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這能怪我嗎?長著這樣漂亮的一張臉,讓人怎麼能不犯罪。
我盯著他的眼睛忍不住想,眼前這個人,我認識了這麼久的人,他當真會對我如此殘忍嗎?
院子里沉默太久,雪忍不住開口:「尊主?我不可以嗎?你才見他一面,我就已經比不過他了嗎?」
他連質疑都如此小心,我心里止不住地發,最終還是妥協了。
「你確定要陪我睡?」
「嗯,確定。」
「我要抱著睡的那種,你也行?」
他臉更紅了:「嗯。」
于是我把雪帶進屋里,安季澤幾句,待他平靜下來,才吩咐人把他送回他自己屋。
8
雪褪去外衫,抬眸看我,燭搖曳,我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忍不住靠近他。
離得近了,令人著迷的香味蔓延,迷醉人的神志,仿佛也控制了我的行為,我抬手輕他紅潤的,他在我手下止不住地抖。
我調侃地笑:「忍不住想吻你,但你好像沒準備好。」
我起坐起來,他錯愕一瞬,急切地撲到我面前:
「不是的……我準備好了。」他手足無措地跪坐在床上慌忙解釋。
我抵住他的肩膀,第一次問他:
「雪,你會傷害我嗎?」
雪皺眉看過來,十分不解:
「我為何要傷害你?」
我看著他的眼睛,似真似假地說:
「或許有一天,你有了喜歡的孩,覺得與我的接都是恥辱,對我殺之而后快呢?」
他眉頭皺得更,握住我的手腕:「是因為這個,尊主這幾天才不理我的嗎?連我的都躲開?」
我出手腕笑了笑:「你會嗎?」
他像是在發誓般:「不會,我會永遠臣服于你。」
我分不清他說的不會是不會喜歡上別人或是不會殺了我,可在我腦海的劇里,這些他都會做。
夜深沉,雪在我旁邊安穩睡,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在我的床上睡著,我以為他會不習慣,沒想到連安神香都不用,他便已然睡著。
我把手放在他細瘦的脖子上,皮雪白,手指下的脈搏蓬跳,有著無限的生命力,我緩緩收手指,脖子上的管清晰又脆弱,我稍用點力就能將他的生命終結,我垂眸看著他,片刻后我松了力氣,力般倒在床上。
扭頭看著他的側臉,恍惚間想到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那時他總是不怎麼說話,看任何人都帶著防備。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對我放下防備的。
或許是半夜我怕他睡不好去給他點安神香時,也或許是我趁他睡著給他治傷時,更或許是我發現他修行卻沒有拆穿反而讓青松幫忙找了書籍送過去時。
安靜地閉上眼睛,我想,賭一把吧。
9
我也是頭一次發現,雪如此小心眼,他整日里追著我非要喂我吃葡萄,導致最近我看見葡萄就反胃。
「我真不吃了,再也不吃葡萄了。」我忍不住求饒。
他不依不饒,一本正經:「吃完這一盤就不吃了,尊主,你不是很吃葡萄的嗎?」
……很吃葡萄也架不住這樣吃啊。
他見我躲來躲去,委屈地垂下眼:「為何不吃我喂的葡萄,尊主還是不信我嗎?」
我嘆了口氣,拉住他的手,低頭親在他的指尖。
雪眼睛猛地睜大,麗的眼睛里滿是慌張,長長的睫像是沾染了霧氣似的。
我使壞地逗他:「是想讓我吃葡萄,還是想這樣啊?」
他抿著不說話,一副害到不行的樣子,偏偏手放在我邊不收回去。
我配合地低頭啄了幾口,他終于忍不住笑起來,才總算是放過我,我趁機使了個眼讓人把葡萄收走,終于狠狠松了口氣。
許多天過去,依舊風平浪靜,我也稍微放下心來。
只是偶爾季澤來找我,雪總站在旁邊防備地看著他,每次看到這種眼神我就忍不住想笑。
「你干嗎這樣啊?」
他有些氣惱:「他長得好看。」
我忍不住轉過來捂著眼睛笑得樂不可支,雪坦誠起來太可了,實在令人招架不住。
這日,我帶著雪在花園里逛,季澤忽然來找我。
他掃了一眼雪又看著我,眼里帶著祈求:
「尊主,我能和您單獨說句話嗎?」
「怎麼了?」
「我有話對您說,可以嗎?」
很難拒絕漂亮男生的請求,我看了看旁邊的雪,點頭答應。
雪獨自走到不遠去看梅花,發脾氣地把一整枝梅花捋禿了,只剩一禿禿的枝干在風中搖晃。
我視線追隨他,他走遠后我看向季澤:
「什麼話?」
季澤沉默半晌,慢慢手向懷里。
我好奇地盯著他的作,忽然被一力量拽著往后退了幾步。
后傳來青松警惕的聲音:「尊主小心,這人是曼莎城主派過來的。」
話音剛落,季澤就被一道勁氣直接砸飛出去,狼狽地跪在地上,還未抬頭脖子上就被架上好幾把劍。
事發生得太突然,我有些接無能。
季澤?曼莎城主?
