他被人設計陷害,失手殺了綿綿的哥哥。
不過事似乎被他下來了。
綿綿雖然悲痛絕,但并不知道是裴域殺的。
甚至誤以為他是個好人,對其深種。
一場秋獵,裴域為救傷,綿綿再一次掏出了先前給我吃過的藥。
不解帶地照顧了裴域好幾天。
就在自己快要累倒的時候,我善解人意地接替了。
再假裝說似的向出太子是被將軍所殺。
不出意外,我這挑撥離間很功。
綿綿回了宮。
裴域醒來發現邊是我,四尋綿綿時,我告知他公主回宮了。
他起了疑心,于是轉頭與人合作造反。
造反功,但綿綿接不了裴域變了反賊,滅了自己的國家這件事。
于是從城墻一躍而下。
裴域發了瘋一般地找綿綿出嫁時帶的藥,想要救活。
直到從我這里得知世上再無藥。
最終瘋瘋癲癲的裴域抱著死去的綿綿,一把火點燃了將軍府。
離開葉姝的時,白洵問我:「開心嗎?」
「什麼?」
問完,我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是在問什麼。
「覺似乎還不錯。」我點評道。
不過奇怪的是,我覺心里有些酸脹,裴域與
綿綿之間的仿佛能影響到我一樣,但我沒有告訴白洵。
白洵聽到我的話后笑出了聲,寵溺地了我的腦袋,低聲說:「那我們繼續玩。」
6
錦的第二世是一個盲,喚作阿桑。
卿冥則是落魄皇子,喚作蕭賀之。
住在深山里的阿桑采藥時撿到了傷的蕭賀之。
悉心為他診治,照顧他半個多月。
蕭賀之醒后為了躲避刺客,也為了養傷,就在阿桑家住了下來。
陪上山采藥,為劈柴修房。
兩人也在相中慢慢生出了愫。
看著阿桑和蕭賀之在山神廟中拜天地時,我坐在破爛的神像上嗤笑道:
「凡人的真是簡單,相識不過數日,就可托付終,連枕邊人底細都不知道,愚蠢至極。」
白洵贊同地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蕭賀之被侍衛找到,于是先一步回了京城。
他對阿桑承諾,三個月后就會來接回京。
此時阿桑已有孕,雖然對他有些不舍,但還是滿懷期待地等著他。
三月復三月,直至臨盆,蕭賀之都沒有回來找。
在一個風雨加的夜晚,阿桑自己一個人艱難地生下了孩子。
眼盲看不見,連給孩子剪臍帶,都是我看不下去扔了把剪刀給,才索著剪斷。
白洵一臉驚奇:「你居然……」
我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他:「我可不喜歡欠著別人,就當是還第一世贈藥之罷了。」
阿桑給那孩子起名歲歲,直到歲歲滿月,才終于有人來接阿桑。
但來的并不是蕭賀之,而是他的侍衛。
那侍衛對阿桑說:「皇上日理萬機,不開來接您,特吩咐小的來迎您進宮。」
原來這一年里,蕭賀之從一個小小的皇子,搖一變為皇帝了。
阿桑抱著歲歲,一言不發地跟著侍衛去了京城。
離開時還是你儂我儂的小夫妻,再見面時,阿桑還要抱著歲歲向蕭賀之行禮。
原本是結發之妻的阿桑,了皇宮卻只得了個婕妤的位分。
蕭賀之仿佛全然忘記了兩人在山中時的誼,封了位分、賜了宮殿后,便再也沒踏過阿桑的住。
宮里人都傳,曾在蕭賀之落難時救過他的桑婕妤看上去也并沒有那麼寵,蕭賀之估計是為了報恩才將其納宮中。
似乎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但只有我和白洵知道,蕭賀之每夜都會等阿桑睡著后到宮殿里看和歲歲。
我對此很是不解。
另一個不解的事是,我無法進所有和阿桑還有蕭賀之有關的人里了。
白洵說可能是天道發現我們之前進凡人,擔心擾劫數,所以下了制。
于是我倆便只能每日蹲在阿桑院子里的樹上。
不過就算沒有我的手,阿桑過得也并不如意。
7
宮中比位分高的嬪妃多了去,但無一人有子嗣,所以那群人得了空便會尋阿桑的錯。
被罰跪、罰抄經書都是家常便飯。
起先還會日日自言自語,或者對著歲歲說話。
慢慢地,越來越沉默,日日坐在窗邊發呆。
空無神的眼睛正對著我和白洵所在的樹上。
嚇得我和白洵都以為能看見我們。
「看這架勢,覺好像不用你出馬,和那卿冥也會不得善終。」白洵說。
我點了點頭:「看起來也是。」
阿桑一日日消瘦了下去。
歲歲的離世了垮的最后一稻草。
娘抱著歲歲去花園放風久久不歸。
等阿桑跌跌撞撞趕去花園的時候,歲歲漉漉地躺在地上,早就沒了氣息。
所有人都說是娘抱著歲歲不小心跌了池塘,還是貴妃娘娘路過,才將其打撈起來。
只有我和白洵知道,那所謂的貴妃娘娘被蕭賀之一再冷落,在花園散心時正巧上了帶著歲歲的娘。
因嫌歲歲哭聲太大,于是吩咐人將其溺斃在池子里。
阿桑失魂落魄地抱著歲歲回宮沒多久,蕭賀之趕了過來。
但阿桑并不給他開門。
服了毒。
小心翼翼地給歲歲換下的服后,抱著歲歲安詳地躺在了床上。
等到蕭賀之察覺不對,破門而時,阿桑的早已涼。
蕭賀之痛不生,一夜白頭。
至此,錦的第二世結束,依舊是不得善終。
這一世的結束,我口酸脹的緒更甚,看見蕭賀之一夜白頭的時候,我眼角甚至無意識
地掉下一滴淚。
白洵擔憂地看向我:「你怎麼會被他們歷劫所影響,有點不太對勁……」
確實不太對勁,錦的緒為何會出現在我上?
