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妒意驅使的男人,總是那麼不可理喻。
「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談,等你冷靜下來再說。」沈婠抬步就走。
權捍霆手去拽,誰知對方早有準備,形靈活地躲避,並且拉開一段安全距離。
男人的手落了空,心頭的火卻燒得更旺。
沈婠雖然手不錯,這些年也頗有長進,但是在進步的同時,權捍霆也沒落下。
退,他便進。
避,就纏。
總之,六爺想擒獲的獵,即便過程波折一些,結果也必遂其願。
「撒手!」沈婠扭頭,眼冒火。
「那你別躲。」他試圖好聲好氣地商量。
但效果卻不怎麼顯著——
人面沉如水,聲若寒冰:「怎麼,你還想用強?」
「婠婠,你別排斥我。」
冷笑。
權捍霆現在已經比之前扛了很多,或者說,臉皮更厚?
對上這樣的眼神刺痛在心,卻沒有喪失理智,更沒有丟掉思考判斷的能力。
「不要跟嚴知返糾纏不清,你是我的。」
前一句沉沉泛冷,后一句直接宣誓主權。
沈婠挑眉,發現了。
比起之前一味懷,這個狗男人開始強起來,字裏行間都是霸道,眼角眉梢佔有慾棚。
「你先放開。」沈婠下來。
果然,是有用的。
權捍霆卸了力道,卻將兩人的距離保持在一個不安全的狀態,方便他可以隨時手再度擒獲。
面對他這種「賊」的強攻,沈婠氣到牙,卻反抗不了。
不是不想,而是沒用。
在絕對強悍的實力面前,掙扎是那麼蒼白無力,約等於浪費力。
沈婠才不做這種蠢事。
好在,權捍霆還沒完全發瘋,因為自責和虧欠,只要沈婠不逃,無論做什麼,都在男人的容忍限度之,包括冷嘲熱諷和極盡辱。
「你先答應我。」權捍霆固執地要求。
沈婠可以不理他,也可以不原諒,但是絕對不能跟其他男人有牽扯——這是權捍霆的底線。
關起門來,對他要打要罵、喊打喊殺都沒問題,只要不逃,不對別的男人心。
這個時候,沈婠不想激怒他:「我跟嚴知返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滿意了?」
誰知權捍霆竟搖頭!
「?」
「以後也不能有。」
沈婠:「……」你大爺的!
權捍霆:「我要聽你親口說。」
「……」
「為什麼不說?」
「……」
「你是不是想以後跟他有什麼?!」男人又開始躁了。
沈婠咬牙切齒:「現在以後都不會有!」一字一頓。
六爺開心了。
笑得像個傻子。
什麼沉、暴躁、冷厲通通退散。
落後幾步趕到的楚遇江和胡志北躲在一棵樹后,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胡志北:「老六學過川劇?」
楚遇江:「啊?」
「不然怎麼會變臉?」
楚遇江想了想:「我覺得可能……是皮影戲。」
胡志北:「啥意思?」
「沈小姐才是幕後提線的那個人。」
沈婠不耐煩多待,急著回去。
「你就這麼想躲我?」
「不是躲,也不用躲,因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
對待陌生人只需要肩而過,目不斜視,躲都是奢侈。
權捍霆近,眼神如刀:「你覺得,我們撇得清嗎?」
「只要想,就能撇清。」
「可我不想。」
沈婠不帶脾氣地笑了,眼裏其實沒什麼溫度:「這可不是你說了算。」
「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公司,甚至我的脈都在你手裏,清不了。」
沈婠:「你的人,我不要;心更不稀罕;至於贊贊,雖然他的誕生有你我參與,但他是獨立的個,擁有自我思維思辨的能力,不是件,既非你的,也非我的,而是他自己的。」
權捍霆腮幫咬:「你這個人!」
「哦,還有公司,你不提我都差點忘了,輝騰集團是你塞過來的,這些年公司都是自行運轉,每季度分紅我也一分沒,你看什麼時候有空咱們把協議簽了——還君明珠,歸原主。」
「你什麼意思?」
沈婠雙眸微瞇,看著他:「意思是,你的東西,我不要,這些年沒有你,我和兒子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權捍霆自以為足夠強悍的心臟,又疼了。
他突然之間沒了底,就像泄氣的皮球,試圖將聲音變得溫,再溫——
「婠婠,我不你,我們慢慢來,好不好?但是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好。」
「什麼?」六爺有點懵。
可能是被拒絕過太多次,習慣了的冷若冰霜,這突如其來的仁慈和乾脆直接讓他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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