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沈宗明認為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你……聽懂了嗎？」

「嫁給權捍霆？」沈婠的直白令老爺子微微一怔。

笑了笑，繼續道：「您覺得，這有可能嗎？」

沈宗明沒有在意近乎忤逆的反駁，「事在人為。」

沈婠笑容不變，心下卻驟然沉凜。

對方眼底不容置喙的強勢和看似勸說實則威脅的姿態，無一不在提醒，這是一場沒有公平可言的談判：一方佔據絕對強勢，而另一方只能被接。

「我有個條件。」沉默半晌，沈婠突然開口。

沈宗明笑意漸深，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說來聽聽。」

「之前大姐讓我去公司給當助理，可我覺得自己不太合適這個職位。」

「那你適合什麼？」

「我聽說，明達旗下有一家廣告公司，業績一般，不出意外明年就會轉手。我現在份尷尬，待在明達未必合適，但也不能一直這麼閑著，我看這家公司就不錯。」

沈宗明面驟沉，凌厲的目落在沈婠臉上，「你怎麼知道這家公司業績一般，明年就會轉手？！」

一家子公司的去留，屬明達部高層機，沈婠一個從沒接過公司事務的人是如何知曉？

「不對嗎？」沈婠偏了偏頭，目疑，「無意間聽大姐說起過……」

迷沈宗明的同時，還不忘坑沈如一把。

果然，面前那張老臉，以眼可見的速度沉下來，沈婠地勾了勾角，眼神一片無辜。

「是有這麼一家廣告公司，正如你所說，很快就會面臨倒閉，你去了也待不長。」

沈婠非但沒有知難而退，反倒鬆了口氣，靦腆道：「既然如此，那我還想再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麼要求？」

「我想要廣告公司的最高決策權，不知道哪個職位比較合適？總裁？董事長？CEO？」沈婠的表現就像一隻初出茅廬的小菜鳥，眼裏只有好奇，全無野心。

沈宗明不由皺眉，「你想當總裁？」

「哦，那就是總裁吧。」語氣隨意，就像在說那顆大白菜我要了，蠢得不知天高地厚。

「……」

「爺爺？」沈婠半晌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不由出言提醒。

「理由。」

沈婠一頓，小聲道：「您剛才不是說公司很快就會倒閉，我也待不長嘛……」言下之意，註定要扔的破爛貨還不準我玩兒個痛快？

老爺子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大手一揮——

準了。

晚餐時間，飯桌上。

沈宗明放下碗筷，親口宣佈了這個消息，全場一窒，雀無聲。

哐——

沈嫣手，湯勺砸在碗裏，發出一聲脆響。

沈春江反應過來，目驚喜，雖然那家廣告公司一言難盡，但老爺子親口發話，這份看重就勝過一切。

楊嵐面一白，嚅兩下，到底不敢反駁沈宗明，只能忍不發，口卻堵得厲害。

沈如正開口，餘瞥見沈嫣站起來，已經到了邊的話又不聲咽回肚子裏。

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