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君逸將雲玄錦送回竹園已經是凌晨時分,親自為塗抹了紅腫的私,換上了一清爽的服,替掖好被角,吹滅了蠟燭之後,這才輕腳輕手的出了房間。
薔薇起夜回來撞見樓君逸,當即嚇了一大跳。可接到某王爺警告的眼神,卡在嚨里的尖聲默默的吞了回去,雙手捂著恭敬地立在一旁。
還未隨雲玄錦嫁到攝政王府之時,樓君逸的大名便如雷貫耳;進攝政王府之後,樓均與的雷厲手段更是讓到害怕。明明想讓自家小姐獨得王爺寵,可又偏偏心裏怕的要死,心深著實矛盾不已。
「好好伺候你家小姐,缺什麼便找管家,若是有半分不高興,本王拿你是問!」
樓君逸走了好久之後,薔薇腦海里都還在不斷的重複他這句話。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家小姐獨得王爺恩寵了呢?
乖乖啊,家小姐終於熬出頭了!
雲玄錦睡的很,哪裏曉得自家丫鬟這般想法。要不然,會撬開薔薇的腦瓜子看看,是怎樣腦補自己有「苦熬」獲得恩寵的場面的?
有此丫鬟,實屬不幸!
雲玄錦得了獨寵睡的香甜,樓君逸回了逸園之後卻獨自坐到了天明,連早朝都未去。
冰魅給他送了早膳進來,恭敬的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作為一個屬下,百分之百的忠誠和盡責就是他的全部責任,至於主子考慮什麼事,他不敢妄加揣測。
樓君逸雖然和雲玄錦大戰到半夜,又徹底熬了一宿,但彷彿這種經歷都像是家常便飯似的,一張臉依舊神飽滿,毫不見倦意。反而那眼底泄的深沉和微微蹙起的眉頭,在向眾人宣佈他在沉思。
但,沉思過後,他覺得自己有些了!
優雅的用過早膳之後,他便匆匆的出了逸園,冰魅和離殤立即跟了上去。然而,樓君逸並沒有出府,反倒是像散步一樣,不急不緩的走到了牡丹園。
時辰尚早,牡丹園外的下人正在打掃,瞧見主子,紛紛放下手裏的活計向樓君逸行禮。樓君逸面平常,看不出喜怒,直接越過這些下人徑直走上了牡丹園門口的臺階。
牡丹園門口的看守是楚國的人,見燕國攝政王親臨,紛紛頷首表示敬意。其中一人低下頭后,迅速後退,然後轉進了大門,跑去向楚詡樊報告。
樓君逸不請自來,又自持位高權貴,對牡丹園門口的守衛毫不放在心上,也不等人通報,直接進了大門。隨楚詡樊一起來的管事聽聞了消息,風風火火的跑出來,將人引進了花廳。
離殤瞧見管事這般模樣,角狠狠的了,腹誹道:王妃昨兒可沒這待遇!
樓君逸進了花廳,離殤和冰魅則守在了門外。落座之後,立即有丫鬟送來了茶水糕點,管事這才開口道:「還請王爺稍等片刻,老奴已經差人去請我家殿下了。」
樓君逸不置可否,但卻是抬起了他面前的茶。
寒冷的早上喝上一杯熱茶,溫暖腸胃,當真是一件樂事!
管事沒得到回復,低下頭退到了一旁。
不一會兒,楚詡樊便進來了,但俊儒雅的臉上卻著幾分倦,似乎在訴說昨晚睡的不太好。比起樓君逸的神奕奕,眉宇間出的凜然威嚴,略遜了一些。
但是,他在看見樓君逸的時候,整個人卻是容煥發,一掃之前的萎靡之氣,大步走到樓君逸邊坐下,聲音溫潤的如同三月,「攝政王早,別來無恙啊!」
哪怕昨日只是一牆之隔,兩人也已經數天未見面了!
但這「別來無恙」四個字,卻是別有用心,楚詡樊一張口便在暗示樓君逸燕國的邊防問題。為燕國的攝政王,敵軍境,連早朝都省了,這心還是真寬呢!
樓君逸不聲的咂了一口茶,優雅高貴的放下,這才抬起那雙平淡無波卻又不怒自威的眸子,聲音如同山澗清泉,聽著便令人心曠神怡,「托太子殿下的福,本王好得很。」
楚詡樊笑笑,便見丫鬟送茶水進來,抿了一口熱茶后才又道:「近些日子謝王爺收留,要不然,本王兄妹怕是要真的罪了。呵呵......在燕國能到攝政王這個朋友,是本宮之幸啊!」
「不是殿下閑來無事自找的嗎?」
若不是你楚詡樊故意想挑起兩國事端,會遭到燕國朝臣唾棄嗎?要不是雲玄錦的一把火燒的巧讓他有了可趁之機,他會讓楚國的人住進攝政王府?
開玩笑!
雲玄錦一把火明明是想給楚詡樊這對倫的兄妹一點教訓,誰知會為楚詡樊利用的有利條件,讓他理直氣壯的向耬澈請命住攝政王府。理由更是扯淡,攝政王位高權重,想必王府也最是安全。
楚詡樊彷彿沒聽出樓君逸話里的諷刺似的,當即放聲大笑,「王爺過譽了,只是本宮兄妹也是害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
樓君逸不想再同他繞彎子,打開天窗說亮話。
昨兒八百里急報稱楚國的大軍又前行了十里,更是要求燕國割地讓步,否則堅決不退兵,且要踏平整個燕國大小城池。
楚國統軍的主帥是楚國赫赫有名的老將軍,經百戰不說,更是一個好戰分子,十幾年前就妄想率軍南下,揮兵殺燕國,一舉奪下燕國國都。最後卻因為某些原因不得已退兵,這個憾也讓他惆悵了好些年。如今楚詡樊再度挑起戰爭,又派了好戰派統軍,分明就沒安什麼好心。
如果楚詡樊真為了城池而來,就不會狂妄到來燕國犯險,而是留守楚國指揮或者親統大軍增加士氣。但是如今他在燕國還這麼多花樣兒,那他真正的目的興許就沒這麼簡單。
但究竟是什麼,他卻又猜不到!
楚詡樊聞言,逐漸收斂了笑意,雙眸一沉,冷的角一勾,平緩的道:「本宮要的很簡單,只要王爺出玄羽和雲玄錦,楚國大軍立馬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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