8
帶著疑,我進了錦的第三世。
這一次白洵沒有和我一起。
這一世,錦是北曄盡寵的大將軍之沈玥。
而卿冥則是備欺凌的鄰國質子顧辭。
質子顧辭,因其份特殊,在宮中經常人欺負,作為大將軍之,沈玥宮做公主伴讀時,機緣巧合救下了被宮太監欺負的顧辭。
天真爛漫的對顧辭一見鐘,于是發誓要保護他。
但顧辭在他國為質,從小備欺凌,早就心如冷鐵,對所謂的誓言不屑一顧。
所以他見到沈玥的第一面,心里就已經埋下了算計的種子。
沈玥說到做到,每次宮,都會去找顧辭,有時候是冬日為他送一點銀炭,有時候是夏日為他送一些糕點吃食。
就這麼堅持了三年,顧辭終于對出了笑容。
還親手雕刻了一支木簪子作為及笄禮送給。
沈玥含帶怯地收下。
看見的是心上人角帶笑。
只有我看見顧辭眼底的冷漠算計。
時值秋獵,顧辭再次被皇子和世家子弟們奚落嘲諷。
沈玥是將門之后,手比一些男子還要好。
于是將所有奚落顧辭的人都打了個遍,還要和他一起狩獵。
顧辭雖然心了一瞬,但為了自己的計劃,他還是用計催使林中的猛暴。
猛暴襲人,一眾人慌之際,顧辭出手護駕。
后降服猛,救駕有功。
當今圣上龍心大悅,表示可以給他一個封賞。
顧辭便當眾求娶了沈玥。
沈玥有些不可置信,直至賜婚的旨意下來時,還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滿心歡喜地為自己繡了嫁,嫁給了自己心悅之人。
顧辭與婚后便住進了將軍府。
兩人過了一段里調油的日子。
婚七個月的時候,沈玥懷孕了。
就在準備將這個消息告訴顧辭時,顧辭消失了。
連帶著沈大將軍的邊境布防圖。
9
布防圖丟失,圣上震怒,連夜將沈家下獄。
沈大將軍派暗衛護送沈玥出府,這才避開了牢獄之災。
這個時候沈玥心里還對顧辭有一希。
希這只是巧合,邊境布防圖是賊人所盜,顧辭只是恰好離開。
直到半月后顧辭回到自己的國家,立馬帶兵拿下了北曄邊境一座城池后,希破滅了。
這時沈玥才絕地發現,心上人與自己同床共枕半年,竟無一分真。
顧辭帶兵攻打北曄,朝中無人能帶兵出征。
于是圣上又連忙放出沈大將軍,由他領兵出征。
但有了布防圖的顧辭,猶如破竹之勢般,連連攻下數座城池。
等到顧辭帶兵打到北曄京城時,沈大將軍早已被他斬于馬下。
北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衰敗下去。
沈玥腹中胎兒五個月時,顧辭稱帝。
但他最終還是對沈玥生了愫。
他封沈玥為后,甚至擬下圣旨,沈玥之子,無論男,皆為儲君。
他以為這樣可以彌補沈玥。
但沈玥心中滔天的恨意,只有殺了顧辭才能平息。
每日行尸走般活著,只待有機會殺了顧辭。
直至生產之時,在產房撕心裂肺地大,顧辭不了沖了進去。
在那孩子呱呱墜地,接生婆歡天喜地地喊了聲「是個小皇子」時,沈玥將一把匕首進了顧辭的心臟。
「上你,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后悔的事。」說。
在宮和接生婆的慌尖聲中,沈玥用盡最后一力氣搶過襁褓中的孩子,狠狠地掐死了他。
錦的第三世,不得善終。
錦崩而亡的那一瞬間,滔天的恨意席卷而來。
我大口大口地著氣,腦海里卻不斷涌現出第一次涅槃時的記憶,被人嘲笑、戲弄,明明我都是烏了,但他們還是趕盡殺絕!阿娘替我刑而死!小乞丐為護我而死!
我猛地嘔出一口后,原地涅槃了。
如阿娘所愿,我涅槃了凰。
10
但我了魔。
華麗絢爛的羽翼縈繞著的,是縷縷的魔氣。
在魔界修行幾百年,我都未曾被一魔氣沾染。
我提著骨鞭去了凰谷。
我先去了孔雀一族所在地,當年帶人來殺我的那只孔雀,現在已經是孔雀一族的族長了。
我當著他的
面,將他的族人一個又一個殺死。
他從一開始的疾聲厲到最后的痛苦求饒。
等到族族長趕來時,孔雀一族已被我洗干凈。
骨鞭吸滿了鮮,變得妖邪萬分。
他起先看到我額間的花鈿時,喃喃開口:「你是凰?」
而后在注意到我一魔氣時又大驚:「竟是魔!」
我勾了勾角:「父親大人,真是好久不見吶。」
他聞言大駭:「你……你是……」
「我是被你除去姓的玉呀……」
我提著鞭子一步步走向他,他驚恐地后退著:「你……你要干什麼!」
「不干什麼。」我輕笑道,「弒父罷了。」
……
等到十萬天兵天將趕到凰谷的時候,凰谷早已流河。
錦站在云端之上,渾神息縈繞,儼然已位列上神。
而我則渾是地站在谷。
就像我們的份一樣。
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我是份卑賤的烏。
「好久不見,錦。」
「玉,你魔了。」錦嘆了口氣,眉眼間是我看不懂的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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