我轉看向青松:「什麼況?」
青松把我放穩后單膝跪地請罪:
「尊主,是青松大意,這人是曼莎城主故意放出來的。
「他來到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刺殺您。」
我靜靜地聽著,心中思緒萬千。
曼莎城主和我有仇,他會派人來殺我,我一點都不吃驚,不過季澤?他自從來到我這里,也沒做過什麼傷害我的事啊。
我走上前去,挑起季澤的下:
「你是樓清風派來的人?」
季澤了角溢出的:「是。」
說完后他就閉上了眼睛,語氣絕:「你殺了我吧。」
10
我低頭凝視他片刻,手向他懷中,他慌地睜開眼躲開我的手,抬頭看我時眼睛里緒翻涌。
我平靜地看著他,輕聲命令:「別。」
他條件反地定在原地,一不。
我從他懷里出一件錦囊,打開來看,里面寫的是樓清風對他下的命令與計劃。
「你沒想殺我是嗎?」
他眼皮一下:「本來是想殺了你的,可后來,就放棄了。」
「為何放棄?」
他眼神,卻不敢看我的臉:「樓清風用我阿姐的命威脅我,我來時他對我說你是荒無道的無恥之徒,只要我在侍奉你的時候,趁機殺了你就放了我阿姐,可是……
「你不曾對我用強,甚至沒準備讓我侍奉你,我……」
我總算明白那晚他為何非要與我同眠又自己張得不得了……
我揮揮手讓人放開他,把錦囊丟還給他:
「你不殺我,如何差,你阿姐又怎麼辦?」
他偏過頭來:「本來是想求尊主垂憐,為我救出阿姐,但現在……」
我打斷他的話:「別但是了,收拾一下,殺進曼莎城。」
他猛地抬起頭,眼睛盛著淚,鼻尖和眼角泛著淡淡的紅,一句謝
謝還沒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那副可憐的模樣看得人心都碎了。
「我不是為了你,不過是禮尚往來,樓清風送我的大禮,我總得還給他,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更不用謝我。」
我抬手要抹去他臉上的淚,還沒到他,就被突然出現的雪攔住了。
他不滿地看著我,隨手扔給季澤一塊手帕,拉著我就走。
11
攻打曼莎城很是輕松,樓清風近年來不思進取,只知道用下作手段,沒半點長進。
我用劍拍著他的臉問:「季澤的姐姐在哪?」
他抖個不停,許久后才指向一個地方。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季澤就沖了過去。
我和旁邊的雪對視一眼,丟掉劍懶懶地倒在他懷里。
「雪,你說我們回去以后去泡溫泉好不好啊?」
雪點頭說好。
我看著他的臉傻笑,正在這時,異變突生。
季澤遠遠地扶著一個生走過來。看清的臉時我猛地站直了子,腦子嗡地一下炸開,那子的面孔我記得很是清楚,那是雪以后的伴,宋憶宛。
我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時曾見過,不染半點塵埃地走來,正在鞭打我的雪急切地丟掉鞭子迎了過去,語氣責怪中帶著寵溺:
「宛兒,你子弱,怎麼來這種骯臟地方。」
我當時滿污,上全是被折磨過后的傷痕,形容狼狽。
宋憶宛開口:「醒來不見你,我來尋你。」
雪攬著往回走:「是我不好,別來這種地方,臟了你的眼。」
我看著一陣恍惚,季澤走上前來帶著喜悅向我介紹:「尊主,這就是我阿姐,宋憶宛。」
我聽見悉的聲音傳來,甜:「阿澤說是您救了我,多謝尊主。」
眩暈來得如此突然,我四肢無力地癱下去,雪慌忙手扶住我:
「尊主,怎麼了?」
我用盡力氣推開他,喚了一聲青松,青松一瞬間閃現到我面前,把我安穩抱在懷里。
「青松,帶我回家。」我無力地抬手了心口,那里疼痛難忍。
青松收了手臂,低聲應了聲。
我徹底沒了意識,在青松懷里暈了過去。
12
再次醒來時,雪守在我床邊,一眼不眨地看著我,見我睜眼,驚喜地靠了過來。
我驚恐得連連后退,他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笑容勉強:
「尊主?怎麼了?可是我又做錯了什麼?」
聽見他的聲音我下意識抖了一下,他無措地出手想要靠近,我驚聲出聲:
「別我!青松!青松!」
青松推門進來。
我看見他才安下心來,忍不住厲聲質問:
「為何將他放進來?」
青松磕磕地:「我以為,您會想讓公子陪著,最近不都是他陪著您嗎?」
我連聲音都在抖:「讓他出去……」
雪睜大眼睛,茫然失措地站了起來,深深地看著我,我不想與他對視。
我在床角抖個不停,青松輕聲問道:「尊主,您是想一個人待著嗎?」
我瘋狂搖頭,我再也不想一個人待著了。
「季澤呢,他在哪,你把他過來陪我。」
「我這就把他來。」說著他轉就要出去,眼看著屋就剩下我和雪兩個人。
我哆嗦了一下,哽咽出聲:「就在這里他,別留我在這兒。」
季澤快步走進來后,只穿著衫爬上了床,聲音輕輕的:「尊主。」
我猛地撲進他懷里,他上炙熱的溫度隔著輕薄的服一一縷傳遞過來,我終于停止發。
季澤白皙的臉龐上爬上淺淡的紅,吞吞吐吐地:
「尊主,我抱您躺下。」
不遠,雪站在原地,眼睛在屋明滅的燭里,仿佛燃燒著一團火,被青松拽了出去。
13
接連幾晚的噩夢讓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每次從夢里驚醒,我都冷汗直流,惶恐不安。
又過去幾日,我終于從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我出門時,天大亮,青松抱著劍守在門口,青松是劍修,我已然忘記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了,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就陪伴在我側。
看我出來,青松驚喜地站直了子:「尊主,你好啦。」
我看著他點點頭,把自己困在噩夢中實在太久太久了,也該出來了。
花園里的花開得更加艷麗,我走過去想要摘一朵,恰好見了宋憶宛,看見我,快步走了過來:
「尊主,您子可好些了?」目澄澈干凈,里面盛著滿滿的擔憂。
我還沒說話,自顧自地開始懺悔:「您似乎是見到我以后才不適
的,是因為我讓你不舒服了嗎?」